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的時候,酒館的店小二腦袋很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該死,肯定是摔到了腦袋,頭才這么痛。”店小二從地板上坐了起來,一臉痛苦的表情。
但他坐起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光轉向一個角落。
那個角落空空如也,散亂地堆放著七八個空酒壇,以及一頂黑色的斗篷。
“走得這么突然,還沒來的及打招呼呢?!?p> 店小二心里一陣惆悵,內心充滿了對那位姑娘的感激之情。
那位姑娘在臨走前,好像還另外給了他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但這中間的過程他卻一點都記不起來。
整整一千兩呢,那是他一輩子都掙不到的一筆巨大財富。
“我居然什么都忘記了,我到底有沒有感激他,到底有沒有與她打招呼?。俊?p> 店小二懊惱著,這么一大筆錢,足夠他此生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然而他卻還沒來得及感謝對那位金主。
“下次她來這里喝酒,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钡晷《蘸米雷由系囊磺摄y票。
那位姑娘存了那么多酒錢在店里,肯定還會來的,店小二發(fā)誓她下一來一定要好好招待她。
就這時候,門砰地一聲突然被人用力推開,門后的插銷都斷了,店小二惱火地看向門口,準備上去理論。
然而卻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使得店小二頓時感到呼吸不暢。
進來的是一位長的頗為俊俏的男子,他手執(zhí)這長劍,渾若無人一般闖了進來,掃視了一圈店內的情況,最后把目光轉向了一個角落。
就是那個散落擺放著七八個空酒壇的角落。
店小二意識到這人不好惹,耐著性子好言問道:“請問公子有何事?本店還沒開始營業(yè)?!?p> 但那么手執(zhí)長劍的男子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徑直走向那個角落,然后拾起地面上的黑色斗篷。
那男子回轉目光,清冷地看向店小二,盛氣凌人地說道:“這個人哪去了?”
店小二沒好氣地說道:“不知道,昨晚就走了?!?p> 那男子冷哼一聲,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拿著那頂黑色斗篷走出了大門。
“欸,那位公子,那是我們客人的斗篷,你可不能隨意拿走?!钡晷《妨顺鋈?,朝那個男子大喊。
“找死!”那個男子冷冰冰地說道。
店小二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氣息包裹著,接著身子莫名其妙地騰空而起,重重地砸落到店內的地方上。
咔嚓一聲,劇烈的痛疼襲來,店小二感覺自己手臂已經骨折,痛地冷汗直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囂張的男子拿走了那位姑娘的斗篷,但自己此刻卻痛地爬不起來。
……
另一邊,追了焰尾狐一天兩夜的方澈發(fā)現自己追的居然是一個假身,雖然知道兩個人當中必然會有一個人追到假身,但仍然氣得怒火直冒。
他躺在一塊光滑的山石上,胸膛輕輕起伏,瘋狂地追了兩天一夜,他累得氣喘細細,被那個狡猾的焰尾狐折騰地夠嗆。
方澈內心發(fā)誓:“等要到了你的署名,非得好好修理你不可!”
名單上的怪譎一旦給他署名,就必須聽命于他,他都已經想好了要怎么修理焰尾狐。
“說好了不管追沒追到,兩天后都要和師兄匯合?!?p> 累得半死的方澈嘆息了一聲,他追了焰尾狐一天兩夜,意味著返回時最少也要花掉一天兩夜。
他現在累成這個樣子,回去的時候速度只會更慢。
“二師兄怕是要等得焦急了,二師兄應該能抓住焰尾狐的吧?!?p> 他追的這只焰尾狐既然是假的,那焰尾狐的本體肯定在二師兄那邊,焰尾狐修為只有借勢境中期,融合境中期的二師兄拿下焰尾自然不在話下。
忍著渾身的疲憊,方澈站了起來,他必須回去了,不能讓二師兄一直等著。
直到第二天傍晚,方澈才氣喘吁吁地回到他們相約的地點。
夕陽斜照,但這個地方卻空無一人,沐浴著夕陽的方澈一臉疑惑。
“難道二師兄等不及回客棧了?”方澈皺起眉頭。
一直等到天黑,仍不見二師兄回來,方澈便回到了客棧之中。
還好那個客棧因為旁邊有喧鬧的賭場存在,生意不怎么好,方澈那間客房才沒有重新被定出去。
但二師兄并沒有回到客棧,客房里的物品還是那些,問了問客棧老板,客棧老板也說沒他二師兄回來過。
“二師兄不會出現什么意外了吧?”方澈擔心起來。
重新回到那個地方,依然不見二師兄的身影,清冷的月光投照下來,細碎地灑在地面上。
內心中的擔憂愈演愈惡,不安的方澈在月光下來回踱步。
如果沒有出現意外,按理二師兄此時應該回來了。
……
另一邊,一座布置奢華的院落內,一個石亭下坐著兩個男子。
“周仙師,那二個女子真的在忘憂酒館出現過?”肥胖的薛懷替另一人斟酒。
琥珀色的酒漿散發(fā)出渾厚的醇香,與晶瑩的白玉酒杯相得益彰。
這上好的酒就是購自忘憂酒館,是峰回鎮(zhèn)最具特色的名酒。
雖然不是這個世界最尊貴的酒,但卻是地地道道的好酒。
周仙師是七大仙門中太一道的大弟子,天下名酒自然都是品嘗過的,所以薛懷一直都是用峰回鎮(zhèn)的特色酒招待他。
周峰端起白玉酒杯,細細地聞了一下,贊道:“這酒別具一番風味。”
接著他抿了一小口,細細品嘗,沁人心脾的醇香在口齒之間久久停留。
“我回去的時候記得給我打包幾壇?!?p> “這個自然?!?p> 周峰其實也算是峰回鎮(zhèn)的人,別看現在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其實他已經兩百多歲了,后來被太一道的掌門相中,也就很少回峰回鎮(zhèn),他本來就是孤兒,這里并沒有他的親人。
在得知這樣一位仙師正是峰回鎮(zhèn)的人之后,薛懷千里迢迢地前往清靈山,花費了不少銀兩才結實了這么一位同鄉(xiāng),他的修為也是周峰教的,為了得到周峰的庇佑,薛懷不惜把自己每年收入的一半都給了周峰。
前不久他的賭場來了一位神秘的女子,修為深不可測,更是贏掉了他五十八萬兩白銀,他自然不會放過那位女子,所以才請周峰過來替他擺平那個女子,周峰不久前出現在神府山一帶,時機剛好。
當時那名女子只收了他十萬的銀票,剩下的四十八萬兩允諾他三天后來取,為的就是等待周峰過來,好收拾那個女子。
想從他手里拿走那么多的錢財,是不可能的,他會讓那女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么漂亮的女子,而周仙師是風流之輩,肯定符合他的口味。
“你說的那個人,的確在忘憂酒館出現過?!敝芊宓f道。
周峰追尋過那女子的氣息,她的氣息最后是消失在忘憂酒館中的,那里還有她遺落的一頂黑色斗篷。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毖验_心地笑了笑。
也是,那個女子手里拿著那一大沓銀票的時候,她那種對金錢渴望的神情他是很明白的,她肯定不可能放棄剩余的三十八萬銀兩,她一定會如約到來。
明天就是他們約定的三日之期,等待那個女子不會是四十多萬兩銀票,而是太一道的大弟子周峰。
周峰的修為薛懷有過耳聞,聽說在年輕一輩里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幾乎幾人能與他媲美。
那個女子那么年前,修為必定是不如周峰的。
“周仙師,明天我需要配合準備什么?”薛懷舉起酒杯恭敬敬酒。
“我出馬還需要你配合?你們看著就好了。”
周峰一臉自信的仰頭,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