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保鏢們恍悟過來,連忙調轉槍口,指向蕭洛他們。
“不想死的,就趕緊把煉丹爐和那什么小培元丹交出來!”一名保鏢,朝著蕭洛他們冷聲喊道。
幾乎是逼迫的語氣。
甚至,不少人已經(jīng)將手指輕輕的移到扳機上。
“蠢貨?!币姞?,閆則寬無語的搖了搖頭。
雖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這群保鏢手里有槍,確實對他們的生命造成了一定的威脅。
但是問題就出在這里。
閆則寬和金開甲兩個人壓根就不怕死,也沒想著反抗。
甚至巴不得保鏢開槍打死他們兩個。
至于陳嘉琪,她是死是活,跟他們兩個有什么關系?
且不說他們兩個跟陳家非親非故的,根本沒必要為了救陳嘉琪一條命而把自己師門里的煉丹爐拱手拿出來當做交換人質的條件。
就光憑著之前陳嘉琪那副嘴臉,就讓他們這時候一點善心都沒了。
救她?
寧愿救一只老鼠,也不會救她!
“開槍吧?!遍Z則寬直接坐在地上,盤起腿來,吊兒郎當?shù)?,甚至還笑了起來,“老頭子我一條命又不值錢,死了就死了,不過能拉上港島陳家的千金大小姐陪葬……還真別說,這輩子值了啊。”
“閆師兄所言極是啊?!苯痖_甲也坐了下來,還頗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那些保鏢,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一會兒往這兒開,一槍就能要了我的命,還給你們省子彈?!?p> 保鏢們見狀,舉著槍的手有些無處安放。
他們沒想到竟然遇上真不怕死的了!
可他們要是開槍打死了閆則寬和金開甲,那就找不到煉丹爐的下落,沒有煉丹爐,就換不回陳嘉琪。
這分明就是一個死循環(huán)!
這無疑讓他們有些犯難。
保鏢們咬了咬牙,不管閆則寬和金開甲,又把槍口移向蕭洛和吳宗明。
“把小培元丹拿出來!”
見狀,吳宗明心里又是咯噔一聲。
閆則寬和金開甲不怕死,他可是怕死。
他們這些山上之人雖然一身奇能異術,但終究是肉身,敵不過槍彈,要是保鏢們真開槍了,他這輩子就算完了。
他可是剛剛拜蕭洛為師,還沒幾天,這就死了,那可太不值了。
一時間,他臉色微微一變,扭頭看向蕭洛,澀聲道:“蕭師,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讓他們開槍唄。”蕭洛也坐在地上,淡淡笑道,“我就堵他們的手槍里沒有子彈?!?p> 這話是說給吳宗明聽的。
話里有話。
吳宗明這才恍悟過來,這群保鏢壓根不敢真的朝他們開槍。
只要他們死了,那方別鶴就別想得到煉丹爐和小培元丹,那么陳嘉琪就還是人質,到時候也是死路一條。
當方別鶴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就已經(jīng)陷入了死循環(huán)。
這也怪方別鶴沒想到蕭洛和吳宗明兩個人竟然也這么硬氣,竟然不怕死。
但是陳嘉琪怕死。
她終究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兒,哪怕再怎么大小姐脾氣,再怎么倨傲,心智再怎么堅定,但終究只是一介常人。
當方別鶴殺了那個保鏢之后,此刻又要挾了她的性命,身體就已經(jīng)違背了她的大腦。
完全被恐懼所支配。
此刻,看見蕭洛他們壓根沒有想用煉丹爐和小培元丹換她一條命的想法,她有些急了。
“你們混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堂堂港島陳家的大小姐!你們竟然不救我?”
沒有人理她。
“姓吳的!吳宗明!吳大師!你趕緊讓你那兩個師弟把煉丹爐給我拿出來!只要你們救我,我可以給你們錢,很多很多錢,足夠你們享盡榮華富貴的!”
還是沒有人理她。
“蕭洛!算我求求你,救救我,把小培元丹拿出來吧,只要你肯救我,別說什么小培元丹了,就是別的丹,什么丹都行,我們陳家都可以幫你搞到!”
依然是沒有人理她。
陳嘉琪抽了抽鼻子,快哭了。
本以為,保鏢們拿出槍來就能夠威脅到他們,現(xiàn)在看來,當蠻橫的遇到不要命的,不要命的遇到不怕死的,還是不怕死的更勝一籌。
別說她是港島陳家的大小姐了,就是她的身份再怎么高貴,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面前,仍是一文不值。
此刻,就是最好的例子。
“方大師,求求你,別殺我好不好?”陳嘉琪知道自己求蕭洛他們是沒用了,只好去求方別鶴,哪怕現(xiàn)在方別鶴還把她當做人質來要挾所有人,“你放過我,我絕對不會計較,真的,我發(fā)誓!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殺我……求求你了!”
“閉嘴!”
方別鶴又怒又恨,氣的手都在抖。
放過陳嘉琪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對陳家這種大家族的手段還是了解的,反正自己到了這個地步,橫豎都是一死。
說什么,死之前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好!”他猛地大喊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你們不準備交出小培元丹和煉丹爐來換陳大小姐的命,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反正老子橫豎都是死!死之前我先把她弄死!”
話音未落,他手上的力道已然加重!
手指狠狠的扣在陳嘉琪白皙的脖子上,竟是頃刻間就出現(xiàn)了紅痕,繼而發(fā)白,遂又發(fā)紫。
而陳嘉琪此刻更是已經(jīng)翻起了白眼!
雙手雙腳更是不停的掙扎,拍打撕扯著方別鶴的手臂,口中嗬嗬作聲。
保鏢們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卻無可奈何。
他們不敢開槍。
只能眼睜睜看著方別鶴快把陳嘉琪給掐死了!
而陳嘉琪本人,更是滿心絕望。
她能怎么辦?
她這點力氣根本不是方別鶴的對手。
死了一個保鏢不說,剩下的保鏢又害怕開槍誤傷到她,而閆則寬和金開甲他們一臉看戲的表情,壓根就沒想過救她。
仿佛此刻,在所有人的面前,她陳嘉琪的性命尚且還不如一尊煉丹爐,更不如一紙丹方!
“咳咳……”
她猛烈的咳嗽了一聲,已經(jīng)感覺到大腦有些缺氧。
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真的要被方別鶴活活掐死。
就在這時。
陳嘉琪的眼角模糊的看到一道身影站了起來。
正是蕭洛。
“等等。”
蕭洛站起身來,一邊撲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淡淡說道,“停手吧,人,我救,藥方,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