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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國舅精分史

6、烏嶺下的集市

忠犬國舅精分史 他路人 2274 2020-04-03 00:02:44

  令辛子感到驚奇的是,這里的人大多人高馬大的,五官精致,頗為好看。不知是不是有胡人血脈融入其中的原因。

  主街道上竟然還有露天酒肆,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就有伙計(jì)上前招呼。

  “客人喝點(diǎn)什么,小店的隴西土酒雖沒有醇香馥郁,卻也獨(dú)具我隴西特色?!?p>  “那就你說的那個吧?!?p>  一小壺酒上桌,還隨贈一小碟燒黃豆。杯酒下肚,辛子終于明白他所說的獨(dú)具特色是怎樣的特色了。

  辣!烈!

  從來沒有喝過這么烈的酒,辛子酒量再好,也遭不住這種酒。于是抓一把黃豆一粒一粒地往嘴里扔,一邊吃一邊觀察往來行人。

  幾家酒肆里客人慢悠悠地坐著喝著酒,不時與身旁的人交談幾句,來往的行人也不見誰有急色,賣貨的小販似乎也不在乎生意好壞,不似京城里那樣四面吆喝……

  太愜意了,辛子甚至有些羨慕。這種偏遠(yuǎn)的鎮(zhèn)子的人竟如此懂得生活。她有些更加期待接下來的歷程了。

  付了酒錢起身離開,穿街走巷體會當(dāng)?shù)厝宋娘L(fēng)情。辛子也沒打算在城里采詩,就拿京城來說,城里的詩歌十有八九是童謠兒歌。

  據(jù)夫子所說,孩子們傳誦的歌謠都是具政治色彩的,其中真假難辨。所以她更喜歡行走于鄉(xiāng)間。

  逛了一圈下來,辛子決定明天就走。此地不可久留!這座曾經(jīng)的邊陲小鎮(zhèn)具有蠱惑人心的作用,若是待久了,怕是會變得性情過于淡然,一輩子也離不開這里了。

  在驛站里補(bǔ)充了足夠的干糧,又牽了頭小毛驢,隔天天未亮辛子就出發(fā)了。

  此行往西偏北。

  烏嶺曾出現(xiàn)在孤獨(dú)園園長的描述中,最高處有六七里高,橫跨三府。

  站在山上向東看,幾乎可以將整個大鄴盡收眼底。最高處就如辛丑所說過的,常年積雪,哪怕是在盛夏時候。

  這些都是園長曾當(dāng)故事告訴她們的,也是來此之前她對中境府唯一的認(rèn)識。

  這是一條狹長的甬道,位于山與山之間,入口處就是一個當(dāng)?shù)厣矫窈瓦^往商人自發(fā)形成的集市。

  只能稱作是集市,連村鎮(zhèn)都稱不上。

  集市雖小,卻是頗為熱鬧。畢竟是過了瑪午關(guān)后的第一個人口聚集地。

  集市沒有規(guī)劃,各種攤位隨意鋪開,所售之物出奇的多,令人眼花繚亂。

  最多的是出售牛羊和皮料的商人,大多是異疆人。

  于一個小攤前停下,就一塊土布鋪在地上,一堆環(huán)佩叮當(dāng)、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小首飾沒有規(guī)律地堆放其中。

  挑挑揀揀,辛子最終看上了一條手鏈。紅繩編織的鏈骨,穿上幾個銀制的短環(huán),其上刻著她看不懂的圖騰,再長短不齊地垂著幾個銀玲。不似西域的風(fēng)格,倒像苗疆的物品。

  她果然還是對南方念念不忘。

  附近有人煙,就意味著她的工作可能有新的收獲。喂飽了小毛驢,便騎上它悠哉悠哉地沿著小道行去。

  盛夏已過,即將入秋。地里的糜子微微發(fā)黃,飽滿的果實(shí)壓的桿子往下垂。過不了多久,必定又是一個令農(nóng)人們歡喜的日子。

  糜子桿散發(fā)出微甘甜的味道,勾的小毛驢上前去咬。

  “回去回去!你往哪兒走你,剛吃的東西你都吃到哪里去了!”辛子趕緊翻身下來將它重新往道路上拉。

  采詩官一定是官員中最親近百姓的,怎們能去禍害地里的糧食,身為采詩官的坐騎更不行!

  瞧著小東西身板小,勁兒可不小,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又犧牲了一把燒黃豆才把它給拉回來。

  看了被它糟蹋得已經(jīng)倒下的幾株糜子,辛子竟然有些心疼。

  她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農(nóng)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糜子被人糟蹋后站在地里罵人的的樣子。蹲下身去想要再把它們扶起來,卻發(fā)現(xiàn)是徒勞。

  能養(yǎng)活人的東西就是這樣,既吸引人,卻又虛弱無比。

  發(fā)泄似的狠狠揉了兩把小毛驢的耳朵,為了懲罰它,辛子決定接下來的路都要騎著它走。

  又遇見一個小村莊,比她與苻千凡剛進(jìn)入中境府停留過的那個還小,只有十?dāng)?shù)戶人家。

  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個不靠譜的愣小子,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被豺狼叼走了沒。

  辛子又拿出她的小木鐸,就拿在手上,都不用晃,光憑屁股底下這頭傻驢高一腳低一腳的步伐就能讓木鐸自己響起來。

  有小兒聽見響聲,小心翼翼地看過來,待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危險(xiǎn),便三三兩兩圍上前來。

  這個含著手指流著口水看她手中的木鐸,那個笑呵呵地圍著她轉(zhuǎn)。膽子再大些的,就摸一摸小毛驢,惹得它打了個響鼻,差點(diǎn)沒將辛子顛下去。

  “你們家大人呢?”辛子又從包袱里摸出一把燒黃豆,笑問他們。

  吃了她的零嘴兒,小兒們頗為殷勤的為她引見家里的大人。

  這里的人居然還不知道有采詩官這種東西。辛子便耐心解釋一遍,村民們拍手叫好。

  “那不是我們這些人平時唱的哼的,最后會由官老爺們唱給陛下聽?”一位年紀(jì)稍長的村民有些興奮道。

  辛子笑著點(diǎn)頭。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他會那么興奮。

  也不用特定的場景,村民得知此事,張口就唱,用詞粗野易懂,沒有任何的修飾,從他們粗曠沙啞的嗓子中唱出來卻是格外雄渾大氣。

  辛子猝不及防,趕緊取出紙幣提筆就書。

  村民怕她書寫不及,又唱了很多遍……

  不知是不是鄉(xiāng)野間的人們都是那么的淳樸熱情。

  這一走來她路過了不下百十個村莊,從未遇到過對她這個外來客冷眼相待的。哪怕沒有歌謠能唱給她聽,也會做一頓豐盛的農(nóng)家飯邀她共品。

  孩子們似乎對小毛驢很感興趣,從辛子手中得來的燒黃豆大半都進(jìn)了它的嘴里。

  在幾名小兒的邀請下,幾乎把小村莊的每個地方都逛了個遍。最后走之前,辛子將包袱里的燒黃豆盡數(shù)分給了他們。

  再回到集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月朗星稀。

  集市上的人也都收攤歸家,只有偶爾從甬道里走出來的商隊(duì),不時的吆喝牛羊的聲音,以及為數(shù)不多的、掛著酒旗的簡陋小屋。

  若有一兩棟一層以上的小樓,那便是鶴立雞群了。

  敲開一間掛著酒旗的屋子:“有客房嗎?”

  “有嘞,您里邊請!”

  辛子沒動:“那個,我還有位朋友……”

  一只驢腦袋從后面探出來,伙計(jì)即將脫口而出的“您就是有四五位朋友也不打緊”立馬咽了回去。指了指不遠(yuǎn)處:

  “那邊,有專門幫人看管牲畜的,兩個銅板管一整天?!?p>  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果然有一個牲畜棚。將小毛驢交給守棚人,再回到小店,伙計(jì)還在門口等著他。

  交了房錢,辛子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大通鋪!難怪伙計(jì)那么殷勤。

他路人

作者自我感覺比較慢熱,其他方面也還有很多問題。聽說好的小說是討論出來的,如果有人看,留個評論說說自己的意見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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