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話聊得太晚,完全忘記早上八點集合的事情。沈漁直接一晚上沒睡,所以起了個大早,順便去食堂給劉玉瑩她們帶了早餐。
回來的時候劉玉瑩和陳思琦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沈漁沒法了,只能去拽被子。
上午七點四十五,距離集合還有十五分鐘,陳思琦一個機靈從床上翻身起來??戳藢γ嬉廊宦柶鸬男」陌?,暗自松了口氣。等看清時間的時候,就差沒從床上直接跳下來。
“劉玉瑩,完蛋了??爝t到了,你還不起床!”陳思琦的聲音很大,說夸張點就是從一樓說話,六樓都能聽清楚的那種。
沈漁很是羨慕這種音量,她的聲音從小就很輕很細,沒有分量。
她在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說:“從寢室到體育館,需要十分鐘。如果我們五十出發(fā)的胡啊,走快點,應該不會遲到?!?p> 劉玉瑩被陳思琦從床上拽起來,兩人一頓風卷殘云之后,正好卡了七點五十的時間出門。
“沈漁,你真好。居然還沒拋棄我們,我太感動了,一會兒我們仨就去體育館結拜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但!”陳思琦口里含著肉包,支支吾吾的,沈漁沒聽真切,就只是覺得挺有意思的,一個勁的點頭,以示鼓勵。
沈漁提供的線索沒有問題,從寢室到體育館確實是十分鐘,但是體育館很大,班級很多,所以等找到他們班級的時候他們整整遲到了十分鐘。
沈漁她們來的晚,站在班級的最后一排,三人只有一米六的小個子被擋得嚴嚴實實的。
陳思琦還在吃包子,嘴里嘟嘟馕馕的,驚于教官怎么能這么快速的鎖定她們,劉玉瑩提示說,“我們班就三個女生,不是一眼就看到了嗎?”
沈漁不同聲色的笑了笑,抬頭的時候正好自己前面站了一個高挑清瘦的男孩,不,是女孩,她回頭的時候正好和沈漁的視線撞在一起。女孩大概一米七幾的樣子,五官清秀,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fā)。
新生歡迎會全部流程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十點了,就在她們以為可以結束痛苦的時候,剪著寸頭,號稱“教官團高富帥的”趙宇教官開始和她們?nèi)齻€清算早上遲到這件事。
于是乎,在其他同學都在開始練站姿的時候,他們仨,正在圍著操場跑圈。
整個球場,就她們仨,這個壯舉,可是直接載入族譜的。
“陳思琦,你不是說我們教官是帥哥嗎?我看這趙教官也不怎么帥嗎?”
跑步的間隙,劉玉瑩抬了抬厚重的眼皮,突然想到昨晚的瓜。
“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就來氣,學長還跟我說這教官很溫柔呢。說好的溫柔呢!沒想到直接體罰學生?!标愃肩缟铣缘锰?,現(xiàn)在只覺得那還未消化的包子,正隨著自己的食管正在往外爬。
要吐了。沒等陳思琦反應,前面的劉玉瑩就這么直直的栽了下去。
毫無征兆的!
沈漁在旁邊差點被嚇死,連忙伸手去撈劉玉瑩,然后兩個人就這么直直的摔在了跑道上面。
被嚇到的不止是陳思琦還有趙宇教官,營長,老師,就這么說吧。劉玉瑩和沈漁摔倒一操場的人都看到了。
趙宇小臉被嚇得煞白,拔腿就朝兩人跑去,身后還跟了一堆的人。
營長連忙吹哨子,讓各自的連長管好學員,隨后也朝兩人跑去。
沈漁就是膝蓋和手腕摔著了,劉玉瑩則是暈倒在了地上,沒有外傷。
趙宇跪在地上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給她把了脈,確定還活著之后長長松了口氣,一把就把人從地上扛了起來。
是抗,不是抱。
沈漁看著趙宇那胳膊上的肌肉,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感覺如果是自己被抗在肩上,估計要被咯死。
“你沒事吧?!标愃肩孀《亲樱杏X也不是很好
“來兩個男生把他們兩個也送到醫(yī)務室來?!壁w宇吩咐完直接扛著劉玉瑩往醫(yī)務室走去。
沈漁摔得有點蒙蔽,直到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男生咧著嘴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沈漁撐著他的手起來,膝蓋處的傷口被拉扯開來,讓她不自覺的倒吸了口氣。這雙手的主人好巧不巧就是昨晚加自己好友的“黑人牙膏”
沈漁一時沒想起他的名字,他立馬領會了,解釋說:“程閃,也可以叫我大門?!?p> “謝謝?!鄙驖O點了點頭。轉頭去看陳思琦的時候好巧不巧又看到了顧軾。
倒不是自己記性好,就是顧軾長得很是突出,身材高大修長,模樣又俊俏,在這又土又木的土建學院實在是突出,就是不知道為啥,帽子總是遮得嚴嚴實實的。
“yue!”
陳思琦實在是控制不住,手抓著顧軾的胳膊就在原地yue。
吃多了,吃撐了,下次再也不吃這么多了。
肉眼可見某人的眉頭皺起,眸中帶煞。還好只是干嘔,不然他真的想死。
醫(yī)務室一接就接了三個,梁醫(yī)生一邊給她們做檢查,一邊數(shù)落趙宇虐待學生,趙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不茍言笑的樣子,此時卻跟做錯事的哈士奇一樣,乖巧在在一旁接受梁醫(yī)生的訓斥。
陳思琦又對著垃圾桶嘔了兩下,然后朝沈漁擠眉弄眼。
被她感染到,沈漁目光落在了梁醫(yī)生和趙教官身上,兩人不顧身體的不適,圍著瓜味就來了。
可惜,劉玉瑩暈倒了,她都不知道她錯過了什么!沈漁和陳思琦相互連換了下眼神,隨后嘆了口氣。
大門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扯了扯顧軾的衣服,“你不累嗎,坐下來休息會兒?!?p> 顧軾坐了下來,跟著她們的視線看過去,眼神停在梁醫(yī)生那兒。
大門嘿嘿一笑,小聲地說:“看上醫(yī)生姐姐了?”
“你閉嘴?!鳖欇Y白了他一眼,視線收回的時候短暫的在沈漁膝蓋處停留了會兒。
雖然隔了褲子,但是白皙的膝蓋還是磕的血肉模糊。
梁醫(yī)生檢查完劉玉瑩摘下聽診器,松了口氣,“還好只是太困了,不然你就慘了?!?p> 她是對趙宇說的。
“太困了?”醫(yī)務室里的幾個人同時被這個診斷震驚了,太困了,直接摔在地上,還直接睡著了?
眾人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劉玉瑩,彼時她仰面躺在床上,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偶爾還砸吧砸吧嘴。
牛啊!眾人震驚,這個睡眠質量,真是牛。
“嘶~”沈漁一不留神,梁醫(yī)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拿著棉球給自己消毒了。剛才摔倒的時候都沒這么疼,這會兒用酒精消毒的時候,疼的直冒冷汗。
“忍忍啊?!绷横t(yī)生笑得甜甜的,手上的勁兒倒沒少,“傷口上有泥沙,你再忍忍啊?!?p> 沈漁點了點頭,眼角通紅。
醫(yī)務室又來了幾個中暑的,梁醫(yī)生消完膝蓋的毒又看了看沈漁的胳膊肘和手心。
掃了一下周圍,隨后對低頭玩手機的顧軾說:“你,就你過來,幫這個同學消一下毒,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