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展覽柜中,那顆寶石如同一朵蓮花一樣,栩栩如生的綻放著,透明的寶石如最純凈的水,蓮瓣上又染著些許粉色。
如同嬌羞的少女,它的美讓人移不開眼睛。
寶石,女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在暗處,站著一排人,嚴(yán)陣以待。
“李警官,你可要好好的保護這寶貝??!”富商憂慮地環(huán)顧四周,生怕那個大名鼎鼎的珠寶盜賊突然出現(xiàn),奪走蓮石。
李警官皺了皺眉,這個珠寶大盜根據(jù)推測是一個女人,從低級奢飾品到世界級珠寶,只要它足夠美麗,這個女人都會拿走。
沒有一絲失敗。
他們這些優(yōu)異的刑警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她太神出鬼沒了,根本無法預(yù)判她的行為。
但是,所有人都相信,她一定會來這里,因為這顆天然形成的蓮石的美麗奪人心魄。
只要它沒有被偷走,會有人出五個億的價錢買走它。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一絲懈怠。
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天臺上,一個高挑纖細(xì)的女人拿著望遠(yuǎn)鏡注視著蓮石。
下一刻,她收起了望遠(yuǎn)鏡,身體輕盈的翻越,眨眼間就到了屋內(nèi)。
屋子里放了許多美麗的珠寶和收藏品,然而最絢爛奪目的還是那顆蓮石。
女人沒有一絲猶豫,飛快地躍到展覽柜旁,一拳打爆了防彈玻璃柜,迅速收起蓮石。
刑警在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拔出了槍,但……遲了。
女人已經(jīng)拿著蓮石消失在屋內(nèi)。
“怎么會這么快……”有警察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霎那間,驚愕的寂靜被打破,“天哪!她剛剛是一拳打破了防彈的玻璃柜嗎?!”
“這是人的力量嗎?!”
李警官呆愣地看著手里的槍,一秒鐘能做什么?
哪怕是速度最快的李警官,都需要一秒的時間拿出槍。
然后上膛,瞄準(zhǔn)。
而那個女人只用了一秒的時間,打破柜臺,拿走蓮石,然后消失。
反應(yīng)過來后,他啞聲說:“別議論了,追上她?!?p> 女人此時已經(jīng)在距離足夠安全的地方,她拿出蓮石,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
突然,她停住腳步,將蓮石顛倒。
蓮石中間的粉色液體也隨之流動。
那抹粉,越看越紅。
似血一般,鮮艷。
她將蓮石舉起來,對準(zhǔn)陽光,她終于看清了。
那是一圈圈奇異字符圍繞的血。
沒等她細(xì)細(xì)觀察,一陣腳步聲響起。
女人皺了皺眉,正打算離開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
一顆子彈朝著她的心臟射來,女人睜大眼睛,那雙極為漂亮的丹鳳眼染上一層血紅,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無止境的黑,伸手都看不見輪廓的黑。
女人眨了眨眼睛,晃了晃手,猜測自己是瞎了還是怎么了。
國際刑警不會這么狠吧?
她這么想著,自我安慰地摸了摸胸口,卻摸到一個堅硬的凸起。
沒有子彈穿過的傷口,女人按捺下內(nèi)心的疑惑,取出了胸口的凸起。
霎那間,黑暗被驅(qū)散。
蓮石綻放著盈盈光輝,照亮了四周。
那光芒明亮又柔和,女人此時注意到蓮石里流動的粉色變得像血一般鮮紅,仔細(xì)一看,不知何時,那纏繞著血紅的字符不見了。
突然,那抹血紅像是沖破了禁錮一般,將蓮石從內(nèi)部擊碎。
蓮花的花瓣一朵朵分開,帶著盈盈白光,墜落到地面。
那抹血紅毫不猶豫地沖進了她的身體。
霎那間,平靜的血液像是被燃燒了一般,女人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她的身體里肆意的掃蕩。
引動著她心臟飛快的跳動。
仿佛在清洗她的血液一般,正當(dāng)她受不了時,躁動突然停止。
手腕上一陣刺痛,家族代代傳承的腕表突然亮起金色的光暈。
接著,一滴鮮紅的血液帶著一絲詭秘的金色從女人的身體里出現(xiàn),包裹著一片蓮石的花瓣融合。
一顆古樸內(nèi)斂的血色寶石產(chǎn)生,然后慢慢地落在了腕表上,一根銀條自動攘上它。
鐘表的時針突然轉(zhuǎn)動半圈,然后慢慢回歸原位。
女人感覺自己的心跳慢慢地恢復(fù)正常,她抿唇看著那逐漸恢復(fù)平常的腕表,眼神晦澀。
將衣袖拉下,遮住腕表后,她才撿起地上的花瓣碎片,舉起它照亮前方的路。
在光暈中,她看見了前方有一條幽深的古路,徑直走了進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于透出蒙蒙光亮。
女人將碎片放進口袋里,朝著光源走去。
這是一個巨大的宮殿,富麗堂皇,帶有鮮明的華夏古風(fēng)的味道。
殿堂中站著八人,他們穿著各具特色的衣服。
這些人注意到女人的出現(xiàn)后,紛紛出現(xiàn)敵意和戒備。
“又來一個?!币粋€白衣男子說道。
八人分為兩個陣營,一個像嫡仙一樣,白衣飄飄,容貌都頗為雋秀。
另一方像邪魔一樣,擁有奇怪的妝容,相貌猙獰邪氣。
而她的出現(xiàn)打破了兩隊的平衡,氣氛變得緊繃起來。
邪魔方,為首的男人勾起艷麗的唇瓣,妖魅般迤邐的眼睛輕輕瞇起,聲音性感低沉,打破了寂靜,“還不過來?”
氣氛更加緊繃詭異,謫仙方為首的男子也跟著出聲,“趕緊過來。”
“劉崢,別太過分!”邪氣的男人不悅地說道:“她出來的那條通道一片漆黑,理應(yīng)是我們邪魔道的人?!?p> 劉崢淡然的說:“她出現(xiàn)的通道沒有邪魔之氣,不像你們那般骯臟污穢,十分平和,理應(yīng)是我們正道中人。”
看著兩邊爭著自己,女人頗為淡然。
突然,大殿中心一片虛無,那里幽幽傳來一聲,“你叫什么?”
這是他們出現(xiàn)后,出現(xiàn)的第一次異動,雙方各自閃了閃眸子。
“顧音。”她慵懶地睜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
“選擇一方吧。”那聲音十分古老肅穆。
沒等幾人爭執(zhí),顧音朝著所謂的正道走去。
大殿隨即恢復(fù)平常,四人中兩男兩女,一個嬌美活潑的少女圍了過來,好奇地問道:“你是什么特殊的人嗎?為什么你一來,大殿就發(fā)生了異變?”
顧音半搭著眼睛,哪里特殊?
因為她是外來人口還是那血液亦或者是腕表……
沒等她細(xì)細(xì)思索,周圍的環(huán)境逐漸扭曲。
下一刻,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狹窄的山洞,山洞里十分黝黑,夾雜著陣陣腥臭味,令人作嘔。
除了顧音以外的幾個人面色都不太好,別開頭對著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左側(cè)那方邪魔四人,同樣面色鐵青地站在一個山洞口邊。
一個穿著露臍裝的豐滿女人試探著往這邊走來,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怎么都走不過來。
看起來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雙方領(lǐng)頭的人都審視著對方,等待對方的行動。
見氣氛僵持,顧音朝那個活潑動人的少女黃琴探口風(fēng):“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秉S琴看了看狹小腥臭的洞口,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顧音皺了皺眉,挽起衣袖,露出手腕。
她的動作一頓,以往她的皮膚都是蒼白的,沒有血色的。
這是家族的一個通病,代代如此。
可現(xiàn)在,她的手白皙透亮,夾雜著人類該有血色。
顧音想到了沖進她體內(nèi)的血液,覺得這應(yīng)該是它的功勞,隨即她又將注意力放在系在手腕上的表上。
白金似的銀飾上攘著幾顆美麗的寶石,如同包含了一個宇宙的天河石,明亮溫暖的太陽石,還有一顆漂亮的晶瑩云石,里面暈染著艷麗的紅色。
以及之前形成的內(nèi)斂無華的血色寶石。
刻畫這繁瑣奇異的花紋,符字的鐘表,停止了走動,不論顧音怎么調(diào)整,都一動不動。
黃琴盯著顧音的腕表,眼神熾熱,“這是什么?”
這樣的眼神,顧音見得太多了,不乏有土豪想買下它,但……
除了顧家人,沒人有能擁有它,所有人對它諱莫如深。
那些超級貴族,高官對它避之如蛇蝎。
因為……
“這是一個詛咒?!鳖櫼舻哪樕林亍?p> 黃琴瞥見顧音的眼神晦澀,承載了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她默默移開了視線。
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
“這是什么地方?”顧音放下了衣袖,重新遮住腕表,思索了一下,換了個問法,“之前的大殿是什么?”
這下,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看向她。
“你不知道這是哪里?”其中一個穿著紫衣,豎著馬尾的少年音調(diào)極其高。
“嗯?!?p> 這下?lián)Q領(lǐng)頭驚訝了,他神色復(fù)雜,“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顧音想了想,說:“一覺醒來,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那個隧道里?!?p> “我的天哪!這是什么絕世運氣!”那個紫衣少年又開始大叫起來,漂亮圓潤的眼睛里充滿了嫉妒。
“這是傳承空間??!”他語氣夸張且?guī)е还伤嵛叮拔覀兏鱾€洲都要通過比試,選出最強且最有潛力的人,才能進入?!?p> 顧音沉吟片刻,又問:“什么是傳承空間?”
眾人:“……”
“不會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紫衣少年又開始大呼小叫,“就算是最弱小的梓洲都知道啊!”
顧音摸了摸鼻子,裝聾作啞。
領(lǐng)頭的劉崢出來充當(dāng)解說,“上古傳承空間,選一道子一魔子,年齡必須在三十歲以下?!?p> “我們都是各洲選拔出的年輕道子,你的洲可能傳承知識遺失,忘記了傳承空間的存在吧?!?p> “也許你是無意間觸碰到傳承空間,然后進入的?!?p> 雖然不知道川傳空間具體是個什么存在,不過既然劉崢為自己合理的腦補了理由,顧音也沒有出聲,默認(rèn)了這個可能。
紫衣少年偷偷湊近顧音,低聲問:“你是哪個洲的?”
顧音懶散地說:“亞洲?!?p> “果然是個斷絕之地,名字都沒聽過?!弊弦律倌挈c點頭,自我肯定。
斷絕之地,就是遺失了傳承的地方,很多古老的記載都沒有了。
“那你們那還有功法嗎?”紫衣少年又好奇地問。
顧音搖了搖頭,紫衣少年的眼神立刻變得無比同情。
他拍了拍胸膛,“放心,有小爺罩著你,不會讓你死的。”
“對了,我是瀛洲最強道子,展習(xí)!”少年驕傲地昂起頭。
黃琴也笑著說:“我是泉洲道子,黃琴?!?p> 劉崢拱手道:“忻洲,劉崢是也?!?p> 另一個從始至終都沒和顧音說話的冷傲女子說:“荊洲,白溪霓?!?p> 說完后,便將視線放在山洞上,不再理會其他人。
“白溪霓是荊洲洲長的女兒。”黃琴艷羨地給顧音傳音。
不知道這有多厲害的顧音表情非常淡然,展習(xí)暗暗嘲笑她是個土包子,加入傳音小隊,科普道:“洲長可是掌管一個洲的厲害人物,本身實力強大不說,權(quán)勢滔天,洲以下的郡和縣都是無條件服從,并且要上供最好的資源給洲長?!?p> 顧音暗想:有點像周朝的天子,分封上供。
黃琴繼續(xù)說,語氣酸澀:“更別提荊洲還是一個大洲,實力強大,身為洲長的女兒,還是道子,那幾乎所有的好資源都給了她。”
顧音慢慢地套了話,大致了解到自己是穿越了。
這個世界是一個玄幻的世界,分為正統(tǒng)的仙修和邪道的魔修。
上古時期,沉睡的龍魚蘇醒,甩尾將大陸分裂成無數(shù)的大洲和小洲。
導(dǎo)致許多生靈的死亡和滅絕,于是龍魚被賜予天罰,消散于天地。
顧音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龍魚真冤,伸個懶腰而已,就被天罰,消失了。
兩隊的僵持逐漸喪失耐心,雙方都沒有先行動,終于,魔道耐不住性子了,一個身高有兩米,身體上畫滿了黑色圖紋的壯漢,貓著身子鉆進了山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向他。
突然——那條山洞緩緩合上,本就狹小的洞口越來越狹窄,壯漢掙扎不了,最終被山洞吞噬。
一陣詭異的寂靜后,展習(xí)尖叫道:“這是什么?要命啊,高難度試煉,一上來就這么難真的好嗎?”
氣氛陡然沉重下來,而那個原本閉上的山洞又緩緩張開,恢復(fù)成原來的大小。
幽深的山洞依舊黝黑,看不到任何人生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