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小打小鬧

　　周昊迅速上網(wǎng)搜索，第一條搜索結(jié)果就是里巴巴品牌設(shè)計公司。

　　公司主頁列舉的案例滿目琳瑯，包括某些電器、酒店、食品的品牌設(shè)計。

　　“你為什么要離職？”

　　對面兩個妹子傻眼。

　　不熟卻如此直白問，不好吧。

　　周昊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公司牛//逼，一樣有混水摸魚的員工。

　　張小南猜到他的想法，直言不諱表層原因：“晉升無望，調(diào)去新部門。”

　　深層原因是，主管早就看他不順眼：頹廢的藝術(shù)家氣質(zhì)、不懂拍馬屁。一有機會，主管就會批評他，最后調(diào)他去產(chǎn)品部做市場分析——從此不碰設(shè)計。

　　一群羊去跪//舔夸夸其談的老大，剩下一只遠遠觀望，這一只自然成了打壓對象。

　　周昊知道大公司的叢林法則殘酷，不過還是對他的離職說法存疑。設(shè)計師有沒有真材實料，很快就知道。

　　“這里會比較輕松，也就618、雙11和雙12需要加班?！敝荜恍χ驁A場?！澳阕哌\，剩下一個雙12?！?p>　　區(qū)區(qū)單身狗，加班無所謂。張小南第一次參與電商的戰(zhàn)爭，反而覺得新奇。

　　第一天上班工作量不大，主要是熟悉產(chǎn)品風格、產(chǎn)品理念和分析消費者群體。

　　他把一篇篇數(shù)據(jù)以表格形式記錄，并且橫向?qū)Ρ韧械娘L格與銷售額。

　　聽見啪嗒啪嗒的打字聲，周昊好奇地瞄過來。

　　下班時間六點一到，大家紋絲未動。六點半左右，除了輪班的客服，其他人陸續(xù)打卡下班。

　　見機行事的張小南戴起口罩，尾隨他們下班。

　　踩點去乘公交肯定擠不上，而六點半后，園區(qū)里等公交的人減少一半。

　　公交上人人戴口罩，咳嗽聲此起披伏。

　　下班高峰期堵得很，下車后接近七點五十分，張小南餓得肚子打鼓。

　　“你的肚子吵死了！”半透明的彌珍突然飄出，她環(huán)手抱胸努嘴。

　　“你出來干嘛？”

　　“哼，本王快要憋死了?！彼低得閺埿∧?，卻聽見他說還好不用買菜，冰箱里有。

　　她氣炸，繞到他背后狠狠地捶打。拳頭穿過他的身體，他體內(nèi)陣陣涼意。

　　“果然天下的烏鴉一樣黑！臭男人臭男人！”她邊吼邊捶，幸好路人看不到、聽不到。

　　張小南滿頭黑線。

　　“這語氣，好像我是負心漢似的，你少看肥皂劇?！?p>　　“不是好像，你根本就是！”她懸浮他背上，雙手摟著他脖子。“少女看待男人往往只是任由幻想在心中膨脹而已，而現(xiàn)實中的男人都是污穢不堪的，不光是利用女人玩弄女人！”

　　“等等，好熟悉的臺詞……你換動畫片看了？”

　　“要你管。”

　　“那我不管咯。”

　　“不行，你要管！你不知道女人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嗎？蠢！”

　　他既心累又高興，高興一直悶悶不樂的彌珍恢復活力?！芭躔埫?，臣知錯了?！?p>　　背后的彌珍喜滋滋，可惜名為神棍的生物不合時宜地映入眼簾。

　　一人一鬼已走到天橋上，與站起來的神棍尷尬對視。

　　“小兄弟，我記得你……”

　　“不聽?！?p>　　張小南“背著”彌珍快步離去。

　　“小兄弟，你已經(jīng)進入自言自語的幻覺階段，再不處理將有血光之災啊……”

　　彌珍不屑一顧?！跋麓挝椰F(xiàn)身在他面前，他未必看出我是鬼魂?！?p>　　“好了，我們回去做飯吃?！?p>　　“那……”她欲言又止。

　　張小南決定趁這個機會跟彌珍談一談：“彌珍，你想去投胎嗎？”

　　她情不自禁摟緊張小南的脖子，鼓起兩腮生悶氣。

　　“你很想我離開嗎？”

　　他心里說不想，嘴上改口道：“去投胎是最好的選擇，重新為人。萬一有一天我老了，不在了，剩下你一個太孤獨。”

　　“那，到那天再說。”她的聲音悶悶的?！暗饶憷狭?，我就可以笑你滿頭白發(fā)、牙齒掉光?！?p>　　張小南暗暗嘆氣。

　　“別啰嗦了，快回去做飯，我餓了?！彼耦^，胳膊遮擋她的臉。

　　回到出租屋，他們看見亞納爾盤腿坐床上，一動不動。

　　狐疑的張小南走近輕喚：“亞納爾，待機了？”

　　亞納爾聞聲緩緩睜眼。

　　彌珍一對上他深邃的碧眼就不悅地轉(zhuǎn)頭。

　　“靜修而已。上面還沒答復?！?p>　　“答復前，我不能下副本吧？”

　　“最好這樣，免得產(chǎn)生的bug更多?！?p>　　“哼！”實體化的彌珍從張小南背上滑落，自顧自地去冰箱找食材做飯。

　　亞納爾一瞥張小南，“談了？”

　　“唉，她說等我老了再說?！?p>　　這是亞納爾意料之中。他爬到床邊，小心翼翼地下床穿童裝拖鞋。

　　“你去哪？”

　　亞納爾抬頭，眨眨純真的碧眼。“去洗澡，昨晚我沒洗?！?p>　　“憑你不足一米的身高怎么洗？淋浴器也開不了?！?p>　　亞納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只能一起洗。

　　“別靠近蹲坑，我怕?lián)撇坏侥闵蟻怼?p>　　“……”

　　“你不站上洗手臺，我怎么幫你沖掉泡沫？趕緊的，餓死了。”

　　當張小南晾童裝的時候，突然望見對面樓的大媽也在晾衣服，她貌似投來奇怪的目光。

　　但愿她沒有誤會什么。

　　拿碗筷的時候，張小南特意多拿一套給彌珍，她才舒坦一些。

　　嗅了一大口，她心滿意足地去看動畫片。

　　洗碗的工作自然落在張小南頭上。

　　“有人沒？”

　　APP內(nèi)的高智商三人組群聊，王小犬不甘寂寞地問有沒有人。

　　霍子川：“？”

　　“我受不了了！剛才差點被豬隊友坑了！你們什么時候去副本？”

　　霍子川：“我周日去了趟單人地獄副本，需要緩一緩?！?p>　　“單人地獄？”王小犬連發(fā)驚恐表情。“好玩嗎？”

　　霍子川：“傷神?！?p>　　張小南拿起手機時，看到以上對話。

　　“我的賬號存在異常，暫時下不了副本?！彼褜ζ烟训慕忉尠l(fā)一遍。

　　王小犬：“?。?！什么時候修復好？？？”

　　霍子川：“樓上注意符號的使用方式。老張，賬號出什么問題？”

　　“客服正在檢查，不用擔心（憨笑臉）?！?p>　　王小犬發(fā)來嬉笑臉。

　　“那等客服檢查完再說，下次你們倆要帶我去體驗多人地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