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一瞬之后,君卿瞬間反應過來,她還在生氣呢,不能這么墮落。當即壓下眼里的享受,身上滿是勉強的氣息。仿佛強權逼迫下的良家婦女。
晉桓帝只當看不見,穩(wěn)穩(wěn)地將她放在床榻。手依舊放在七寸上,另一只手劃過君卿身上每一處劃痕。確認只是鱗片表面的劃痕,并沒有傷到皮肉,這才放下心。
君卿趴在床榻上,像一座假山無動于衷。
晉桓帝托著君卿的下頜,“這一日在外邊受了不少苦吧,看你還敢不敢突然亂竄。還在生氣呢?是朕的不是,是朕錯了,卿卿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原諒朕可好?”
看君卿耷拉著頭,衣一副沒精打采不理人的樣。晉桓帝到底舍不得,先地下頭。
他湊在君卿耳邊,言語真切。這一聲聲的,君卿是個講道理的人,再大的怒火也消了。
她睜開眼,定定地看著晉桓帝,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第一次低頭,還要被懷疑。晉桓帝的氣都升不起來了,“該打,朕乃一國之主,自然一字千金?!?p> 他假意拍了下君卿的腦袋,故作惱怒。
君卿也不惱,確認他是真心實意道歉,便大氣地原諒他。她揚起腦袋,搭在晉桓帝的肩上,算是示好。
晉桓帝順坡下驢,精貴地抬頭,蹭了一下她的頭頂。然后抱起君卿,坐到桌前。
“這幾天餓壞了吧,這些都是你愛吃,多吃點?!眻A桌上擺滿膳食,或蒸或煮應有盡有。晉桓帝夾起最近的一片肉,喂給君卿。
君卿不客氣張開大嘴,一口吞下。
看她眼睛黏在桌子上都那不想離開,晉桓帝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又立即夾起另一道菜,看她迫不及待,心里缺失的一塊似乎回來了,滿足又愉悅。
春去秋來,一年以后。
“撲通!”一聲,一個白色重物落盡熱氣騰騰的浴池中。
晉桓帝雙臂搭在浴池邊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半邊臉。他淡定地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目光隨著水中的白色巨蟒而動。
這一年君卿有蛻了三次皮,額頭的蓮花已經完全綻放,金色的蓮花透著一股圣潔,她的體型比之前更加巨大。在水中暢游都有些施展不開,不時還會碰上水下晉桓帝的身軀。
游夠了,她才鉆出水面,一半的身軀沉在水里,一半浮在水面。
看她游夠了,晉桓帝向她招招手,“卿卿過來?!?p> 君卿順從地游了過去,把龐大的身軀堆在晉桓帝面前。
晉桓帝拿起香胰子抹在面前的巨蟒身上,巨蟒顯然很舒服,都享受地閉上了眼。
突然巨蟒像感受到什么,寶石澄澈的眸子驀然睜開。瑩白而巨大的身軀往水中一沉,在冒出頭,已經破開水面。
白色巨蟒竄出屏風,跟颶風過境似的,所過之處,東西都離了原地。
晉桓帝被這突然一幕給打的錯不及防,手里還拿著白色的香胰子。君卿愛干凈地不得了,每次待在浴池都不愿出來,今日實在反常。因為擔心,晉桓帝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身上水珠連成一條線往下落。他隨意擦了下身上的水,裹上一臉輕薄的玄色衣袍就往正殿走。
他邊走邊系著腰間衣帶,環(huán)視一周,只床榻上鼓著一個大大的包。
“卿卿,怎么了?快出來,別悶壞了?!彼叩酱查竭?,掀了一下被子,沒拉動。他隨意坐在床榻邊,披散的黑發(fā)潑墨般垂在身后,沒來得及擦干水珠不斷低落。
鼓包一動不動,晉桓帝皺眉,準備強硬掀開被子,手上的力道也不收斂??梢膊恢湓诒蛔痈墒裁?,硬是沒拉動。
卻在這時無數(shù)金光從被子的縫隙處向外射出來,金光一直持續(xù)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暗淡下去。
晉桓帝起身,站在床榻邊注視著這一奇異的景象。直到光芒消失他才再次伸手去掀被褥。
被褥輕而易舉被掀開,隨著被褥被拉下來,地下的景色也慢慢顯露。
直到被褥被拉開,晉桓帝的眸子被面前的景色占據,漆黑的瞳孔微微擴張。
被褥之下是一張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顏色,如玫瑰一樣嫣紅的唇微微張著,露出粉色小舌,寶石樣的眼帶著一絲嫵媚,此時含著水光有著別忘誘惑。也不知是悶的還是其他,白皙細膩的臉頰暈開兩朵紅云。她的頭發(fā)隨意披散著,幾縷青絲凌亂地搭在臉頰上。眉心一朵九瓣金蓮,更為她添上一絲圣潔。
似乎是累的,她微微喘著氣,好看的眸子也半瞇著。被褥被掀開她也不驚慌,含水的眼眸看了晉桓帝一眼,便又不在意移開。
晉桓帝喉結不由滾動,視線從她臉頰移開,向下落在繡著金色蓮花的白色衣袍上。半晌干澀的喉嚨才發(fā)出一道聲音,“卿卿?”
語氣試探意味嚴重,這確實太過匪夷所思。日日夜夜陪伴的愛寵突然變成人身,若非額頭那朵金蓮以及她寸步不離看著,晉桓帝也不會把面前的傾城美人與那白色巨蟒聯(lián)系在一起。
美人含水的眸子吝嗇地看了眼晉桓帝,嫌棄十足。似乎是覺得晉桓帝問了個極為愚蠢又顯而易見的問題。
這脾氣可真熟悉,僅這一眼晉桓帝心中的不確定瞬間被打消。除了這小祖宗敢這么看他,還有誰有這樣大的膽子。
“陛下,發(fā)生何事?”守在殿外的原川聽聞殿內的動靜,擔憂詢問道。
“無事,不準進來!”晉桓帝看著被褥里突然出現(xiàn)的美人,手腳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君卿剛剛到成年期,已經到了幻化成人的時候。修為人身可比蛻皮耗費的靈氣要多的多,現(xiàn)在她渾身乏力,動跟手指頭都困難。偏偏這人平日恨不能時時把她抱在懷里,現(xiàn)在卻跟個木樁子似的。
還得她來主動,君卿出了一身汗水,黏黏糊糊難受的很,更讓她難受的是,身體靈氣被抽空如一口干涸的井般,似乎下一秒就會潰散。她側躺在床榻上,伸出軟綿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