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身畜生的皮毛底下,也是溢滿了詩仙那不知如何評論的‘詩仙’才華。
詩仙不愧是詩仙。走到哪里都是味道十足。
張小樓心里如此評價對方。
“那貨就是橋南的詩仙”。
候小牽聲音不大,但詩仙何等妖也,身為橋南老大一身道行也不是蓋的。尤其是當作完詩詞之后,那一身狗毛炸起,耳朵敲的高高的。拼盡修為的捕捉風中那些被自己詩詞震懾住的人對自己這一身“才氣”的稱贊。
黝黑黝黑的狗頭一轉,用同樣黝黑黝黑的眼珠再那么一看。
吆喝。都是熟人。
雖然橋南橋北所面臨的局勢在詩仙的認識里形同水火,而他與西瓜也是早晚會有那么一場大戰(zhàn)。但自從看上白云之后,詩仙就悄然改變了這個想法。
橋北的妖,也不是都那么討厭。
自己身為橋南老大,當然胸襟開闊要嘗試著接受他們。
一切都是為了白云的面子嘛。
再往深處那么一想,詩仙狗嘴一咧,笑了。
料到此‘無奈’一詩定然會經(jīng)過眼前這幾位的嘴巴傳到白云耳朵里。
白云定然會為了自己這么個大才子而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
想到此處,詩仙不得不笑。詩性差點再次迸發(fā)而出,差點再吟上那么一小首。
但,差點終究是差點。
詩仙全力以赴的絞盡狗腦汁捕捉了一下自己的靈感,最后沒捉到。
無奈,只好作罷。
晃了晃腦袋走了過來,看到張小樓忽的眼睛一亮:“兄弟,你找到組織了”
詩仙不愧是詩仙。
張小樓有些驚訝對方的用詞,一時間有些茫茫然。
詩仙倒是滿不在乎張小樓的茫然,在他的認識里,這廝妥妥的被自己剛才的詩詞震翻了。
黝黑的狗頭轉向候小牽口氣有些不滿的問道:“什么叫‘這貨’。小姑娘,說話有點無禮啊。不過,我原諒你了”末了,狠狠地瞪了候小牽一眼。
要不是看在白云的面子上,老子一爪子蓋翻你。
心里話詩仙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各她一個眼神深切的體會去吧。
候小牽非常不給面子,并沒有深切的體會詩仙的眼神。而是對他那‘小姑娘’三個字耿耿于懷,些許不滿。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死的時候你連毛都沒長呢”
詩仙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這不是罵狗嗎?
剛要動嘴,忽然想到自己身邊的‘軍師’說過這鬼魂和白云關系不差。
好吧。
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忍了。
但詩仙終究是挨罵了,心情不好,也不想和候小牽細論長毛沒長毛的事情,狗頭一轉看向候小牽后方,瞭望片刻,疑惑問道:“怎么沒看到白云姑娘同來?”
“我干嘛非要告訴你”候小牽刁蠻道。
“就是啊。干嘛告訴你”蒼耳也說。
詩仙有些吃癟,但還是裝作一副不生氣的樣子,道:“這鬼市我熟,幾位既然是白云姑娘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軍師”
“大哥,什么事?”一頭大白豬在詩仙身后閃了出來。
“你帶著候姑娘和蒼耳小姐在這鬼市逛逛,所有花銷都包在你身上。好好招待”說著看向張小樓道:“我和我兄弟要敘敘舊”
“都.....都包在我身上?”軍師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詩仙給了他一個兇惡的眼神,讓其自己體會。
軍師體會到了,有些心顫的答應下來。
這廝泡妞倒是下了別人的血本啊。
張小樓心中如此想到。
..
候小牽剛想拒絕,眼珠忽然轉了轉。
嚴格意義上來說,與一頭豬逛街和與一條狗逛街的區(qū)別出入不大,尤其是在聽到那句“所有花銷都算在你身上”的時候,這對于一向愛財如命的候小牽來說有很大的誘惑性。
另外,橋北橋南的勢力分布,除了詩仙外,還真沒什么人在乎。
總而言之,候小牽還是遵從了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高尚品德,拉著小蒼耳和張小樓分道揚鑣。
讓自己身邊最會搞關系的軍師帶著候小牽逛街,定然會大大改善自己和橋北的關系。
詩仙是個有想法的。
自認要想取得白云姑娘的青睞,必然不能和她身邊的人關系太僵硬。所以他派遣了軍師擔當此大任。
相信軍師必然不辱使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成功待自己打入敵人內(nèi)部。
還有一個次要的原因,軍師有錢。
候小牽和蒼耳走后,詩仙又打發(fā)走了身邊的眾妖。
現(xiàn)在,只剩下一黑一黃兩只土狗在聊天了。
“前面有個翡翠居,是這鬼市數(shù)得著的酒館。兄弟,我和你一見如故,走,我請你喝一杯”詩仙很是客氣的說。
“咱們這是第二次見面”張小樓小小的糾正了對方言語的錯誤。他多少猜到了詩仙的內(nèi)心想法,無非就是想在自己這里套一點白云的消息嘛。
“那就是二見如故。走”詩仙很豪爽。
翡翠居確實是鬼市數(shù)得著的大酒館,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有錢的妖魔鬼怪。張小樓原本也想著跟著詩仙去看看眼界。卻不料最后詩仙帶著他在翡翠居門前經(jīng)過,然后七拐八拐最后向著一個只有點點燈光的幽深胡同里走去。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之前把這句話當做放屁了,但是直到我認識到這翡翠居旁邊的這間望鄉(xiāng)酒館才知道,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話不全是放屁。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詩仙邊走邊說。
張小樓在旁邊聽的臉都綠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不要臉還強行裝逼的。這詩仙也是絕了,小酒館就小酒館,非要和翡翠居扯上關系干嘛。怕自己不來嗎?
“這里距翡翠居有點遠啊”他輕聲道。
“道理就在這。要是這里和翡翠居相近,鬼市三大酒館又豈會是翡翠居。早就被這望鄉(xiāng)所代替了”詩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詩仙言之有理”面對如此不要臉的狗,張小樓只能送一記馬屁了。
詩仙很受用,認真道:“我的道理有很多。有時間講給你聽哈。還有,別叫我詩仙了。這名字怪張揚的,雖然我才華確實張揚。但最近我悟出一個道理,無論做人做狗,還是要低調(diào)一點才好。要讓修真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很低調(diào)。這豈不是很有格調(diào)的一件事情。
所以,我苦心所想,給自己起了個名字,有名有姓的真名字。你以后可以叫我名字”
“叫什么?”張小樓問。
這一刻,烏云遮月,天地肅穆。
胡同里那一線夜空靜如死域。
隱隱一股大勢在夜幕下醞釀。
“崔景榮!”
言罷,驚雷起。
暴雨,轟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