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珣離開鬼嚎狼獄后,想立即去找一些名門正派之人去解救鐵烈,但他一時犯了難。
問題來了,這周圍有什么名門正派嗎?這十有八九是唐丘山所為,哪個門派敢于唐門公然作對呢?玉蛟門?可是門主在血山失蹤了,門內(nèi)有誰會相信自己呢?那日在唐丘山的壽宴上,沈亮那樣對待自己,就預示著玉蛟門是回不去了。紅蓮門?我與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他們會因為我公然與唐丘山為敵嗎?
還有一個致命的問題,不識路??!不管是去哪兒,都要先離開這里啊,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唐珣躲在一處草叢中沉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決定朝著一個方向走,無論會走到哪兒,總會到達一個城的,到時候再找人問路。
只是,他最害怕的是時間來不及,他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后,如果自己無法及時救援,那些人肯定會將鐵烈以及他的族人移到別處,到時自己就算叫到了人,也無法搭救了。
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真性情的男兒,自己一定要盡全力營救。
唐珣沿著一個方向走,剛走沒兩步,就被一個黑影給攔住了,他下意識后退。
“什么人?”
那人也不說話,看到唐珣便出手打去,唐珣被迫接招,發(fā)現(xiàn)那人境界也不是很高,這是他頭一次遇到跟自己差不多的對手,心中燃起戰(zhàn)意。
月光逐漸變得亮潔,黑衣人與唐珣過了幾招之后,便停手了。
迎著月光,黑衣人看見了唐珣的臉,他小聲嘀咕:“原來是你?!?p> “???什么?”
黑衣人清了清嗓子,道:“跟我走?!?p> “你是誰?”
“別問那么多,跟我走就對了?!?p> “我為何要跟你走?”
“你相信我就是了?!?p> “我為何要信你?”
“你的問題怎么那么多?總之,快跟我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剛才的短暫交戰(zhàn),你應該知道,你的身手跟我差不多,我們誰也無法制服誰。”
黑衣人無奈,緊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叫唐珣,是唐門宗師唐山海之子,你是從鬼嚎狼獄逃出來的,現(xiàn)在我要帶你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關(guān)乎唐門,關(guān)乎鬼嚎狼獄,關(guān)乎新逆狼毒?!?p> 唐珣被他的一番話給說懵了,他怎么知道這么多?
“總之,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你跟不跟我走吧?”
唐珣對黑衣人上下打量,也不說話,黑衣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怒道:“看什么看!”
唐珣將目光轉(zhuǎn)向別處,想了一會兒,道:“我就信你一回吧。”
反正現(xiàn)在也不知道往哪兒走,干脆就跟他一起,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不對,如果他真有心害我,為何不多帶些人來?難道是出來急,沒帶夠人手?想把我引至某處?但他又知道我的這么多事,像是專程為我而來?
好亂啊!他到底是誰?
“走啊,你發(fā)什么楞啊!”黑衣人在前面喊道。
“哦哦?!?p>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唐珣跟在黑衣人后面,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他們走了許多彎彎扭扭的偏僻小道,最終來到一個山洞。
山洞內(nèi)陰森森的,不是飛出蝙蝠。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唐珣不禁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沒辦法,唐珣只能跟著。
穿過山洞,他們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石門。
到了這兒,黑衣人停了下來,嚴肅且謹慎地對唐珣說道:“進去之后,不要亂碰任何東西,按照我的步子前進,否則,當場斃命?!?p> “這么,嚴重!”
“比你想象的更嚴重。”
“那,我能不進去嗎?”
“已經(jīng)到這兒了,你真的不進去嗎?”
“我......”唐珣想了想,道:“進去,我進去?!?p> “好,記住我的話。”
“嗯?!?p> 黑衣人以特殊術(shù)法打開石門,里面是一條黑暗的巷道,像是通往一個密室。
黑衣人拿出火折子,點火照明,先行進去,唐珣緊隨其后。
盡管黑衣人的步伐很慢,但唐珣依然走得很艱難,他越是小心,就越是容易緊張,容易出岔子,一路上,他走得歪歪扭扭,如同蹣跚學步的孩童。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黑衣人的步伐上,根本無暇顧及周圍。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走了很長時間,突然,他意識到黑衣人的步伐消失了,他頓時一激靈,抬頭望去,只見黑衣人站在前面的不遠處。
唐珣吐了口氣,道:“突然消失,嚇死我了。喂,接下來怎么走???”
“跳過來就行,注意不要碰到兩壁?!?p> “哦,好?!?p> 唐珣縱身一躍,跳出好遠,但落地時沒站穩(wěn),就要摔倒,情急之下,他緊緊地抱住了黑衣人。
黑衣人也一愣,然后將他推開,道:“你干什么???”
“剛才沒站穩(wěn),不過你的身體好小啊,如果不是胸口沒肉,我還真以為你是女的呢!”
黑衣人氣惱,揚起手便要打,“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抱住你?!?p> “算了,走吧?!?p> “哦?!?p> 他們繼續(xù)向里進,唐珣此時沒了剛才的緊張,他看看四周,卻什么也看不見,這里異常地黑??!唯一的點點光亮就是黑衣人手中的微微火光。
又過了幾道門,他們到達了一個密室,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周圍,但一進到這里就感到異常地寒涼,給人的感覺是很闊很大。
“這是什么地方?”唐珣問道。
“這是唐門最隱蔽的密室,這里有唐門最絕密的事,包括新逆狼毒和鬼號狼獄?!?p> “有新逆狼毒的解藥嗎?”
“這,你找找看吧,不過不要將這里的東西翻亂。”
“嗯?!?p> 黑衣人遞給唐珣一個火折子,唐珣接過,便開始翻找。
黑暗中不知時間,像是永夜,唐珣在不停翻找,黑衣人也同樣在找些什么。
很長時間過去了,唐珣看到了許多唐門做過的惡事,如暗殺玉蛟門門主,計殺各門派的重要人物,借刀殺人,過河拆橋等等,這些事令唐珣感到氣憤,但他最想知道的有關(guān)新逆狼毒解藥的記載依然沒有找到,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繼續(xù)尋找。
不僅是自己,還有鐵烈以及他的族人都需要這解藥。
黑衣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別找了,先看看這些?!?p> 他抱著一些文紙,來到唐珣近前,唐珣將手中的東西原樣放好,兩人皆席地而坐。
唐珣拿起那些東西來看,他先挑了一封信,信的封面是“敬父唐丘山啟”。
看了信,唐珣既震驚又疑惑疑惑,其中有關(guān)于新逆狼毒的,信中的一段是這樣寫的:
我化名開元先生,四處游歷,并且暗中抓人試藥新逆狼毒,但這些年都失敗了,直到有一天,我來到了圣荒禹洲,我抱著嘗試的態(tài)度對那里的奴隸用了藥,沒想到無意間成功了,于是我以商人的身份出高價買走了那些奴隸,現(xiàn)正暗中送回唐門,先前為此建造的鬼嚎狼獄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只是我還需繼續(xù)游歷,繼續(xù)尋找新逆狼毒試藥人,暫時無法回去,望父周知。
“新逆狼毒,鬼嚎狼獄,這下有證據(jù)了,可是這個開元先生?”
“你認識嗎?”黑衣人問道。
“有點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是誰呢?”
唐珣苦思冥想,隨后豁然開朗:“對了,是他,那個將鐵烈他們弄到鬼嚎狼獄中的人,沒想到是家主之子,果然他們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p> “鐵烈是誰?”
“是鬼嚎狼獄中跟我關(guān)在一起的,他是望月蠻族的,可惜淪落至此,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p> “你想救他出來?”
“不僅是他,包括他的族人我也要一同救出來。”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我......沒有?!?p> “我倒有個辦法,你拿著這些唐門的罪證,去逼唐丘山放人。”
“這行嗎?”
“唐丘山就算毒辣,但他也在江湖中有一點尊嚴,他不會不顧自己的面子的?!?p> “嗯,就算可行,也要找一些強有力的證據(jù),能將唐丘山一擊致命的?!?p> “那就是這個了?!?p> 黑衣人拿起一個卷軸,遞給唐珣。
“這是以人試藥新逆狼毒的鐵證,上面有唐門的獨家大印,他賴不掉的?!?p> “但如果他殺我滅口呢?”
“這不要緊,我們先將唐門的一些小的丑事宣揚出去,到時你就說,若是他敢殺你滅口,那就玉石俱焚,之后會有更多的事傳揚出去,而且伴隨著鐵證。”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唐珣疑惑地盯著黑衣人。
“怎么啦?”
“你為何要幫我?”
“因為,我也痛恨唐丘山,我的爺爺就是被他害死的?!焙谝氯说拖骂^。
“原來你的心中也有恨,你到底是什么人吶?”
“別問了,煩不煩?!?p> “好好好?!?p> “黑衣人,我還有個問題?!?p> “你問題真多。”
“你說為什么這些罪證他們不銷毀呢?”
“我想,他們可能還需要這些去做什么,比如說如果他們盜得了某一人物的信物,再將罪證稍稍一改,就能嫁禍他人了?!?p> “是這樣啊,你真聰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既然唐丘山是我的敵人,那我當然先對敵人做充分的了解。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些東西最終會害了他們?!?p> “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唄?!?p> 唐珣看了一個又一個絕密資料,挑了一些最重要的和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卷起來跟著黑衣人離開。
黑衣人倒沒帶什么,只帶了一個卷軸。
他們出來后,唐珣將那些最重要的東西交給黑衣人,道:“這就交給你了,如果我死了,就把這些也散播出去吧,讓世人知道唐門的丑惡?!?p> “行,交給我吧?!?p> 黑衣人接過之后,為唐珣指了一條路,然后,兩人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