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最為繁花的地段,一條古韻十足的街上,坐落著兩排鱗次櫛比的店鋪,放眼望去,大多以工藝品店為主。
而就在這琳瑯滿目的店鋪里,有一家手工店很是不同尋常,名喚“草木堂”。
店里的工藝品大多以木制品為主,小到拇指大的魯班鎖,大到半人高的機關(guān)設(shè)計,可謂是應(yīng)有盡有。
除去木制品,還有各種合金材質(zhì)的車輛和飛機模型,既精致又有細(xì)節(jié),是很多收藏人士最為追捧的。
來過店里的顧客,見到架子上的工藝品,都會忍不住贊一句“好厲害的手藝”。
之所以稱之為不同尋常,則是源自于店主的任性。
店里的工藝品大多都是獨一無二,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
更令人費解的是,誰都不知道這家店的下一個成品是什么,就算顧客提供圖紙定,師傅也不接單,任性的很。
來草木堂買工藝品的顧客都是有針對性的,不似服裝店等其他店面吸睛,因此除了店員小茹,這里常常不見人。
而今天,在休息區(qū)卻是多了一個美女,還是個膚白貌美的絕世大美女。
莊大美女雖說是戴了一個黑色墨鏡,擋住了半邊臉,但她露出來的烈焰紅唇,吸引了路上大片小哥哥們的駐足。
溫暖放下手里的兩杯檸檬水,雙手拉著她的兩只耳朵,硬生生的將大美女的頭給掰了過來。
“莊大小姐,你有沒有點作為名人的自覺性?倘若有人認(rèn)出了你,我這小店還不得被人流給擠毀了?”
“切~~是不是好閨蜜了?我被發(fā)現(xiàn)了你不擔(dān)心我的安危,反而擔(dān)心你這基本不開張的小店?”
“什么叫基本不開張?我這里生意紅火著呢,還有啊,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四成的股份在這里?!?p> 聽到溫暖的話,莊景然撇撇嘴,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起身將窗戶上的磨砂罩子拉下遮住了外面駐足男士的視線,隨即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她那雙媚眼如絲的雙眸。
雙唇輕嘆,“還是你這里舒服,幽靜,最重要的是沒怎么有人,不怕被人追?!?p> 溫暖聞言默了默,忍不住開口懟她,“還不是你自己選的?這么多職業(yè)你不做,偏偏去當(dāng)模特?!?p> “暖暖小盆友,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的志向是當(dāng)空姐,空姐!”
莊景然憤憤不平,一雙美目怒氣沖沖的瞪著對面,努力為自己辯解。
溫暖想起莊大模特當(dāng)年鬧出來的烏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位閨蜜的志向確實是當(dāng)空姐,高考之后越過重重困難終于如愿以償,然而就在大二實習(xí)的時候......
第一次登機,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暈機,那一次考核因此去了半條命。
出身普通收入家庭的她從未做過飛機,而且大學(xué)期間的幾次上機課程,或多或少的因為其他事情給耽擱了,從未考慮過自己是否暈機。
奈何天不遂人愿吶,某人天生就不是吃空姐這碗飯的。
想想都覺得可樂。
“你說這能怪我嗎,在考核之前我可從來沒有做過飛機這種東東,入學(xué)考試的時候也沒考暈機不暈機啊啊啊啊————”
莊景然想起自己的黑歷史,滿心憤恨,發(fā)出土撥鼠式吼叫。
得虧她大學(xué)期間因為外形長得好,早早就給平面雜志當(dāng)模特,不然此時就得在家啃老了。
“喂,你這小店確定能經(jīng)營下去?”
莊景然瞅了瞅無人的大廳,很是懷疑。
這丫頭不是在安慰自己把?
溫暖霸氣的一拍桌子,朝著柜臺處的小茹喊話。
“你去把上半年的財務(wù)報表拿出來,讓咱們的二股東看一看?!?p> 敢小瞧姑奶奶,讓你瞧一瞧厲害。
小茹放下手里的三國戰(zhàn)船模型,抿嘴偷偷笑了笑,高聲應(yīng)答。
“好嘞,學(xué)姐和莊小姐等等哈,我這就去拿?!?p> 莊景然見兩人那一臉坦蕩的樣子,嬌媚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絲不確定的神態(tài)。
“你這店荒涼成這樣,當(dāng)真賺錢?”
想當(dāng)初,她之所以投錢,還是因為考慮到唯一的閨蜜開家店不容易,怕是錢不夠。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溫暖念她家境一般,掙錢不易,想要幫她一把才會讓其入股的。
溫暖無奈,“莊大小姐,難道你就從來沒關(guān)注過銀行卡的收款信息嗎?”
莊景然是店里的小老板,溫暖每月月初都會將盈利打過去,沒成想這丫頭心如此大,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
“哦呵呵,那個……我這不是忙嘛~~”
“哼!”
不多時,小茹便將財務(wù)報表和銷售報表拿了過來。
莊景然原本是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一張張看去,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小臉頓時明媚了好幾個度。
“嗷嗷嗷——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你才是狗屎!”
溫暖將檸檬茶的塑料包裝撕下來,氣的塞進了她的嘴里。
錢錢在手,莊景然毫不介意,呸呸兩聲吐出來,看向好友的目光帶著幽幽狼光。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溫暖磨著后槽牙,一字一頓吐出幾個字。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前不是朋友?”
莊景然對上溫暖那惡狠狠的笑容,這才察覺到一時失言,暗罵一聲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怎么三番兩次栽到這個小丫頭身上。
“哎喲——溫大小姐~~,奴家有眼不識金鑲玉,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奴家這一回嘛~~”
拐了十八道彎兒的聲音讓溫暖硬生生的打了幾個寒顫,嫌棄的將她八爪魚似的手腕給擼下來。
“你這招對我沒用,給我正常點?!?p> “溫大美女?暖暖~~~”
看在錢的份上,莊景然決定放下身段,惡心死她。
奈何溫暖不吃這一套,從身后的貨架子上拿下來一個拇指大的魯班鎖,拆了重組,重組了又拆,自顧自玩的不亦樂乎。
就在兩人打嘴仗的時候,店外呼啦啦闖進來三四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朝著柜臺而去。
“小妹妹,三國戰(zhàn)船到貨了沒!”
“是啊是啊,不是說今日有兩個的嗎?先來后到給我一個嘿!”
“不不,沈路你已經(jīng)買了一個了,怎么還跟我們搶?”
“我錢多咋地,買回去一個擺著,一個拆來玩,不行啊?”
“嘿你這小子,典型的人傻錢多!”
幾人雖是推推嚷嚷,但卻是有意的避過了貨架子上的擺件,看起來不像是莽撞之人。
溫暖示意小茹招待他們,順手把桌子上的墨鏡遞給了莊景然。
“大美女,先戴上,以免露餡?!?p> 進來的這幾人一看就是工藝品愛好者,但若是莊景然這個模特曝光,引來的人可就沒有如此風(fēng)度了,她店里的東西怕是要遭殃。
“都給我停下!”
小茹大吼一聲,幾個青年頓時息了聲,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了柜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