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別鶴微微一愣。
脊背猛然間繃緊。
竟是動也不敢動。
就在他心里想好打算的那一剎那,突然覺得背后好像有一股森然的寒氣。
陰龍?zhí)侗揪褪菢O陰之地,陰森,冰寒。
然而,此刻卻覺得更加陰寒,仿佛嚴冬來臨。
方別鶴心中一沉,感覺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涌上心頭。
他死死扼住陳嘉琪的手腕,猛地轉身,只見吳宗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手指間捻著一張符紙。
呼!
符紙順勢燃燒起來!
下一刻,這張符紙被吳宗明狠狠的貼在了方別鶴的臉上。
“??!”方別鶴一聲慘叫,只覺雙眼一陣火辣。
保鏢們此刻也是反應迅速,即刻調(diào)整身姿,槍口對準方別鶴暴露出來的半個身子,猛然間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火光迸現(xiàn),子彈飛射!
然而,方別鶴畢竟是入道者,修為極深,盡管中了偷襲,但哪怕再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強行鎮(zhèn)定下來,并且迅速反應而后就地一滾,躲在一棵樹后。
“艸尼瑪!吳宗明,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敢偷襲我!”方別鶴此刻怒罵道。
這一切都是蕭洛的安排。
早在蕭洛說出要以小培元丹的藥方交換陳嘉琪時,就已經(jīng)和吳宗明互通了眼神。
二人心下明了。
隨后,蕭洛便故意將藥方中藥材以及用法念出來,且念得非常大聲,又非常快速,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并且將方別鶴的注意力轉移到藥方上。
而這時,蕭洛暗中給吳宗明金針刺穴,激發(fā)他的潛能,讓他趁機躲開到方別鶴視線之外。
最終,便是一擊成功的偷襲。
只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方別鶴的實力。
沒想到再這種情況下,他仍然能迅速反應過來,并且躲過了隨后的槍彈。
雖說,沒有將方別鶴殺死,但好在救下了陳嘉琪。
“啊!救命??!”
這是,陳嘉琪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剛剛的槍聲,令她后知后覺,此刻反應過來,早就嚇得魂不附體。
保鏢們猛地涌上前去,將陳嘉琪團團圍起來。
此刻,他們可容不得方別鶴再次發(fā)難,一定要保護好大小姐的安危。
而另一邊,閆則寬和金開甲卻是張大了嘴巴。
在場眾人中,只有他們清楚的知道吳宗明什么水平,以吳宗明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偷襲的到方別鶴。
甚至連接近都別想。
從那些保鏢們開槍就能看得出來,如此近的距離,方別鶴仍能反應過來,并且迅速躲到樹后,可見方別鶴的實力有多強,哪怕他們和吳宗明三個人加起來,都未必是方別鶴的對手。
然而,卻被吳宗明給傷到了。
方別鶴心里更是震驚。
他怎么也想不到吳宗明會偷襲他!
甚至,連吳宗明什么時候跑到他身后的都沒有發(fā)覺!
只是,此刻心里越想越恨。
此刻,他的雙眼已經(jīng)睜不開了,燃燒的符灼燒了他的瞳孔,他已經(jīng)能夠想到,視網(wǎng)膜恐怕燒壞,整個面部異常難看。
皮肉灼燒的刺痛感更是一陣陣的刺動著他的神經(jīng)。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步,就是得到了小培元丹的藥方又如何?
眼睛瞎了,那也是于事無補!
另一邊,得手的吳宗明臉色也不好看。
他本以為先用符紙傷到方別鶴后,就順手捏碎他的喉骨,誰曾想方別鶴竟然還能瞬間的躲開他的襲擊。
這下可好,沒把方別鶴弄死,以他的實力,哪怕是眼睛瞎了,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而自己,只不過是仗著蕭洛給他金針刺穴之后,臨時提升了一些實力,這個時間早就過去那個勁了,而且,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再進行第二次金針刺穴。
現(xiàn)在,誰還能對付的了瀕臨暴走的方別鶴?
“蕭師,咱們怎么辦?”吳宗明三步并作兩步,回到蕭洛身邊,“沒能把這狗日的弄死,要不……要不咱們先撤吧?”
他上一次面對方別鶴時,兩人斗法,慚愧落敗已然讓他有了心結,知道自己不是方別鶴的對手,現(xiàn)在又直面已經(jīng)憤怒到失了智的方別鶴,恐怕在場眾人,非死即傷。
陳嘉琪驚魂未定,更是嚇得蜷縮在保鏢們的包圍圈里。
而閆則寬和金開甲,早就溜進房間,嘭的一聲將門給重重關上。
此刻,院里只有躲在樹后的方別鶴,陳嘉琪和她的保鏢們,以及蕭洛和吳宗明。
蕭洛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遂又搖頭道:“撤退?往哪撤?方別鶴必須死!”
“可是……不是他對手??!”
吳宗明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保鏢們還在瘋狂的扣動扳機,那棵樹都被子彈打的千瘡百孔,然而方別鶴依然躲在樹后,不知是在伺機而動,而是已經(jīng)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此刻要面臨的,都是最危險的。
本以為,現(xiàn)代武器能夠殺死方別鶴,現(xiàn)在看來,以方別鶴的實力,手槍都打不死他,那還有誰能殺他?
“該死,要是有把步槍就好了,老子還不把這狗日的打成一灘碎肉!”一名保鏢狠狠的扣動了兩下扳機,發(fā)出咔咔的聲響,子彈都打空了,卻還是沒能殺死方別鶴。
“保護小姐,滅了他!”
他又大喊一聲,下了命令,下一刻就從身上解下一柄彈簧刀,腳下一用力,弓著腰背,緩緩靠近那棵樹。
既然,用手槍打不死方別鶴,那就只能近身肉搏了。
他作為陳家重金聘請的保鏢,自然有兩把刷子,心知方別鶴的眼睛被吳宗明弄瞎了,相當于將死之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只要自己把他引出來,哪怕近身肉搏解決不了他,還有其他保鏢可以趁機開槍打死他。
不過幾秒鐘,他已經(jīng)接近那棵樹。
緊接著,便如同奔騰的豹子,猛地彈跳起來,右手持刀,腳下用力,帶動腰背的力量,轉移到樹后,猛地朝著方別鶴的頸動脈狠狠的砍去。
他可是曾經(jīng)在海外當過雇傭兵,幼時也曾習武,身法力道不容小覷。
先前只不過是忌憚方別鶴那恐怖的手段,此刻見他已經(jīng)瞎了雙眼,哪還有半點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