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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馬甲姑娘

第十二章 有疾

我的馬甲姑娘 阿酸子 3049 2020-04-14 23:33:36

  之前鄒得山訓練時受過傷,秦樂替他到軍醫(yī)的帳篷里拿過藥。

  所以醒來一睜眼就認出來自己躺在軍醫(yī)的帳篷,來不及思考便要掀開身上的薄被離開。

  突然一只手攔住她,上官鴻語氣不悅道:“喂,你病了還想去哪兒?”

  入目是上官鴻那副不討喜的嘴臉,秦樂嘴角一抖,幾乎無比確信道:“是你送我來的?”

  某人高傲的下巴抬起,眼睛一斜:“你也不用太感動,之前你幫過我,我只不過是……喂,你干什么又要卸我手臂,疼疼疼!”

  一連叫了幾聲,秦樂癟了癟嘴角,猛地將他手扔開,一臉嫌棄:“瞧你這慫樣,我還沒動手呢,開始就瞎嚷嚷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試試被人卸手卸腳的痛呀,看你怕不怕!”

  上官鴻甫一說完,就覺得這話有些耳熟,他之前好像在哪兒聽過。

  秦樂可沒這閑工夫陪他耍嘴皮子,“行了,你只要別攔著我走,我就不對你動手。”

  上官鴻氣得跺腳,指著秦樂道:“我說你這個人怎么比我還白眼狼呢,我送你到王軍醫(yī)這里治病,謝都不謝一句就算了,居然還想打我?”

  “我求你送了?再說了我不想看病你管得著嘛!”秦樂一把推開他,穿起了榻旁的鞋襪。

  “呵~那你就失望了,王軍醫(yī)在你昏迷的時候早就替你把了脈,正在給你開藥呢!”

  頓時秦樂整個人彷佛被凍住了一般,一動不動,“你說什么,軍醫(yī)已經(jīng)把了我的脈?!”

  上官鴻瞧她反應著實異常,靠她身旁坐了下來,湊近問道:“喂,我說你這么一驚一乍的做什么?難道是你有什么隱疾不成?”

  秦樂轉過臉只見一臉巨臉懟在眼前,除卻這張臉有些猥瑣之外,彷佛并未有絲毫的驚訝,他不知道自己是個女的?

  所以王墨那個庸醫(yī)沒診出來?

  眼瞅著秦樂神色莫名,黑色的瞳仁在眼眶里轉來轉去,上官鴻深覺不妙,趕緊跳到一旁。

  “你該不會真的有什么不可說的隱疾吧,你現(xiàn)在不說話是不是腦子里正想著待會兒如何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他話落,就見秦言邪笑起來,眼中似有冷光乍現(xiàn),而后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他不斷后退,面前的人卻步步緊逼,直到背脊抵著帳篷,他退無可退。

  上官鴻瞬時感覺自己的腿腳不停打起顫來,心臟好像也要從嘴里吐出來。

  秦言在他身前一陣陰笑,遂即靠在他耳畔,細細低語:“上官兄難道不知,曉得別人太多秘密的人是活不長的嘛~”

  上官鴻嚇得一把推開她,口中不斷大喊,用勁全身力氣沖出帳篷,“救命??!”

  外頭的士兵幾乎都看傻眼了,“這人瘋了吧!”

  帳篷里秦樂笑得樂不可支,平時看著上官鴻流里流氣的,不想膽子這么小,被她這么一唬就嚇得屁滾尿流的四處逃竄。

  不過人雖然是傻了點,也挺有趣嘛。

  忽然一個白發(fā)老頭,捻著胡須,手捧湯藥從里間走了出來:“那人送你來時神情緊張,想必對你也很是關心,小哥嚇他作甚?”

  秦樂認得他,“是王軍醫(yī)啊,那個人和我也不算朋友,不用管他。不過我很想知道你究竟診得我是什么病癥?”

  王軍醫(yī)將湯藥放在方桌上,一臉沉著道:“小哥是急怒攻心,肺氣所致,再加上日頭毒辣所以這才會在演武場上暈厥。”

  秦樂一聽簡直是要鼓掌道賀了,好一個庸醫(yī)居然能面不改色胡說八道。

  她明明是昨晚未睡好,加上晨起訓練,又中了暑熱才暈倒。

  不過若非這庸醫(yī)在次,那她今兒可算折了,笑著做了個揖道:“軍醫(yī)醫(yī)術果然高明,我確如您所說性格急躁再加上情緒不得疏解,積郁其中傷了心肺,多謝了?!?p>  說罷,將桌上的湯藥一飲而盡,用袖子一擦,走了出去。

  身后王軍醫(yī)簡直要感動的痛哭流涕,“天啦,終于有人曉得老夫的醫(yī)術高明了,實在是太感動了呀!”

  等秦樂回了演武場,余都頭體恤她,便讓她去了高臺右側專供傷兵弱員休息的地方。

  場上眾人射箭訓練還未結束,秦樂一邊坐著休息,一邊看著別人學習經(jīng)驗。

  身旁湊過來一個人,正是劉旦。

  秦樂笑了笑:“你又騙了余都頭,裝病休息?”

  劉旦羞得低下了頭:“言哥哥就別戳穿我了,不過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啊,難道不是昨晚休息不好又加上中了暑熱才暈倒的嗎?”

  秦樂點點頭:“是啊,怎么了?”

  “哦,剛才上官鴻一回來我看他嚇得一身冷汗的,還以為你是得了什么重病可差點嚇死我了。不過也是就王默那個庸醫(yī),真有什么重病難病的他能診的出來?”劉旦一臉不屑道。

  秦樂對此也有些疑惑:“你說這么一個庸醫(yī)怎么會留在衛(wèi)所呢?”

  “這我知道!”趙虞從右側擠了過來。

  他是包打聽,幾乎整個衛(wèi)所里的事就沒他不知道的。

  秦樂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左側的劉旦,大眼一望,幾十個傷兵弱員里他們都隊的人就要占到了三分之一,忽然心里就有了些疑問,“你也病了?”

  趙虞笑得尷尬,“這不是余都頭懂得體諒人嘛,我只說我肚子有些脹氣他就讓我過來休息,他都讓我來休息了,我自然不好意思浪費他的良苦用心啦?!?p>  這余都頭確實很懂得體諒人,秦樂之前略微留心過幾回,發(fā)現(xiàn)每次傷兵弱員休息的最多的就是余都頭手下的兵。

  平常的都頭,若有底下的兵請假很少會立刻就準的,但余都頭每次遇見這樣的兵都會很容易的準他們的假。

  雖然看起來是對底下的兵十分寬容,可長期以往那些士兵必然會增長惰性,戰(zhàn)斗力停滯不前,而其他都隊的士兵見了必然也會在私底下埋怨他們的都頭不如余都頭寬和。

  這真的只是余都頭的體貼周到?

  “誒,秦言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趙虞見她出神,根本沒在聽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不由有些生氣。

  秦樂抱歉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想多了,麻煩你再說一遍吧。”

  趙虞倒是個性子不錯的,又重復了一遍道:“我是說王軍醫(yī)是王都頭的親戚,有了這層關系他就算醫(yī)術再差也可以好好的留在衛(wèi)所?!?p>  “原來是這樣啊~”秦樂說罷,倒暫時放下了王默這個庸醫(yī)的事,只一雙眼徑直尋向了余都頭所在的位置。

  他正安慰都隊里失意的兵士,那兵士箭術不佳,余來生面上倒沒有絲毫不悅,反而一個勁兒的安慰他,讓他往別的地方找補。

  可秦樂再反觀一旁的劉都頭,他對自己手下的兵士確實極度的恨鐵不成鋼,雖然一個勁兒的罵,可是話語里卻明顯都帶著激勵,而最后那士兵也重新拾起了長弓。

  一旁趙虞見了拍掌夸道:“我覺得余都頭真的太好了,別的都頭一整天都是兇巴巴的,可我們都頭溫和寬容真的太幸福了?!?p>  “是啊,太好了?!鼻貥防淅湔f道。

  等到大伙用了午飯,趙指揮將南北兩軍的射箭成績?nèi)冀y(tǒng)計出來。

  三箭全部正中靶心的南北軍加起來有十二個,兩箭中的有五百多個。這成績委實不錯了,畢竟大部分人是第一次射箭。

  “將軍,三箭正中的共有十二人,那你這虛云弓究竟給誰啊?”趙指揮問道。

  陳戚看了一眼階下選出來的十二個人,各個神色飛揚,氣勢昂昂。

  忽目光掃到右尾一張臉,他生得確也十分俊美,只是帶著嬉皮笑臉,毫無正色,無端消了他三分氣度。

  想著虛云弓最后會落在他的手里,陳戚忽然就有些心疼,呀呀呀,怎么忘了他還在屈穎衛(wèi)呢!

  雖是心痛,但也不能太過顯露,忍痛擺了擺手,痛快道:“那便在加試一場,將靶子擺在百丈之外,射能三箭正中紅心,我的這把虛云弓就歸誰了?!?p>  陳戚這么一說,演武場的士兵各個沸騰起來,“百丈之外,這誰射得著啊?”

  “就是,我看陳將軍就是不想把虛云弓送出去呢!”

  大伙兒不停吵吵,陳戚心亂如麻,有獨孤鴻在,他怎么可能不送,這把長弓最后還不是他的?

  想當年虛云弓還是獨孤鴻祖父送給他爹,再由爹留給了自己,剛才他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做什么說將虛云弓送去的話,誒呦喂!

  階下選出來的十二人,亦有面露難色的,百丈之外射箭,還要皆中紅心著實有些為難啊。

  秦樂望著十二人右尾那處,某個人眼睛都沒睜開,一副瞌睡像,極其吊兒郎當,忽然就覺得自己那銀子好像真要打水漂了。

  何成抄著手,圍在演武場一旁幸災樂禍道:“待會兒你們給我好好看看那小子跪下磕頭叫我祖宗的狼狽樣子,我要叫他日后在衛(wèi)所里再抬不起頭來!”

  其實兩人倒也沒多大仇,只是何成心思過于狹隘,又早嫉妒上官鴻不僅生得一副好面容,還家纏萬貫,久而久之的早就多有積怨,這一回逮著了,自然不可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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