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書就要強行進去文太醫(yī)家的時候,賀朝華從天而降,叫住了他們。
“這是做什么呢?”賀朝華走上前來,面色不善看了一眼徐尚書,不緊不慢的伸出手說道“拿來。”
“什……什么?”徐尚書愣愣的看了一眼賀朝華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理寺或者是衙門的搜查令,再不濟京兆伊的通行令也行。”賀朝華勾了勾手說道“別跟我說你沒有啊,沒有搜查令強行闖入他人家中可是犯罪啊!”
“放肆!”徐尚書還沒說話呢,他身后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上前來訓(xùn)斥道“你是哪里來的野丫頭?居然敢這么和戶部尚書徐尚書說話?!”
賀朝華挑了挑眉還沒說話,徐尚書就對那人訓(xùn)斥道:“你才放肆!這是先帝親封永淳郡主!還不快跪下認罪?!”
那人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哐哐哐幾個響頭,哆哆嗦嗦的說著“郡主恕罪”。
賀朝華卻是根本不理他的,只知道直勾勾的盯著徐尚書看,嘴里還問著:“到底怎么回事?徐大人不打算解釋一下?”
徐尚書沒辦法,只能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他實在是擔心自己的兒子。
他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得很,因為就這一個兒子,從小寵到大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養(yǎng)成了那樣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可是徐尚書卻沒打算讓他兒子改正。
畢竟徐尚書是戶部尚書,手里還是有些權(quán)利在的,再加上這些年來收了不少孝敬,等到他自己老了,給他兒子捐一個閑官,也能保證他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他們家可就這么一根獨苗苗,可不能出事了!
賀朝華心不在焉的聽著,等到徐尚書說完了,她才懶懶散散的開口說道:“徐大人剛才說,您的兒子叫什么……徐明林?”
徐尚書聽著賀朝華的語氣,心里一個突突,覺得不太妙了。
“正是?!毙焐袝⌒囊硪淼幕卮鸬?。
“巧了嗎這不是?”賀朝華看著徐尚書,目光銳利,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一樣。
賀朝華盯著徐尚書,嘴角勾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本郡主今天在街上,逛的正開心呢,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鉆出來一個男人,指著本郡主讓本郡主和他回家,等本郡主的護衛(wèi)把他打趴下之后,他居然還說他的父親是戶部尚書!
您說,可笑不可笑?”
徐尚書心里一個哆嗦,腿一軟就給賀朝華跪下了:“郡主恕罪!犬子無知!”
“你管一個二十多歲一妻兩妾無數(shù)通房的男人叫無知?!”賀朝華說著,一腳踢了過去“本郡主看你也夠無知的!你兒子就是活生生被你寵壞的!”
說罷,賀朝華厭惡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顫抖的徐尚書說道:“你兒子在我馬車后面呢,趕緊帶著他走吧,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么?
徐尚書不敢細想,帶著自己的人來到賀朝華馬車后面一看才知道。
徐明林狼狽的躺在地上,嘴被堵住了,臉色煞白,中段血肉模糊。
徐尚書心跳劇烈,渾身顫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旁邊賀朝華還在不停的說話:“被打趴下了居然還不認輸,滿嘴的污言穢語,想必是家里人沒有照顧好吧,本郡主就替徐大人小小的教訓(xùn)了一下,徐大人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在意……”
永淳郡主……永淳郡主,實在是欺人太甚!
可是現(xiàn)在他看著徐明林的樣子,也顧不得多說什么了,連忙叫人小心翼翼的把徐明林抬了起來,一邊派人去找大夫,一邊趕緊帶著兒子回家去了。
等到徐尚書急急忙忙離開了,文淺淺和謝挽兒才從那車上跳下來,跑到文太醫(yī)身邊,文淺淺都快哭了:“爹爹!嚇死女兒了!還好有郡主相救……”
“多謝郡主了?!?p> 文太醫(yī)松了一口氣,對賀朝華道謝。
“舉手之勞?!辟R朝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人已經(jīng)安全了,那么本郡主也就回去了,不用送了?!?p> 說罷,賀朝華上了馬車,馬車拐了個彎就離開了,文太醫(yī)一直看著馬車從視線里消失,才回過神來對身邊的兩個姑娘說道:“來,爹爹和你們說,你們這樣……”
……
賀朝華知道明天皇上的桌子上又要有她的一席之地了,可是她并不怎么在意。
第二天賀朝華吩咐下人把昨天從后妃那里騙來的東西送到了東宮,自己拿了福如公公送來的出城的令牌,帶著青鸞青葉和鷹奴劉出城去了。
齊昀把北疆來的一千將士安排在了帝都南面。
帝都南面是成群的高山,面積很大,適合隱藏,早年開發(fā)出來準備做一個山莊,可是不知怎么的擱置了,這就便宜了賀朝華,成了北疆軍隊的駐地。
賀朝華這次過來,一是想要把好消息和他們說一說,讓他們也高興高興,二就是不久前青鸞說的,軍中好像出了什么事,鷹奴不肯說,她就過來看看。
他們是騎馬過來的,遠遠的,守營的士兵就把他們認了出來,興奮的跑進去通知了。
等他們到了的時候,副將和大大小小的士兵都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郡主!”
賀朝華下馬,隨即就來了一個小兵把馬牽走了,副將來到她面前抱拳行禮。
“不必行禮了?!辟R朝華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就是過來看看!”
“郡主您來的巧!我們這就該吃飯了!”
一個小兵在人群里喊到。
“是嗎?”賀朝華笑瞇瞇的“那我來的時間可是不錯!來來來,我們一起吃!你們吃的也都給我來一份!”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可是也不能讓賀朝華去打飯的地方親自去盛飯吧?
那些糙漢子訓(xùn)練了一上午,滿身臭汗,不講究的還光著膀子呢,郡主女兒身,和他們擠在一起,終究是不妥。
副將很快就把飯拿了過來,一個饅頭一碗粥,還有一碗菜。
饅頭是雪白的,也很大,粥是雜糧粥,料放的也足,就是這個菜吧,肉怎么這么少?還沒點油水,帝都的油這么貴嗎?吃不起了!
賀朝華看見副將拿過來的飯就皺了皺眉頭,倒也沒說什么,直接拿起來饅頭就咬了一口。
面是好面,挺有勁道。
“我們中午不是都吃包子嗎?怎么變成饅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