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從酒店里出來,嚷嚷著結(jié)伴去唱歌。
雯華挽著婷雅走在最后,陳新旭和她隔了幾個人,旁邊圍著他的幾名下屬。
娃娃臉娃娃臉也在他身側(cè),清脆的聲音在這略嘈雜的環(huán)境中,清楚的向雯華傳來:“老大,和我們一起去唱歌吧?!?p> “我就不去了,你們?nèi)グ?,費用報銷。”說著從兜里摸出來張會員卡遞給娃娃臉。
娃娃臉似乎有些不高興,很不情愿的接過了卡,過了兩分鐘又雀躍的組織著去唱歌的人。
今晚人多,或許也是因為雯華表現(xiàn)的太過沉默。安婷雅并未發(fā)現(xiàn)好友的異常,看著雯華盯著前面的一群人,小聲在好友耳邊解釋道:
“那是技術(shù)部經(jīng)理陳新旭,前段時間給你說加班,就是因為他,新官上任,對工作很是敬業(yè)。
旁邊那娃娃臉,別看長的小,為人處世頗有方法,做事頭腦也靈活。
聽我男朋友八卦的,之前好幾個男孩子都在追她,都不見她對誰特別,最近對新來的老大倒是熱情的很?!?p> 雯華其實很羨慕娃娃臉,年輕、熱情、勇敢。明明都是同齡人,自己卻總是瞻前顧后,優(yōu)柔寡斷的。
去唱歌的基本都是小年輕,幾個領(lǐng)導(dǎo)想著去了手下的人容易放不開,倒是沒去湊熱鬧。一會人就散的差不多了。
安婷雅故意把熊瑜洲忽悠走了,而后去電瓶車中拿酒。想著兩人的習性,雯華專門從寢室提的酒。
陳新旭謝絕了同事的同行,回過頭來就看雯華站在路燈下,她的腳有一搭沒一搭的踩著花壇邊緣。
陳新旭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問道:
“酒店訂好了么?”
“訂好了的,婷雅之前就在網(wǎng)上定了,就這里樓上?!宾┤A認真的回答到。
“你明天怎么安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安婷雅明天要上班?!?p> “嗯,睡醒了再說吧,或者我明天自己去周邊轉(zhuǎn)轉(zhuǎn)?!彼梢悦髡f,婷雅估計會曠工么?
“明天睡醒了給我打電話,一起吃午飯吧!”
“啊,明天看時間吧?!彼齻兂鲂?,一般都是安婷雅計劃,做攻略,此時她也不確定明天自己會在哪里。
看著不遠處的安婷雅越走越近,把紅酒從袋子里拿了出來,一手一瓶扛在肩膀上。
沒想到支走了一個,還有一個,雯華想給婷雅使個眼色都不行。
“呀,陳經(jīng)理,還沒走啊?!闭f著把紅酒往背后藏了藏,想著不是念書時候的班主任,又光明正大的雙手提著。
“你們今晚還要喝酒?”話似乎問的是安婷雅,目光卻一直鎖在雯華身上。
“小酌怡情,小酌怡情,我們就先上去了,陳經(jīng)理你慢慢回去哈,拜拜!”說完安婷雅就拖著雯華進了酒店。
安婷雅正在登記入住,雯華透過玻璃看著陳新旭,影子被路燈拉的長長的,嘴里含著一支煙。
雯華跟著安婷雅上了三樓房間,進門把包放在桌子上,剛坐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跳起來奔了出去。
安婷雅生怕好友出了什么事,隨即也拿起房卡跟了出來。
雯華望著空蕩蕩的馬路,安靜的夜色下哪還有人影。
安婷雅擔心的問道:“怎么了,突然跑下來?!?p> “沒事,我們上去喝酒吧,今晚一醉方休?!?p> 都說有心事的人,喝酒容易醉,此話果真不假的。
兩人穿著婷雅買的同款睡衣,坐在地上,背靠著床。
雯華小口小口的喝著酒,默默的聽婷雅抱怨工作的繁忙,熊瑜洲的不著調(diào)。
“雯華,你知道么?你看著我和他這么天天的膩在一起,其實我總覺得他不在乎我?!?p> “你看瑜洲整天嬉皮笑臉的,從來就沒有提起過我們的未來?!?p> 開始雯華還能勸解下婷雅,大半瓶酒下肚,所有情緒都隨著酒勁上來了。
當雯華開始異常的時候,安婷雅吐槽的差不多了,也喝的暈暈乎乎的了。
雯華酒品非常不好,喝多了就話嘮,這也是他們喜歡在住的地方喝酒的原因。
“婷雅,他看著我,他約我,我都不敢回應(yīng),我害怕,他是那么優(yōu)秀?!?p> “誰呀?”安婷雅醉眼朦朧的看著雯華。
雯華也不多做解釋,接著說到:
“我16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吳謂然,我是大娃,他是二娃。
我愛看雜志的那些年,總覺得自己是書中人,因書結(jié)緣,青梅竹馬。
我追著他跑了這么多年,終于明白,他始終是不愛我的。
這幾年我也想明白了,我只是懷念那個時光的我,那個不患得患失,敢愛敢恨的我。”
說著雯華端著自己的酒悶了一大口。又接著說到,
“后來,認識了安君,兩人相互尊重,可是兩個人都舍不得付出感情,我都快忘記喜歡一個人的模樣了?!?p> 說著說著眼淚便從兩頰流了下來。
婷雅想抱抱雯華,頭實在是暈乎的很,便伸手輕輕的拍著她肩膀,說到
“你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不要怕,乖?!?p> 好友一安慰,更覺得委屈,抱著雙膝,嗚嗚的哭了出來。
“今天他就坐在那里,和身邊的人說著話,喝著酒,我想過去,可是我沒有去;
那么開朗,那么優(yōu)秀的女生,圍著他轉(zhuǎn),我心里嫉妒的發(fā)慌,那一刻我好想走上去,和他肩并肩,我還是沒有去;
剛他在馬路上抽煙,看著落寞的樣子,我好想去牽著他的手,可我還是沒有去。
我害怕,我猶豫,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嗚嗚,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跑下去,可是他不在了,他不在了。嗚嗚”
即使大腦再過遲鈍安婷雅也反應(yīng)過來了,
“不要怕,直接打電話問,只求一個結(jié)果?!闭f著從床上翻出了雯華手機。
雯華猶豫了兩秒,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撥通了對方電話。
可,連著按了兩次,都遲遲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