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美好的夜晚,讓人如癡如醉,阿旺的心情興奮得已經(jīng)無法平靜下來了。
“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更何況還是一位女性知音呢!所以,他就把壓抑在心里面的話,不斷地向著對方傾吐出來,恨不得把一切經(jīng)歷過的事情都說出來給她聽。
小瑤靜靜地聽著阿旺把話講完,等他講得差不多了,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就開始說起她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
原來,她是一個孤兒,有一位年長的人收養(yǎng)了她,也是那位長者把她帶大的。因為饑荒的問題,所以它們就四處去闖蕩,后來大家就又走散了。
她也不知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應該是她心里面一直有個信念,一心想要找到她的親人。因為長者告訴她,她的爸爸在一次旅行途中出了一點意外,和媽媽失聯(lián)了。然后,媽媽想找回她的爸爸,外出尋找時,就又和自己失去了聯(lián)絡(luò)。她只知道媽媽的大腿側(cè)面有一塊傷疤,聽媽媽自己說,是在一次院子著火時,被炭火烙上的。這也是唯一能辨認媽媽的方法,其它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基本上,她已經(jīng)記不起來媽媽的模樣了。
深夜里,大地開始安靜下來了……
天邊開始出現(xiàn)了魚肚白;天空漸漸地,漸漸地,已經(jīng)明亮起來了。
小瑤也差不多要離開了。
她又要開始動身四處去尋找她心中所牽掛的媽媽了。
阿旺一雙眼睛已經(jīng)含滿了淚水,還依依不舍地對她說:“如果確實找不到媽媽,你就回到這里來。要是你愿意留下來的話,這里就是你的家?!?p> 小瑤的眼睛也被淚水濕潤了,她溫柔地對阿旺說:“我必須找到我的媽媽,要是找到了我的媽媽,我就回來找你?!?p> 小瑤說完話后,走到阿旺的面前,用頭在阿旺的臉上摩擦了幾下,對他表示著最真誠的想念。
阿旺和她一起做了一個約定:明年開春的第一天,就在離這里三公里外的一棵大榕樹底下相會,一定要按時赴約,不見就不散!
小瑤開始起身離開,朝著東南的方向走了。她要順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去尋找媽媽。她一直堅信:只要朝著太陽升起的那個方向去尋找,就一定會有奇跡出現(xiàn)的。
阿旺的眼睛含著淚水,一再叮囑: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瑤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他的眼前。阿旺半站起身子來,用前腳搭在龍眼樹桿上,一直目送著這位剛認識的伙伴。內(nèi)心已經(jīng)深深地喜歡上她:她是那樣的溫柔、美麗,又可愛,又不得不讓人喜歡。
——“再見,我的朋友!”
——“再見,我的知音!”
——“明年開春的第一天,我們還要相見?!?p> ——“你能按時赴約嗎?”
——“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路上一定要保重身體?!?p> ……
小瑤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她很開心,能夠認識到阿旺。這也是她第一個接觸到的男人,是個又體貼,又重感情,又討人喜歡的人。跟他在一起,心里會覺得很踏實,如果不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媽媽,她肯定會留下來的。
天,已經(jīng)完全亮了,田野上到處籠罩著一層霧氣,地面上一處處開滿了野花,一朵朵花兒在微風中左右搖擺,無數(shù)只蝴蝶在花朵的上面飛來飛去。
她盡量不走大路。因為阿旺告訴她大路不安全,所以只好走小路。但她不知道要走多遠,暫時只能朝一個方向走著。
她翻山越嶺,長途跋涉,走著走著……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城市,有高樓大廈,大街小巷,道路四通八達。
“是該闖入人類的領(lǐng)地嗎?還是返回呢?該怎么辦才好?”……為了尋找到自己的媽媽,只能硬闖了。
她在一處小林子里,找到一個小池子,然后開始梳洗打扮了一番。她絕不能讓人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一個四處流浪的人,得像阿旺一樣,體面的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果然,人類并沒有太在意她,路上不時還遇上一些被項圈栓起來,用繩子牽著走的人。那些人看起來并不是很友善,很冷漠,有些甚至還對著自己狂叫一番。而她也不想去招惹他們,只能遠遠的躲開了。
眼前的一切讓她感到眼花繚亂,讓自己驚嘆不已,心里情不自禁地這樣想,“人類的世界真的是太虛幻了,也太強大了;他們很聰明,制造出來的東西讓你想都想不到;可以是天上飛的,也可以是地上跑的,也可以是地下鉆的,甚至是可以在水里面游的;只要是他們想要什么,就能實現(xiàn)想要的東西;他們也是貪婪的,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由他們來主宰;他們掠奪資源,殘害無辜,消遣作樂,為所欲為——說明白一點就是強盜。”
眼前的一切讓她應接不暇,找到媽媽才是真正的目的。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路上出行的人們依然沒有減少,大城市的天空依然是一片光明的,燈光把周圍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在這里根本就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小瑤找到了一個公園,在一處僻靜的樹叢中,安頓下來。阿旺告訴她,盡量不要選擇在路邊和顯眼的地方留宿,因為那樣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她堅信阿旺說的話是對的,所以做事也就很謹慎起來。
在大城市的第一個晚上,她睡得很不好,身邊總有被嘈雜的聲音干擾到,如路上飛馳而過的龐然大物,它們總是發(fā)出刺耳的,喇叭鳴笛的聲音來,讓人睡得很不踏實。還有廣場上傳來莫名其妙的音樂。
眼前這一切跟自己的生活,似乎格格不入。吵雜的生活環(huán)境,拘束的的生活節(jié)奏,讓人活得一點都不自在。而阿旺的那種生活,才是自己最想要的,自由又自在,安靜又祥和,美麗又溫馨,那才是讓人向往的生活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也開始躲藏起來了,蟲叫的聲音也漸漸地消失了,這應該是深夜了。小瑤打了一個哈欠,眼睛困得實在有點睜不開了……
街巷里面?zhèn)鱽砹艘魂嚧蚨返穆曇?,一個高大魁梧的人,拼命的撕咬著一個婦女,那個婦女的脖子被咬穿了,鮮血像泉水一樣噴涌出來,她呻吟著,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高大魁梧的那個人,長得就像匈奴,應該是來自邊疆區(qū)域,是人們所說的藏獒吧。它輕而易舉的殺害了一位手無寸鐵的人,然后就大搖大擺地離去了。
周圍觀望的只有兩個人,他們搖頭嘆氣的說著:“可憐的人就這樣被人家殺害了,僅僅是因為闖入了別人的領(lǐng)地?!?p> 小瑤提心吊膽的走了過去,她想看一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否還有救。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差點讓她暈倒過去。躺在地上的人,大腿的側(cè)面,竟然有一塊傷疤,和記憶中的媽媽如此的相似。
躺在地上的人,現(xiàn)在人還清醒著,眼睛直直的望著她。
小瑤的眼睛已經(jīng)含滿了眼淚,嘴巴顫抖的說著:“你還好嗎?你是不是我的媽媽,我是小瑤?!?p> 躺在地上的人,拼命的想站起來,可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她似乎已經(jīng)認出某個人來了一樣,想表達著什么一樣。但她已經(jīng)說不了話了,只好躺著,然后輕輕的抬起一只手來,撫摸著小瑤的臉。
“媽媽,你就是我親愛的媽媽!”她開始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媽媽”……
“嘀嘀”~
馬路上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鳴笛聲,把睡夢中的小瑤驚醒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上了,她立馬爬了起來。原來自己是在做夢,她被這個夢嚇得渾身直啰嗦,心里面不自然的替媽媽擔心。希望媽媽真的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