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這隨口一問,直接就讓葉九心的臉拉了下來。
她和朱云一樣,也是住在外公家的,而且,他的外公也和朱云外公一樣,都見不得這倆娃兒的父親。
可憐的是,這丫頭的母親早已仙去,也正是因為這里面的一些內(nèi)情,葉九心離開了京師葉家。
“心兒,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朱云看到這丫頭臉色難看,馬上就表達了態(tài)度。
“哼,我去京師,才不是為了他們呢,你這呆呆的木頭!”
丫頭心中一惱,又是一腳踢到了朱云的小腿上,鼓了鼓嘴巴說道:
“我要騎馬,你給我牽著!”
“好嘞,小的遵命,女俠請上馬!”
見到這段不愉快的插曲就要過去,朱云也是連忙就坡下驢,逗得葉九心重新笑逐顏開。
邊上的秦余看到這一幕,心里又酸又怒,冷冷的自語道:
“小子,跟我搶女人,你等著吧,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葬身魚鱉腹中了!”
秦余也是牽過自己的馬,悻悻的坐上了馬背,帶著兩個家奴,跟在了拔營啟程的隊伍后面。
“云哥哥,你這次去京師,有什么計劃嗎,我這一次去京師帶了很多的財貨,咱們可以合伙的哦!”
葉九心坐在馬背上,打上了朱云的主意。
正如達叔所說,她這一次出蜀回歸京師,本就是為了朱云。
當(dāng)然,這倔強的小妮子也有另外的心思,那就是像自己的娘親一樣,打造出一個新的商業(yè)王國。
“哈哈,我是個醫(yī)者,最大的愿望就是懸壺濟世。
對了,到了京師,還要借用一下你外公家的耳目,幫我尋個親,聽我娘親說過,我那老爹可也是這京師大佬呢!”
實際上,外出云游的目的地直選京師,他也是抱了尋親的心思。
只不過這親,他并不是為自己而尋,而是為了那個疼他如命的娘親唐仙兒所尋。
雖然外公不許在家中提起那個男人,但他還是能夠看得出娘親對他老爹用情至深。
當(dāng)然,朱云這個帶著記憶重生的家伙,尚在襁褓中的時候,也是感受到了這一世的生身之父對他和娘親的珍惜和愛護。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朱云也是心中充滿疑惑。
他疑惑那個明明說著要守護娘親一生的男人,為什么經(jīng)過這么長的時間卻沒有去唐公寨找過他們母子!
這個事兒,那是一定要當(dāng)面問清楚的,畢竟身在襁褓時候的判斷,也不足以完全佐證這個爹不是個渣爹!
“云哥哥放心吧,沈家的核心勢力雖然在蜀川,但是京師之中,也是有著不少的交游,打聽個人,也是很容易的!
不過,云哥哥,你可有你父親的名字、畫像之類的信息?”
提起這個,朱云只能搖了搖頭說道:
“我只知道娘親叫他四哥!哦,對了,他和我長得很像,你可以找畫師照我的樣子臨摹畫像!”
“咯咯咯,云哥哥你好無禮呀,哪有說爹爹像兒子的!”
聽了九心的話,朱云也是尷尬的一笑,隨轉(zhuǎn)移了話題。
一隊人馬匆匆趕路,正午剛過不久,津洲渡就已經(jīng)遙遙在望了。
秦余自告奮勇,快馬趕到了渡口定了一艘大船,然后又悄悄的讓自己的家奴去定下一艘小船。
安排好了一切,他就在渡口等著大隊人馬到達了。
“云哥哥,從津洲渡乘船,一路東去,不到十日我們便可抵達京師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開個最大的醫(yī)館!”
不到一天的同行,朱云和葉九心的關(guān)系也是迅速升溫,這其中除了少年時那種親近之外,還多了一些復(fù)雜的情愫。
“好了,我知道你是個小富婆,不過你也應(yīng)該知道鬼老頭給我立下的規(guī)矩。
行醫(yī)濟世,不問貴賤,只怕這種思維,很難幫你賺錢呀!”
本來,朱云只是想出外游歷,順便尋親,但是自從有了偃奴,他的思維就發(fā)生了變化。
想一想,在這個天下財富奇珍匯聚的云國都城停下來,治治病,救救人。
順便把偃奴升下級,看看他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能夠成長到何種程度,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這種心態(tài),在攜美而行的大半天時間里,逐漸在朱云的心中生根發(fā)芽,瘋狂的繁盛,最后變成了一個小理想。
眾人行至江邊,秦余也是熱情的迎了上來,極力慫恿著眾人趕緊上船。
因為江水湍急,有些江段有又暗礁,所以過往這條江上的大船從來都不夜航。
若是在此地耽擱一會兒,怕是要在岸上隔一宿了。
而秦余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實施毒計,干掉朱云,他又怎么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可就算是他催得很急,等到護衛(wèi)們和家仆們把東西都裝上了船,時間也過去了一個時辰。
好在沒有人想在此地停留,紛紛都登上了大船,也讓這廝暗自慶幸。
就在這艘船要解攬起航的時候,岸邊的客棧里沖出了五個佩刀的青年,急沖沖的嚷道:
“那船家,慢些起航,我們有軍務(wù)在身,可否借船東行!”
人家都說了有軍務(wù)在身,那掌舵的船主又怎敢說不,只得吩咐解纜的伙計稍停一下,撐起艞板讓幾人上船。
“這里面的四人,虎背蜂腰螳螂腿,那股囊囊的懷里只怕是藏著火器!他們,不簡單呀!”
朱云站在船頭,關(guān)注著上船的幾人,心頭也是升起了許些疑惑,忍不住輕聲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主人放心,這幾個人我能擺平!”
朱云只是那么一說,邊上的偃奴就接過了話頭,引得九心也是一陣輕笑。
“偃奴,你知道嗎,若是按照云哥哥所說的特征,在這大云帝國境內(nèi),敢招惹他們的人怕是不多喲!”
正如九心所言,在大云帝國境內(nèi),符合朱云所說的幾樣特征的,就只有一類人,他們可是號稱帝王耳目的錦衣衛(wèi)。
據(jù)說當(dāng)年的四王爺清君側(cè)奪帝位時,這批人也是居功至偉。
后來,四王爺?shù)堑畚?,特為這批功臣重啟廢止機構(gòu)錦衣衛(wèi),如今連這天下,都在他們的監(jiān)察之中。
“不管他們是誰,只要敢惹主人,就就會干掉他們!”
偃奴的忠誠自然不需多言,只是他這并不高明的處事方式,也是令朱云聽了頭大不已。
“偃奴,沒有我的指令,不準(zhǔn)擅動殺戮,聊個天你都能聊到打架上,真是不枉了你一腦袋鐵疙瘩!”
“云哥哥,他們往咱們這邊來了!”
朱云正在指導(dǎo)偃奴,九心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了了一句。
朱云負手而立,并沒有因為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有所避讓。
那幾人步態(tài)整齊的走到了船頭,在靠近朱云的地方站定,偃奴則是第一時間擋在了雙方之間。
奇怪的是,這幾個人在船頭沒站多久,就離開了。
不過,朱云卻有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就在剛才的那一段時間里,他察覺到這幾個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觀察他。
“偃奴,你可察覺這幾個人剛才在打量我嗎?”
“是的主人,那五個人,平均每人觀察過主人七次以上,頭發(fā)上插著金簪的那個,更是反復(fù)觀察過主人十六次!”
聽了這句話,朱云和九心都是一陣詫異。
除了詫異于偃奴的精準(zhǔn)觀測,還詫異于那幾個人的奇怪行為。
因為整個過程看下來,他們仿佛就是為了來觀察朱云的。
“還有,主人,插金簪的那個,不是男人,他的衣服鼓囊囊的,也不是因為裝了火器!是···”
“閉嘴吧,我還能不知道這個,你要耍流氓呀?”
朱云沒好氣的制止了偃奴的匯報,他在五人上船的時候就已經(jīng)確定了那里面有一個女子。
不過,他看的可不是胸,而是身體比例,兩世學(xué)醫(yī),讓他能夠輕易堪破這種外在的偽裝。
對方單薄的衣衫掩飾不了骨相,他們正巧撞到了朱云的專業(yè)上,而且還是被鬼老頭的教導(dǎo)加持過的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