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然?”顯然媚娘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你問她干什么?”
林渝:“今天去了江職,這個名字聽得有點(diǎn)多,就留意了一下……”
“她確實(shí)是個名人,”媚娘哼笑著,“這條街上,多多少少都知道他們”
“他們?”她側(cè)眼,問得隨意。
“城水大專的男學(xué)生……花花腸子里盡是來錢快的法子,專挑那些有錢膽小不敢進(jìn)局子的人下手?!?p> 媚娘按著她的蝴蝶骨,一下一下地推,耐心解釋:“他們都先讓漂亮姑娘吊著,李夢然那姑娘不差,心急的也就兩三天,要是遇上個細(xì)水長流的,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問題,然后就是等人上鉤,捉奸在床……胡亂安個什么渣滓的罪名,有錢就私,哪怕是沒錢也能退下一層皮……那些孩子,手段陰著呢?!?p> 林渝聽著,閉上眼,一言不發(fā)。
“你姨要是知道我跟你說這些,回頭肯定罵死我,她那張嘴比蝎子還毒?!?p> “是我自己問的,”她輕聲說,“我不會告訴她?!?p> 媚娘搖頭:“你不懂,在她眼里,你就是住在她心尖上的,別看她平時對你冷心冷肺,其實(shí)稀罕著呢。剛才我讓她別管著你,你知道她說什么嗎?”
“說什么?”她捏了枕頭上的發(fā)絲。
“她說,整個江鎮(zhèn),屁大點(diǎn)的地方,除了她林西廂,誰還有功夫管你,別不識好歹了!”她學(xué)著林西廂的語氣,說完自己先笑,笑完又嘆氣,“從小到大,刀子做得嘴豆腐般的心。”
林渝唇角上揚(yáng),淺淺的:“嗯,我知道。”
“她前些天找麻雀屋的徐姐到港市帶了本學(xué)校的冊子,是你拿走了吧?”
“……”指尖纏繞的一根頭發(fā)“啪”地一聲扯斷。
“你以為你不說她就不知道?她心里清楚得很?!?p> 她抿唇:“她太辛苦了,我不想?!?p> “可她想啊,”媚娘停了手,看向林渝,“你姨這輩子估計也沒什么盼頭,身邊就你一個,你再不上進(jìn),她這么沒日沒夜又圖個啥?她只希望你和外邊同齡的孩子一樣上個好學(xué)校,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淡淡的,阿渝啊,你姨不容易,你得聽她的話?!?p> 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淡淡。
視線看向窗外,陽光已經(jīng)沒有剛才盛了,但還是有風(fēng),被子混合著柳絮飛揚(yáng),恍惚如白綾。
這八個字在心里念了兩遍,她一直做得很好,以后也一樣。
……
翌日,陽光明媚。
赤腳坐在床邊,正視窗戶,她的背挺得筆直,手在腿側(cè)放著,捏得很緊,能看到青色的靜脈。
身上很癢,一夜沒有睡著。
林渝閉了閉眼,緊握的手慢慢松開,她起身走到鏡子前,因為個子高挑,梳妝鏡照不到她的臉。
抬手把睡衣扣子解開,衣料簌簌落在腳邊,她沒穿鞋。
抿唇,屏息,過了兩秒,唇角上揚(yáng)。
她很滿意。
……
“戴口罩干什么?”林西廂皺眉看她。
林渝本來就是散發(fā),很難讓人看清臉,現(xiàn)在口罩一遮,徹底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感冒?!彼趧冮僮?,聲音悶悶的。
林西廂下意識聯(lián)想到林渝落水的那天。
“吃藥了嗎?”
“家里沒有了。”
“去買?!?p> 細(xì)心地把果肉上的白色脈絡(luò)全部清理干凈,林渝才把整個橘子遞給林西廂,隔著口罩,她的聲音越發(fā)朦朧,卻含了笑意:
“好。”
一大盒薯片
不知道寫得合不合大家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