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下次過來時提前知會一聲好么?”華南笙實在是怕了,跟在沫沙后面已經(jīng)被嚇了諸多次了。
“我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愛記仇,你之前怎么對我的,我可是都記在心里呢?!蹦承⊙劬Σ检`布靈。
華南笙緩了過來,道:“你說加點料是什么意思。”
沫沙坐了下來,手里還拿著饅頭,說話間,掰了一半丟給華南笙,“我在想,我們該怎么出城。是強(qiáng)硬一點,還是柔和一點?!?p>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華南笙緩緩說道。
場下的形勢漸漸變得明朗起來,鬧哄哄的人群中被清理出一片空地。差不多近百人在維持治安,華南笙入目所見,兀突骨約莫十人在朝著老二挪動。
“不如,我們幫他們一把。讓他們不死,然后我們趁亂出城?”沫沙咬了一口饅頭。
“你想怎么幫?”
“自然讓兀突骨他們不死嘍。”沫沙念道,“當(dāng)然,只能護(hù)住他一個,而且只能半個時辰?!?p> 華南笙沉思,按照沫沙所說,若真能保護(hù)兀突骨不死。則至少可以牽制半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以兀突骨的實力,怎么也能搞死很多人。但未必能夠牽動守城方的力量。
“對了,我剛剛路過昨天你去的地方。發(fā)現(xiàn)有八十多人在那里候著,將富木商會團(tuán)團(tuán)圍住?!?p> “你是說,富木商會那里有近八十人?”華南笙眼睛瞇成一條縫。
沫沙點頭。
這事情變得有些糟糕。
在八十多人眼皮子底下將陳浩帶走?這個難度可比殺人大多了,除非沫沙再一次施展神秘咒語。就算這樣,也肯定會被盯住。到時候,邱之章發(fā)起瘋來,用炮擊,那造成的后果更加嚴(yán)重。
怎么辦?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你快拿主意,兀突骨他們就要動手了。”沫沙吃完了手上饅頭,見華南笙并沒吃,又將他手上的饅頭搶過來吃了。
“丫頭,你那神奇咒語可以無限釋放么?”華南笙問道。
沫沙直接搖頭,“在想什么呢,若是無限釋放,我們直接殺穿他們就好了?!?p> “是有很大代價么?”
沫沙并沒講話,顯然是約法三章中的不該問的不問,但她也沒有回避,“你以后會知道的,代價挺復(fù)雜的?!?p> 眼瞅著兀突骨就要動手,華南笙還是沒有拿出行動方案,沫沙準(zhǔn)備提前動手。
她再一次默念咒語,腰間地方泛出金光,雙手漸漸涌出雨霧,就要出手。眼看著就要匯聚成功,突然,從城中某一處爆射出一道波瀾,沫沙整個身軀震蕩,雙手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怎么了?”華南笙發(fā)現(xiàn)異常,連忙問道。
沫沙神志一瞬間恍惚,眼神渙散,隨即恢復(fù)正常,面色大驚,“走!我們趕緊走!白皮回來了!”
沫沙面色十分慌張,眼神焦急,看向華南笙,“他回來了,還變強(qiáng)了。你老師不在,沒人打的過他?!?p> 華南笙驚住,“你說得白皮,就是那個出現(xiàn)在邱之章家里的白袍人?”
沫沙點頭,“白衣傳教士,他很強(qiáng),而且最近似乎變得更強(qiáng)。剛剛我準(zhǔn)備施展術(shù)法,被他發(fā)現(xiàn)了,氣息紊亂就是他造成的?!?p> “那怎么辦?”華南笙顯然還沒思考好。而底下的場面似乎更加失控,兀突骨動手了。
他從人群中竄出,對著看守人員當(dāng)頭一棒,那人反應(yīng)不及,只能用肩胛骨去承擔(dān)。兀突骨力大無窮,硬接一棒子的下場就是整個肩膀凹下去,鮮血噴涌而出。
待到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兀突骨的族眾已經(jīng)從人群中殺出,接連放到十幾人,各個都是骨碎倒地不起。
“有刺客!格殺勿論!”軍官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連聲叫道。
接著,就是一陣槍響。邱之章的部隊開始亂殺,兀突骨一群人實在是機(jī)靈,放倒一人后迅速消失不見,不逗留。
沫沙連番深吸,之前突然而來的神秘力量顯然打破她的計劃,而且差點傷到她。
一會道:“我們馬上出城,晚了,恐怕會有性命之危?!蹦趁嫔珖?yán)肅,絲毫沒有開玩笑。
華南笙卻是猶豫,他是答應(yīng)過老扎卡為云老部去運糧食,也是答應(yīng)陳浩要去接他出城。如今,就要突然出城,他真的猶豫。
“我還有事要做…”華南笙望向兀突骨緩緩說道。
“華南笙!”沫沙眉頭皺起,“你還真想去找那位陳浩吧!那可是八十多人!各個有槍的!”
華南笙昨天晚上的時候?qū)⒆约喊滋煲ニ图Z食的事情告訴沫沙,當(dāng)時是想討論個方案,只是并沒有成功。
華南笙不說話,如果現(xiàn)在要走,他一定是回不來,云老部的糧食一定是沒法弄到。就算回去說服老扎卡往草原深處走,糧食方面也是不夠的。
“我的天,華南笙!你真當(dāng)自己很厲害了?”沫沙不解。
“那個白袍人很強(qiáng)么?”華南笙反口問道。
沫沙氣得就要跺腳,“不強(qiáng)?你老師會親自出手么?那天晚上在大帥府中,若不是你老師出手,你真以為你還有命見到我?”
就在說話間,天地間突然降下大霧。
“跟我走!陳浩那里不許去!”沫沙惡狠狠道。
底下眾人面對突然而降的大霧更加慌亂,原本放槍的士兵開槍的更加兇猛,四處多了許多慘叫。
“行!出城就出城。但問題是怎么出城?”華南笙說道,“我們也沒辦法出城?!?p> 沫沙盯著彌漫四處的大霧,皺眉不已,“如果你愿意放下小四兒,我可以動用力量帶你飛出去?!?p> “不可能!小四兒不能丟下!”華南笙當(dāng)即搖頭。
沫沙本是有另外出城的途徑,只是突然降下的大霧,部分手段無法施展,很難辦。
“先往城東走。”沫沙發(fā)號施令。
華南笙立刻下樓,找到小四兒,拉著他往城東而去。沫沙在樓頂奔跑,不斷騰躍,跟在華南笙后面,面色愈發(fā)難看。
大霧顯然不完全是大霧!其中還蘊(yùn)藏著沫沙極其討厭的能量。華南笙也有這種感覺,而小四兒并沒有。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擠壓你的胃部,隱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無法用語言說出來的難受。
很快,沫沙騰躍不動,落在華南笙旁邊,一并走了起來。
“你有感受到那股神秘力量么?”沫沙問道。
“嗯?!比A南笙點頭,“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令人作嘔?”
“這種力量是七苦神的信仰,與空神信仰格格不入!”沫沙簡單說道,但隨即說不下去了。
神秘力量越發(fā)強(qiáng)大,越發(fā)厚重,沫沙暗自念道:“這白衣快成紅衣主教?!?p> 華南笙沒聽到,聽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沫沙就要忍不住,開始施展術(shù)法,想要自己輕松一點。也就在這時,一股更加暴躁的力量從九天而下,沫沙面色大驚,趕忙拉著華南笙尋了一處木梁。
這時,漢尓城上方匯聚無數(shù)霧氣,他們盤旋,匯聚,越滾越多,越聚越重。這一瞬間,轟然而落。
像是隕石撞地球一般,巨大霧氣團(tuán)朝著漢尓城砸了下來,若九天而下的瀑布。轟然落入城中。
沫沙感到脊梁骨就要被壓斷,整個人趴在地上,口中鮮血噴吐不止。一旁華南笙也不好受,仿佛背上多了幾百斤的貨物,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奇怪的是,一旁的小四兒卻是沒有任何事發(fā)生,他看向華南笙和沫沙兩人,詫異的很。
巨大的霧團(tuán)落地瞬間,沫沙暈倒了,失去意識。華南笙則是滿身青筋暴露,面色赤紅無比,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整個人被死死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鮮血從七竅流出。
在城北,華南笙老宅子已經(jīng)成了一處廢墟。在廢墟之下,原來老者休息的房間地板上正發(fā)出金光,金光熠熠,其上符文涌動。
就在霧團(tuán)落地后,竟是轟然向四方而去。
崩!
幾乎是瞬間,四方大門同時崩開,霧氣竄出漢尓城。眨眼間,濃霧消失殆盡,天地間一片清明。
城中某處不知名地方,白袍人盤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低頭摸了摸空蕩蕩的袖子,面色不善。
隨即起身,往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