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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試鋒

第七十七章 饑民

明末試鋒 溫風如歌 2080 2020-06-14 09:48:22

  這次到崞縣、到代州和太原一線名為買馬,實為勘察地形地貌,兩地之間以及各地之間的距離和行軍速度等,周大虎不時地掏出一個小本子,用削細的炭木條在本子上記著什么。

  只有周大虎自己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因為很快在崇禎七年五月,也就是兩個多月后,后金酋首皇太極親自率兵六萬為統(tǒng)一漠南蒙古,二次西征察哈爾。是年秋七月,后金軍回師,以明邊將擾其境、殺其民、匿逃人為名,七月初八日入上方堡,進圍宣府,侵犯大明。七月八日進犯境內(nèi),其擄掠范圍:山西中北部、河北西北部。

  崞縣屬太原府代州下轄,代州為直隸州,下轄五臺縣、繁峙縣、崞縣三縣,隸太原府。

  為什么選擇崞縣,這是有原因的,周大虎的記憶中,后金兵攻克崞縣運走全城財貨大車三百多輛,擄人青壯婦孺千人,而押運之人,只有二十余騎建虜,足見其囂張自傲之態(tài),這正是打悶棍冷不丁干一票的好時機。

  不硬碰硬,只打有把握之仗,以干后金軍隊后勤輜重為主。

  周大虎一行人剛進入山西境內(nèi)平順縣,就感覺氣氛不對,彌漫著一跪不安的氛圍。這使得周大虎一行人暗暗提高了警惕。

  什么情況?周大虎心中略有不安,在路邊接連欄著數(shù)人詢問情由,終于得知事情緣由。

  時山西、陜西境內(nèi)自去年八月至于是月不雨,赤地千里,民大饑,人相食。民饑而亂興,而兵將多殺良冒功。以致于山西境內(nèi)百姓人心惶惶,奸商囤積糧食惜售,導致糧價節(jié)皆攀升,民不聊生。

  而朝廷賑濟還需一至兩月,緊接著又是七八月后金建虜兵掠大同,太原、宣府等地,天災(zāi)加人禍,山西百姓生活雪上加霜。

  越往山西境內(nèi)里走,周大虎一行人看見的饑民越多,尤其是大的屯莊村寨、以及縣城附近,都聚集著大量饑民,小則數(shù)百成千,多則成千上萬。

  一行路上,有不少老弱婦孺倒斃路上,死狀凄慘,令人觸目驚心,

  周大虎駐足,面色黑沉著說道,“把人埋了,再走?!?p>  眾兵將得令,將二十幾具餓斃之人全數(shù)埋了。

  看著這人間慘劇,周大虎覺著自己有心無力,自己千戶所有些糧食,但也不敢拿出來大量救濟災(zāi)民,自己還要養(yǎng)兵、養(yǎng)山寨原來的民眾,不能大救,那就小救。

  周大虎一招手,過來一名親衛(wèi)傳令兵,行了一個單膝下跪軍禮,恭敬而道,“拜見大人?!?p>  周大虎解下身上橫刀遞給親衛(wèi)傳令兵,道,“拿刀去見周遠山副千戶,調(diào)戰(zhàn)兵五百帶上兵器盔甲押送糧食一千石送到這里,速度要快。”

  說完,周大虎又在小本子上寫了幾句,撕下交給傳令兵,傳令兵接過一禮退后,招呼上兩人急速而去。

  周大虎在此扎下營地,帶著三十人前出察看一番。因為要買馬,這次帶著數(shù)千兩銀子,此種情況下,帶著銀子再往前走,既不安全也買不成馬。

  一行人來到一處大的寨堡傍邊,這里已聚集了數(shù)百名百姓在這里討飯,人群已有躁動的風險,只要人群一躁動,隔不了多久就會失控就會成為亂民或暴民。

  周大虎一行人的出現(xiàn),立即引起了饑民的注意,人群引起一陣騷動,因為他們個個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又帶著兵器弓箭,在這年頭,如此打扮,不是官軍就是賊寇或是大戶人家的護院。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饑民所害怕的人。紛紛避讓離開很遠一段距離。

  周大虎凝眉看著眼前饑民,沉思片刻,心中一動,對著身邊一名親衛(wèi)附耳說了幾句,親衛(wèi)點頭低聲回了一句,便走向幾名饑民而去,不一會領(lǐng)著一名發(fā)須皆白老頭來到了跟前。

  “老朽拜見貴人?!闭f著,便要跪地行禮。

  周大虎急忙上前一步,扶起老者,嘴中連道,“不敢當?!?p>  老者被扶起身后,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些人,他大概猜到可能是叫自己過來問話。

  周大虎開口詢問一番情況后,知道這數(shù)百之人都是附近數(shù)個村寨的人構(gòu)成,都是因天災(zāi),田地顆粒無收家中已揭不開鍋的窮苦百姓。

  周大虎聽著眼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述說,心中愈發(fā)沉重起來,明朝末年對天災(zāi)的承受能力太差了,水利設(shè)施基本荒蕪,完全是靠天吃飯,豈有不災(zāi)之理。

  周大虎心中一嘆,為今之計是自己能多救一人是一人了,想到這里,周大虎說道,“老丈,這些逃荒村民中是否有手藝之人,可愿意做工自救?青壯之人可愿意參加軍伍當兵吃糧?”

  周大虎山寨青壯皆已人人參加軍訓,山寨中十四歲以上、五十歲以下都已參軍,總?cè)藬?shù)才五千左右,剩下的皆是老弱婦孺和匠人,此時正是一個擴大兵源的好時候,即救了人,又壯大了自身實力,

  歷代中原王朝,最能打仗的軍隊兵源幾乎都在北方,而山西是其中優(yōu)質(zhì)兵源地之一。

  老丈一聽,知道自己等人活命有希望,在這大災(zāi)之年,哪有自己饑民等人挑挑揀揀的空間,趕緊回道:“回貴人,有一些村人會一些手藝,但都不專精,只是自己為了省錢而自學的?!?p>  “不知貴人是干什么的,只要貴人愿意施舍救大伙一命,我等什么活計都愿意干?!?p>  周大虎從親衛(wèi)處拿出幾個大餅遞給老丈,老丈千恩萬謝,掉著眼淚回轉(zhuǎn)饑民之中,傳話回去。

  饑民們很快回復,同意周大虎的提議。

  在老者的帶領(lǐng)下,數(shù)百饑民向周大虎叩頭謝恩。

  周大虎拿出自己和親衛(wèi)隨身帶的干糧,讓這些餓著的饑民老百姓頂一下餓勁。

  自己糧食還要數(shù)天到達,唯一之計就是借糧,否則饑民得知還要餓肚子數(shù)天,周大虎不知會鬧出什么情況。何況這些人身體的狀況,也等不了多久。亂,自己等人不怕,但不想出手鎮(zhèn)壓這些可憐的百姓。

  周大虎等一行人緩緩走向這個大的寨堡,饑民聽說這位貴人要為他們借糧,紛紛分出立于兩邊,開出一條通道讓周大虎一行人過去。并且跟隨立于身后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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