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逃走很沒面子,但他可不是弱智的反派,打不過還硬上。
李天秀此時的感覺很奇妙,身體中似乎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仿佛一拳打出都能將天打出個窟窿。
當(dāng)然,這只是一種錯覺,是體位先后力量強烈對比帶來的反差。
“血色的空間到底是什么,似乎將我的身體機能大大增強了?!?p> 李天秀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瞳孔一收,低語道:“難道是這株柳樹……”
身后的魔柳給他一種極其真實的感覺,原先他以為只是因為某種機遇竊取了柳樹的一部分能力,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或許,這處血色空間就是身后魔柳造成了,不知道會對我有什么樣的影響,但現(xiàn)在看來,身處在血色空間內(nèi),我的實力提升了,暫時是好的。”
“既然詭影都給”
“不過,一擊過后你還有力量發(fā)動第二擊嗎?”虛玉竹冷笑,腳下的粘稠影子躁動不安起來,只要時機合適,定要讓這光頭命喪黃泉。
他知道人類身體孱弱,即便是使用普通的能力,時間一長,也吃不住消耗,更何況是對領(lǐng)域的使用,二者的消耗程度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上。
更糟糕的是,李天秀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將體力用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是強弩之末死撐著罷了。
……
而此刻。
虛玉竹有些惱怒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到底在干什么?”
能不能給點尊重,一直擱那捶自己腦袋干嘛?
腦袋他不疼嗎?
李天秀當(dāng)然沒有在意對方在那里嘰里呱啦說什么,現(xiàn)在腦子疼得快要炸開了,哪里管的上其他。
虛玉竹見他的樣子,更是往后退了兩步,再次拉開了安全距離。
光頭這個樣子,很有可能是在布置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陷阱,還是先觀察敵情,不要貿(mào)然出手的好。
剛才對方的領(lǐng)域的威力他可是領(lǐng)教過了,要是再來一下,自己肯定吃不消。
于是。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終于,虛玉竹忍不住了,憤然出聲:“一直敲,一直敲。你的腦袋是木魚嗎?”
周圍密布的黑色物質(zhì)以虛玉竹為中心呼嘯而來,在其頭頂近乎瘋狂地環(huán)繞旋轉(zhuǎn),一顆巨大的黑色圓球成型了。
頗有地爆天星的既視感,只不過是縮小版的。
“去。”
虛玉竹雙手猛地向前一揮,像是投三分球一般,將頭頂懸浮著的黑球“擲”了出去。
你不是喜歡在那捶腦袋嗎?不是對我愛搭不理嗎?
行,有種你別躲,看看這球能不能給你砸死,砸不死也至少給你困在里面出不來。
李天秀還真沒躲,依舊站外原地敲著腦袋,渾然不覺危險已經(jīng)從天而降。
黑球直接砸了下來,與地面碰撞后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
“成功了?”虛玉竹出于謹(jǐn)慎,停留在原地觀望,應(yīng)該不會這么容易吧。
先等一等,慎重一些總不會錯。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黑球并沒有任何動靜,難道真給砸死了?
虛玉竹上前,手指在黑球表面輕輕劃過,一道裂縫浮現(xiàn),通過裂縫,他可以知道里面的具體情況。
突然,一道白光順著裂縫沖了出來,光的速度是目前已經(jīng)速度的極致,就算虛玉竹反應(yīng)速度外快也不可能躲得過去。
喉嚨位置被洞穿了。
黑球在消融,四周的黑色物質(zhì)在消失,虛玉竹的力量已經(jīng)支撐不起來領(lǐng)域了,當(dāng)然,勉強還吊著一口氣。
剛才的白光給詭影本體帶來了極大的傷害,現(xiàn)在如同爛泥一般癱在地上。
隨著黑球的消融,李天秀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啦臉色煞白,氣喘如牛,狀態(tài)比虛玉竹好不到哪去。
硬要說差別,估計也就一個站著一個躺著的分別了。
剛才的一擊幾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氣,雖然不知道白光和自己腳下的血河究竟是什么,但是他感覺似乎能夠掌控它們,雖然威力巨大無比,可是按這種程度的消耗,自己的攻擊或許還沒有發(fā)動,就先被敵人給殺了。
也虧得詭影天性多疑,小心謹(jǐn)慎的性格給李天秀爭取了時間。
如果對方在自己的血河攻擊過后直接用那黑球攻擊自己,那栽的估計就不是虛玉竹了。
可惜沒如果。
“人類,果然狡詐?!碧撚裰癜l(fā)出了虛弱地聲音,不甘道:“就差最后一步了,到底是為什么!”
李天秀一屁股坐到地上,“為什么?要怪,就怪你小看了人心。你也不想想,沐靈風(fēng)靠著普通人的意志就能壓制你,會真的被你當(dāng)成蠢蛋肆意玩弄?”
虛玉竹的面色一凝,道:“什么意思?”
李天秀緩緩道:“他答應(yīng)和你交易,殺一個人是殺,殺二十個人也是殺,對已經(jīng)被你摧毀信念的他來說,這有什么分別嗎?可三年來,他沒有對任何一個普通人下手,偏偏我出現(xiàn)時,他卻起了殺心,我的命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你能夠看得出來吧?”
沉默片刻后,虛玉竹憤怒咆哮起來,“這不可能!”
李天秀漠然看他一眼,道:“沒什么不可能,雖然我不太確定,但是他肯定出了什么問題,三年是他的最終期限,他撐不下去了。所以他不得不向我出手,引我過來,我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是我有和你對抗的能力。他的真正目的,不是成全你,而是在賭,賭我能不能殺了你?!?p> 說到這里時,他望向房門的位置,“他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到這是最后的方法。他不能向任何人求助,甚至這種念頭也不能有,不然會被你發(fā)現(xiàn),所以,這一切都是在虛玉竹那晚身死就計劃好的,他根本就沒想過復(fù)仇,也沒有想過復(fù)活虛玉竹。殺死那七個人也是被逼無奈,因為要取得你的信任,并且將你留在身邊,他只能那么做?!?p>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就連虛玉竹最后留下的那縷薄弱的意識,你也沒能控制?!?p> 李天秀道:“知道我剛才在沐靈風(fēng)給我的畫面中看到了什么嗎?”
虛玉竹沒有回答,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計劃已經(jīng)失敗了。
像是自問自答,又像是自言自語,李天秀道:“我在那些畫面中看到了虛玉竹臨死前對沐靈風(fēng)說的一段話,是用唇語說的:最后的時刻我很清醒,沒有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不要去復(fù)仇?!?p> “不可能!這兩個螻蟻不可能會算計到我?!碧撚裰袼缓鹬瑺钊舣偪?。
盡管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但真正從李天秀口中說出來時,他感受到了人類對他的深深嘲諷,仿佛他才是那個被俯視的螻蟻。
你以為你了解一切,你以為你掌控一切?
你了解的是我想讓你了解的,你掌控的是我想讓你掌控的。
“好了,我說這么多算是對你先前和我說那么多的獎勵,如果不是你提供的信息,我也推測不出那么多?!?p> 李天秀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詭影道:“好了,影子,該上路了?!?p> 一道白光掠過,貫穿了虛玉竹左右兩邊的太陽穴,身體徹底沒有了動靜,影子的意識消散了,那股陰冷的氣息蕩然無存。
“結(jié)束了,進來吧?!?p> 李天秀望著房門的方向,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