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塵埃落定

　　看著會議桌桌板下的手槍，凱爾果斷伸手拿出了它。

　　奧狄斯有些訝異看了看四周，誰也不知道槍是誰放在哪兒的，他接著揮手示意警員們做好準備。

　　“凱爾，不要沖動，”奧狄斯說完這話，轉身走向凱爾，“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握著槍，凱爾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讓他保護自己擁有的一切，

　　于是他抬起槍口，對準了艾莉爾。

　　“我從不是一個合格的格弗斯家族成員，父親和大哥照顧了我太多，他們一直為我遮風擋雨?！?p>　　他說話的同時，奧狄斯朝著艾莉爾奔去。

　　“艾莉爾，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你卻勾結外人，篡奪家業(yè)，我不能讓你奪走格林企業(yè)！”

　　“去死吧！”

　　一聲大喝，奧狄斯應聲飛撲，只聽一連串的槍響，凱爾身上爆發(fā)出一片血霧。

　　在他倒下后，奧狄斯從地上爬了起來，警員們的速度比他想的還要快，凱爾甚至沒有來得及開出一槍。

　　“您沒事吧？”艾莉絲扶著奧狄斯站穩(wěn)，發(fā)現(xiàn)對方安然無恙后松了口氣。

　　在最后時刻，奧狄斯試圖用身體擋住可能射向艾莉爾的子彈。

　　巴德望著血泊中的凱爾，表情鎮(zhèn)定如初，只是他的鎮(zhèn)定，看上去宛若心死。

　　直到他被帶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遵照三大家族立下的誓約，格弗斯家族的元老們暫時服從艾莉爾，如果順利，她將統(tǒng)治格弗斯家族直到江碕玲子的孩子能夠獨當一面。

　　如果不順利，她將成為第二個凱爾。

　　在回去的路上，艾伯納、霧間瞳、奧狄斯和露西坐在同一輛車里。

　　露西從證物袋子里取出凱爾拿到的手槍，打開彈夾，里面的子彈全部都是空包彈。

　　即便這些子彈全部打出去，奧狄斯也不會有事。

　　“這是誰的主意？”她問。

　　“反正不是我的。”奧狄斯說，“為了穩(wěn)固艾莉爾的地位，凱爾確實死了最好，但我特意留了他半條命，他中槍雖多，但短時間不至于死亡，能搶救過來?！?p>　　“那就是你？”露西看向艾伯納，后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雕蟲小技，不足掛齒?！?p>　　“他只是個被卷入家族斗爭的良善之人，你差點害死他！”

　　“良善，我可不相信格弗斯家族的二少爺會是什么純良的好人?！?p>　　艾伯納聳了聳肩，接著說：“而且奧狄斯這家伙超懂的，凱爾一定會向著艾莉爾開槍，他立刻撲過去英雄救美。”

　　“維持賽特爾和倫納德的關系，對薩里奇區(qū)有益無害?！眾W狄斯說。

　　“你們就不擔心艾莉爾有一天發(fā)現(xiàn)真相？”露西說，“你們在用謊言維持和平！”

　　“算不上謊言，只是利用了凱爾罷了，更何況，謊言是維系社會的重要力量，”艾伯納說完調侃道，“別忘了，我就以為說了兩句真話，被你打了一頓。”

　　“你這家伙，簡直無可救藥……瞳，你就沒什么意見嗎？”露西看向她認為的最后一個有良知的人。

　　“我相信艾伯納先生的決定，”霧間瞳說，“有了賽特爾做后盾，艾莉爾能減少很多麻煩，況且，我也得到了我要的真相?！?p>　　“真是受不了你們?！?p>　　在鄧肯死亡的第九天，他的死因終于告破，巴德進入了監(jiān)獄，而真相成了整個薩里奇區(qū)的禁忌。

　　將巴德·格弗斯送進監(jiān)獄后，威綸的高層官員親自接見了艾伯納與奧狄斯。

　　他贊賞了兩人的年輕有為，同時，授予了艾伯納“名偵探”的榮譽。

　　奧狄斯更是被調往了核心區(qū)之一的紅杉區(qū)，擔任探長。

　　這天，霧間瞳如往常一樣來到事務所，想問下一件案子是什么，卻撞見了艾伯納在收拾東西。

　　客廳放上了一個旅行包，艾伯納正在把衣服往包里按。

　　“艾伯納先生要出遠門嗎？”霧間瞳問。

　　“不是，我打算搬家了。”艾伯納說，“奧狄斯他們惹不起，我可不同，我打算搬到紅杉區(qū)去，那里房間貴一點，不過奧狄斯的房子挺大的?！?p>　　“麻煩他不太好吧？”

　　“沒關系，我相信他不介意?！卑{說，“他這次能升官發(fā)財，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啊?！?p>　　忽然，艾伯納像是想到了什么，從包里翻出一疊鼓鼓的信封，轉身交給霧間瞳。

　　“這是你的工資。”他說。

　　“我們談過工資嗎？”霧間瞳看著手里的信封，有點懵。

　　“好像沒談過，不過這樣不少了，兩萬克朗呢?！?p>　　“這么多？”霧間瞳聽到這個數(shù)字，立馬打開信封，抽出了一半。

　　“別抽了，另一半是給無常的?！?p>　　“那個傳聞里的死神，誒，艾伯納先生你別嚇我??！”

　　這孩子到底怎么做到無縫切換的，艾伯納又一次思考起來，不過他很快就不去想這件事，給了霧間瞳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艾伯納先生，我也跟著你去吧?！彼f到后半句時，語氣一變，“反正，即便你再怎么勸阻，這丫頭八成也會跑過去?！?p>　　“無常？”

　　艾伯納停下動作，轉身看向無常：“我做的這么好，有什么獎勵沒有？”

　　“你不是已經得到獎勵了嗎？”無常調侃道，“再說我一窮二白，除了這具身體外，可沒有能支付給你的東西了?！?p>　　“那就算了，還有你身體是霧間瞳的，別擅自使用?！?p>　　“那作為報酬，我就答應你兩件事好了，”無常說，“剛剛是第一件?！?p>　　“第二件我想好再告訴你?！卑{合上行李箱，“有緣再見吧?！?p>　　“準備改行嗎？”

　　望著艾伯納的背影，無常問，

　　“不打算，紅杉區(qū)秘法巫師多多了，不如說正是我大放異彩的地方?！?p>　　艾伯納擺了擺手，最后消失在玄關拐角處。

　　三天后，事務所的大門被一名有著一頭清爽短發(fā)的女性推開，她走到客廳后，注意到了被杯子壓住的留言條。

　　“他已經走了嗎？”她喃喃自語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呀，其它地方可不能讓他免費住?！?p>　　從紙杯下抽出留言條，看完后她嘆了口氣。

　　“紅杉區(qū)是嗎？正好回一趟家鄉(xiāng)，帶他去見見父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