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寒冷的冬季已經(jīng)過去,終于迎來了草長鶯飛、鳥語花香的初春時節(jié)。
但是此刻的繆言卻全然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她的心中充斥著滿滿的惆悵和絕望。
她總是不停地設(shè)想,如果她知道九王爺會那樣對她,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讓九王爺誤解是“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如果她能料到今日的處境,想必她定然會低調(diào)行事。
可如今已然如此,繆言是早已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也全然不在意旁人怎么說她了。
繆言開始故意做出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不論是王府里的哪位女眷來探望她,她都全然不給對方一丁點(diǎn)兒面子,甚至直接將對方趕出門外。
筠兒見繆言始終悶悶不樂的樣子,就想拉著她到花園里散散心。
繆言起初是不愿意的,她根本沒有心思離開院子。
也怕去了花園又遇到了哪位女眷,以她此時的心情實在是懶得應(yīng)付。
但筠兒拉著繆言的衣袖,明亮的眸子里透出懇切的神情。
繆言見筠兒的這幅模樣,著實是招架不住。
平日里連九王爺?shù)拿孀佣疾唤o的繆言,在面對這么一個溫柔可人的小姑娘的時候,也著實是一點(diǎn)兒辦法也沒有。
于是,繆言只能遂了筠兒的心愿,與她一同前往花園。
繆言一路上都沒怎么看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花園,有好幾次都差點(diǎn)兒摔倒在地。
多虧了筠兒始終在一旁盡心盡力地護(hù)著她,這才能免于災(zāi)禍。
到了花園以后,繆言步履緩慢地在花園的長廊里來回走動,筠兒則還是緊緊地跟在她的后面走。
去花園的路上甚至是此時在來回踱步,繆言的眼神始終沒有直視前方,而一直是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從長廊走出來下臺階時,繆言也全然沒有注意到腳下有個臺階,竟直直地踏下兩層臺階,險些摔倒在地。
“主子,您小心些,看著點(diǎn)兒路?!斌迌哼B忙伸手拉住繆言。
這已經(jīng)是今日在花園里散步時繆言第二次這般踏下臺階了,若不是筠兒一直跟在她身邊,繆言想必是不知道會在何處摔倒,又不知道會撞到什么地方去。
從臺階上踏下來后,繆言覺得腿猛地這么一踏有些疼,因而低著頭輕輕揉著自己的腿。
倏忽間,她聽到一群人走過來的腳步聲。
“喲,這不是繆言妹妹嗎?今日怎么得空來著花園子閑逛了?”
一個刺耳的聲音沖進(jìn)了繆言的耳朵,她十分厭惡這種語氣。
繆言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所謂的大側(cè)妃司徒淺露。
此時的司徒淺露已經(jīng)有將近六個月的身孕了,身子看上去也不似往日靈便,倒是顯得笨手笨腳了些。
“繆言自然是每日都有空,不像是司徒側(cè)妃日日得王爺召見,是要尋了機(jī)會才能到這花園里散步的?!?p> 繆言知道九王爺已經(jīng)許久沒有召見過司徒淺露了,于是就借機(jī)刻意奚落她一番。
司徒淺露氣得想要跺腳,恨不得拉住繆言痛打一頓,但卻礙于她如今身子不方便而作罷。
司徒淺露強(qiáng)忍住怒火,故作嘲諷的對繆言說道:“聽說前些時日妹妹深得王爺寵愛,但這幾日王爺卻不曾在妹妹院里留宿,莫不是妹妹已經(jīng)失寵于王爺了?”
司徒淺露說完覺得不解氣,又補(bǔ)充地說:“哦對,妹妹過去好像也沒得過王爺寵愛呢,如此也不算是失寵吧?!?p> 說罷,司徒淺露低下頭掩口呵呵一笑。
繆言厭惡極了司徒淺露的這幅面孔,并不想跟她有再多費(fèi)什么口舌,于是說道:“繆言院子里還有事情要處理,這就不在此處礙著司徒側(cè)妃的眼了,繆言這就回去。”
繆言說完正想徑直走開,司徒淺露卻將手臂伸得筆直,攔住了繆言的去路。
繆言轉(zhuǎn)身面對著司徒淺露,想看看她究竟還要耍什么花招。
誰曾想,司徒淺露竟直接掄起胳膊,想要給繆言一巴掌。
繆言緊緊地握住了司徒淺露的手腕,使她動彈不得。
“妹妹這是干什么?還不快松開?”司徒淺露一邊說一邊使著勁想要掙脫開繆言的手。
繆言見她面上似是有些痛苦的樣子,覺得有些于心不忍,因此就猛然松開了。
繆言顧念到此時的司徒淺露畢竟是個孕婦,她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司徒側(cè)妃好自為之,若是日后再對我動什么歪心思,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繆言惡狠狠的看著司徒淺露說道。
繆言說完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
誰曾想司徒淺露竟對她憤怒的嘶吼道:“葉繆言,你不要仗著自己被王爺放在心上就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你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繆言并不打算回頭再搭理這個司徒淺露,她如今的這般神態(tài)也著實令人厭惡,繆言覺得還是不跟她一般見識為好。
沒想到司徒淺露卻對著繆言繼續(xù)挑釁地喊:“你姐姐入宮這么多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怕是有什么不為人所知的隱疾吧?!?p> 繆言聽到司徒淺露如此羞辱筱夫人,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于是繆言轉(zhuǎn)身快步往回走,筠兒見狀想要拉她的衣袖,卻被繆言一把甩開了。
當(dāng)繆言用兇惡的眼神看著司徒淺露之時,司徒淺露有些發(fā)抖地往后退了兩步。
但司徒淺露在氣勢上仍舊不認(rèn)輸,一副尋釁滋事的模樣說道:“怎么?惱羞成怒了?我不過就是耍耍嘴皮子,怎么還就不讓人說了?!?p> 說完還不忘“切”了一聲,順勢對著繆言翻了個白眼。
繆言這次沒有選擇默默忍受,而是當(dāng)眾就抬起手來給了司徒淺露重重的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司徒淺露的臉上立刻就浮現(xiàn)出了一個完整的巴掌印。
司徒淺露一只手捂著臉,一只手指著繆言怒不成聲地說道:“你……你……大膽!你可知如此對我是什么后果嗎?你難道就不怕我將此時告訴王爺嗎?”
繆言依舊沒有一絲畏懼地對她說:“你若是再敢多說我姐姐一句壞話,可就不是一個巴掌這么簡單了。至于告訴王爺,你隨意,我不怕你?!?p> 司徒淺露氣得渾身顫抖,她將手從臉上拿開,轉(zhuǎn)而一只手撐著腰,一只手摸著肚子。
再加上方才繆言給她的那一巴掌使她受到了驚嚇,以至于動了胎氣,疼得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司徒淺露身邊的侍女有些驚慌失措,慌忙地向旁邊的下人喊道:“快去請大夫來,側(c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