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佐抓住姓蔣的話語中的漏洞,搬出羅公遠這尊大神,當即噎得對方?jīng)]法再談下去了。
說到底,他們都是云夢宗的弟子,云夢宗是天下有數(shù)的宗門,去年羅公遠就曾至宗門拜山,他還在圍觀人群中親眼見過這位天下知名的高道,當時宗主和幾位長老親迎入山,場面盛況空前。
若是那些爛大街的小宗小館也就罷了,跳著腳的罵羅公遠的老娘一百年,也傳不到人家耳朵里。自己若是也這么干,萬一真?zhèn)鬟^去可怎么辦?
”我說的是你,不要胡亂牽扯旁人!看來我說的話你是聽不進去了,這樣吧,老規(guī)矩,道法上見真章!你我打一場,你若勝了,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今后不找你麻煩,你若敗了,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得隱瞞?!?p> “閣下是想比試斗法?”
“不錯!”
“不比?!?p> “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你說什么?”三人瞪圓了眼珠子:“你......居然不敢應(yīng)戰(zhàn)?你還是不是修行中人?是不是我云夢子弟?你簡直是宗門之恥!”
“我是說現(xiàn)在不去?!?p> “那什么時候?”
“閣下姓蔣?不知名諱是?”
“知雨!”
“蔣知雨?你爹取的這名還不錯。你是我們下院的?”
“中院的?!?p> “閣下來自中院,居然挑戰(zhàn)我一個初入宗門的,當真是令人大開眼界?!?p> “你是帶藝入門,不是還做過供奉么?怎么,怕了?當然,你若是怕了,也可以和劉、黃兩位師弟比試,他們都是你們下院的。”
“兩位名諱是?”
“劉子昭!”
“黃蘆生!”
“好的,蔣知雨、劉子昭、黃蘆生,記下了......三位,我先去稟明辛執(zhí)事,辛執(zhí)事同意后,便和三位比試,請三位在此稍待?!?p> 顧佐說話,轉(zhuǎn)身往回走。這三人都愣住了,遲疑片刻,緊跟在后,一邊跟著一邊還小聲嘀咕:“他是想跑?”
“怎么跑?能跑哪兒去?”
“嗯?不對啊,他不會真是去辛執(zhí)事那里告狀吧?”
“怎么會?做人還得要臉......”
“壞了,他是真不要臉了......“
就見辛執(zhí)事正往外走,顧佐一點彎都不拐的迎了上去,這三位當即驚呆了。
顧佐來到辛執(zhí)事面前,恭敬肅立,問好:“見過辛師?!?p> 辛執(zhí)事問:“是顧佐啊,有事?”
顧佐道:“辛師,弟子想請教,咱們云夢宗里,若是弟子之間私下斗法,門規(guī)會做處置么?”
辛執(zhí)事道:“約定比試切磋是可以的,但好勇斗狠則為禁行之列,且不論如何,都只可點到為止,不許傷人性命、毀人修行。怎么?你剛?cè)腴T就要和人比試斗法?”
顧佐撓了撓頭:“不是弟子要與人比試,有人要挑戰(zhàn)弟子,就在那邊......”說著指了指身后不遠處的三人:“中院的蔣知雨他們。弟子已經(jīng)應(yīng)戰(zhàn),但怕壞了門規(guī),故此先問一問辛師?!?p> 辛執(zhí)事皺了皺眉,看著遠處犯傻了也似的三人,問:“他們?yōu)楹我s斗于你?”
顧佐一臉委屈:“說是誰輸了,以后就離十二娘,嗯,就是內(nèi)門二谷的李十二遠一些,弟子也很是莫名其妙。弟子和李師姐雖然相識,卻并不相熟,談不上離得遠離得近......”
辛執(zhí)事臉色頓時黑了,他是受過傳功長老特意叮囑的,顧佐是個少見的五行均純之才,也就是不管哪種功法都能修煉,并且修煉起來都很好的那類天才。顧佐的境界被判定為煉氣初期,可以說是被原來修煉的野法給耽誤了。
劉、黃二人他不認識,但蔣知雨卻是知曉的,煉氣后期的中院弟子,修行上很有些天賦的。一個煉氣后期的跑來挑戰(zhàn)一個剛?cè)腴T啥也不懂的煉氣初期,而且是為了內(nèi)門的一個女弟子,真是無恥之尤!
辛執(zhí)事決定了,此風不可漲!
伸手將三人招到面前,好一通臭罵,言明若有再犯,必當嚴懲云云,罵得三人夾著尾巴灰溜溜逃開了。
辛執(zhí)事罵完人后,向顧佐道:“你之修行,前途可期,切切不可卷入這等無聊的紛爭之中,辜負了自己這身好皮囊,否則將來悔之不及?!?p> 顧佐連連點頭應(yīng)是,又當場提了兩個對靈飛經(jīng)吃得不透之處,開了個小灶,這才心滿意足回到自家房舍。
山門中清修,是真的清修,沒什么趣事可言,一旦冒出點八卦來,就會立刻傳得飛快,再加上有人刻意傳導,顧佐被同門約斗而不敢應(yīng)戰(zhàn),反是去長輩那里告狀的流言很快便在下院中傳開了,顧佐感知力很是敏銳,去吃飯、上藏書樓的時候便偶爾聽聞。
他也毫不放在心上,自己是準備開啟人生新篇章,從此步入修行快車道的,豈會輕易因外事而擾了道心?
轉(zhuǎn)眼就是第四次課時,顧佐滿心期待的進了講法堂,卻見那個茅山葛師兄不再和自己“點頭之交”了,刻意將蒲團搬得離自己又遠了一些,甚至都不看自己,于是暗地里撇撇嘴,也同樣不搭理對方。
見到前方就坐的丁師弟,顧佐主動上去打招呼:“丁師弟,上次找著藏書樓了沒?”
丁師弟點頭感謝:“找著了,多謝顧師兄?!?p> 顧佐笑了笑,道:“找著就好,蔣師兄他們今日還去藏書樓么?要不要我親自帶路?”
丁師弟面色一變:“顧師兄說的什么?什么蔣師兄,我不認得。”
顧佐道:“不認得好啊,最好不認得!”
身為宗門大力培養(yǎng)的潛力學霸,顧佐完全不用謹小慎微,山陰的那些日子,遠去了……
說話間,辛執(zhí)事到了,他先布置前排的四人打坐,然后來到顧佐和茅山葛師兄這邊:“今日要帶你們試修靈飛經(jīng)......葛元山,離那么遠作甚,坐近一些!”
示范了一個平坐之姿,又糾正了顧佐和茅山葛師兄的錯漏,辛執(zhí)事道:“靈飛經(jīng)以三元真一之法吸納靈力,依照經(jīng)文開始......平坐,閉氣,手握靈石,固于雙膝之上,開始第一步,守寸之法。遙想眉間,其有黃闕紫戶、洚臺青房,前入三分,中通明堂,開四分為道,真靈由此道而入......”
“葛元山!怎么握的靈石?如握鈴守衛(wèi)!你要是不懂,回去找個鈴鐺來!你看看顧佐,一遍就會......“
“睜眼!現(xiàn)在告訴我,感知是何種色澤?”
茅山葛師兄道:“如火之色?!?p> 顧佐道:“左青而右紫?!?p> “葛元山,知道你為什么看出來是火么?”
“弟子不知。”
“因為你快走火入魔了!顧佐,告訴他!”
“額......守寸為守一,有一方可生二,弟子以為,可能問題便在于此?!?p> “葛元山,聽見沒有?”
“聽見了......”
“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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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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