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到來
…
在克林頓分上層區(qū)和下層區(qū),高官貴族們和上層人士多半都居住在上層區(qū),下層區(qū)則是平民和那些旅行的商人們棲息地。
階級差距永遠都會存在,不會因為事物的繁榮而消失。
而即使在平民區(qū),這條名為亞蒙街的街道也不算繁華地段,甚至是十分的荒僻。
街面上的房子大多都是破爛不堪,猶如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無人居住一般,后街的小巷如蛛網(wǎng)般縱橫交錯,那里面陰暗潮濕。
這里是藏污納垢之所,也是流氓與惡棍的天堂,流氓們在街面上猥褻著那些無辜可憐的清純女孩,持刀的惡棍在后街小巷里搶劫路過的行人。
混亂不堪便是這里的代表。
或許是貧窮混亂的關系,貝蒙街的夜晚從不停息,到處充滿了爭斗。
如果說,外面的上層區(qū)是克林城最繁華的地方,代表著光明,美好,富裕,華麗的上層生活。
那么亞蒙街就是這座城市的陰暗面,它代表著貧窮,骯臟,混亂,野蠻,是罪人們的集中之地。
任何一座城市的繁華都擁有著與之相反的一面,這里擁有的是最原始的本性。為了生存而不顧一切。這里是最野蠻落后的社會,暴力強權是一切的統(tǒng)治者。
踏在這遍地都是污水的地面上,艾琳·崔隨意地行走在陰暗的巷子之中,周圍土墻已經(jīng)斑斑駁駁,像是在訴說著年代的久遠。
艾琳·崔低著頭,環(huán)視四周面色平靜。
她看到的是一張張麻木的臉,那上面寫滿對美好生活的渴望,以及對現(xiàn)狀生活無能為力改變的頹廢。
曾幾何時她也是其中的一員,甚至更加的凄慘,如果不是老師發(fā)現(xiàn)了她,將她從那個陰暗的巷子里帶了出來。
恐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落里面死去,沒有任何人會去在意一個乞丐的死亡。
一念及此,艾琳·崔心中涌起暖流,時至今日她依然能回想起當初,
在那個小巷子里,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把深陷在泥潭蜷縮的她給拽了出來,將她擁抱在懷里的。
那個溫暖的擁抱,猶如太陽一樣的燦爛卻又十分的溫暖,就像是刺目耀眼的光芒,烙印在她的心間。
在她灰暗的世界中給予了溫暖,給了她活著的意義,從此她的生活便開始明亮了起來,
那存在回憶中的念想,仿佛就在昨日一般,那樣的清晰。
然而她本以為,一切就可以這么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
“你可以離開了?!?p> 這道聲音十分的刺耳冷漠,撕碎了她的妄想。
她從未見過他的這一面,一直以來他在她的面前,一直都保持著和善的態(tài)度。
從未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包容她的一切,直到那一次,也是第一次展露了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是那么的陌生冷漠,至此她才明白她從未了解過他,連他的過去和來歷都一無所知。
以為他能包容一切,就是圓滿幸福,終究只是一廂情愿罷了。
回想起那日的場景,老師那淡漠的眼神,和那生冷陌生的態(tài)度。
猶如陌生人一般。
巫師對于精神與心靈的探測很是敏感,她不相信以老師的實力,會感應不到她當時的情感。
哪怕時至今日,她的腦海中依然銘記著,無法忘卻,內(nèi)心深處無法遏制的泛起一絲怨恨。
“老師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作什么?”
一聲彷惶的嘆息傳來,聲音迷離的柔媚卻又帶著恍惚,竟顯得如此的惆悵、綿長。
……
這里還真是安寧啊,不,是這個國家太安享太平了,其他國家暗地里都開始忙于軍備準備呢。
在經(jīng)過漫長的時間等待、回復,戰(zhàn)爭之前的影響也漸漸消失殆盡,趨近于無。
周邊的諸國也開始蠢蠢欲動了,雙方在邊境地區(qū),摩擦不斷。
戰(zhàn)爭的號角不遠了,這和平的時代也將于終結了,誰也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爆發(fā)。
氣氛也逐漸開始升溫緊張了起來。
基隆搬了把小椅子,在自己的店門口坐了下來,享受著慵懶的時光,看著往來的行人,默默思忖著,有些感慨似的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
沒有人知道基隆是從何而來,仿佛是從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這亞蒙街上,
基隆經(jīng)營著一家酒館,就坐落在街道的接口,可以說是街面上最大的酒館。
這里的酒館每天最出彩的節(jié)目,就是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大漢彼此互相掐架著。
經(jīng)常會把酒館砸得亂七八糟,然后卻又大大咧咧地掏出一筆錢來賠償酒館老板。
不用當心這些惡棍流氓們會賴賬。
因為那些人都已經(jīng)死光了,自從上次有個倒霉蛋,在這酒館里鬧事后,
卻被基隆當場毫無反抗之力的給捏死,這些人就明白這個老頭不好惹。
沒有人基隆是從哪里來的,仿佛憑空出現(xiàn)在這亞蒙街一般,
據(jù)說他是一名退役的軍人,也有人說他是其它國家的通緝犯,亦或者是一名黑幫的成員,等等等。
各式各樣的說法都有,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瞎編亂造。因此對于基隆也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而基隆也從未透露過他的過往,只是每當酒館里,空無一人時都會搬個椅子,坐在店門外看著往來的行人,像是在回憶者什么。
基隆慵懶地躺在椅子上,手中隨意低把玩著一枚銀幣,瞇著眼睛似乎是對這清貧的生活,十分的滿意。
呆在酒館里,有活兒就干,沒活兒就休息,十分的休閑。
忽然他皺起眉頭,那糟蹋的外表中,一雙深邃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
望向遠處一道正緩慢行來的身影,神色不復剛才的悠閑,充滿了警惕。
以他多年鍛煉出那野獸般的直覺,他能夠察覺到面前那身穿斗篷的身影,是沖著他來的。
到底是誰?
不過瞬間便恢復了原樣,好似未成發(fā)生過一樣,依然是悠閑地躺在椅子上,一副舒適的樣子,就像是個平常的老人。
黑色的斗篷身影,從長街盡頭而來,準確的停在了基隆的面前,低著頭似乎是在觀察著他。
基隆依舊躺在椅子上,眼睛開合著看著面前的人影,口中緩緩說道。
“歡迎光臨小店,我能為您做什么嗎?”
雖然是一副點頭哈腰的口氣,但其身形卻未動分毫,只是看向人影的眼神透露著難以察覺的精光。
“是基隆嗎?”身前的人影,緩緩吐露出一道聲響,像是在詢問,又仿佛是在肯定。
是個女的,基隆如此想到。
但接著卻又大驚,他在這里從未用過真名,大多時候他人都是稱呼其為老板,或者老頭,等虛名。
此時卻有個人當面道出了他的真名。
基隆隱藏在衣領下的肌肉,開始緩緩鼓起,整個人忽然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既然這個人能叫破他的名字,那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
沒有遲疑基隆做好了準備,整個人猶如一頭蘇醒的野獸,警惕的盯著身前的身影,
仿佛只要其一有所異動,就會毫不猶豫地發(fā)起猛攻。
“你是誰?”
基隆生冷的問道,深邃的眸子盯著她。
“看來是你沒錯了。”
身前的人影抬起頭,那隱藏于斗篷下的視線看向基隆,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