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穩(wěn)住身形,心下卻明白這應(yīng)該是陸吾已經(jīng)接連破去了雷澤大陣,以及避水防護結(jié)界而引發(fā)的湖水倒灌。
也許下一刻,這里就會被洶涌而來的湖水和掩殺而至的行尸大軍徹底湮沒,而首當(dāng)其沖的我和雷公又是否能夠逃過這一劫呢?
我不得而知,雷公聞聲卻是終于回過神來,立刻滿臉鄭重的對我說道:“江少俠,還請你為我護法!我們今日能否逃過此劫,就全在此一舉啦!”
我聞言不敢怠慢,立刻催動渾身真元設(shè)下了一層五行護罩,將我和雷公齊齊護在了其中,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本來被雷澤大陣和防護結(jié)界擋在雷神府外的湖水已然迅若流光般沖進了雷神府中,順著我和雷公走過的暗道洶涌而來。
在湖水沖刷而過的那一刻,我?guī)缀跻詾槲以O(shè)下的五行護罩就要立刻支離破碎一般,我連忙將一身修為催動至極致,同時驅(qū)使五行護罩順著水勢流轉(zhuǎn)循環(huán)。
但見五行護罩一陣扭曲變形,就在它即將徹底破裂的那一刻,洶涌而來的水勢終于漸漸平緩下來,我見狀不由暗呼僥幸,若是水勢再大上那么半分,又或者再多沖刷那么幾息時間,我和雷公可能就已經(jīng)被這洶洶水流不知沖到哪里去啦!
既然擋下了最為猛烈的第一波水勢,接下來反而輕松起來,我剛剛松了一口氣,卻見竟然已有黑衣行尸順著水流潛入了此地,我見狀不由凜然,黑衣行尸既至,想必陸吾距離此地亦不遠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暗道本就狹窄,我和雷公所處的暗道盡頭亦是空間不大,黑衣行尸人多勢眾的優(yōu)勢也就被無限削弱了下去,唯一可慮的就是不知道除了陸吾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神級首領(lǐng)出現(xiàn)在這里。
若是只有陸吾一人的話,我憑借體內(nèi)已然近神的渾厚真元,和五行真元生生不息的特性,再加上這里的先天地利優(yōu)勢,倒是可以設(shè)法拖延一段時間,可若是還有其他的神級首領(lǐng)現(xiàn)身于此的話,我和雷公二人此番恐怕就真的是在劫難逃啦!
我一邊心中計較,一邊踏出了五行護罩,以內(nèi)息之法屏住了呼吸,開始與殺到眼前的黑衣行尸周旋起來,不過我卻不敢離開護罩太遠,畢竟此時的雷公一身修為全無,神念之力亦是幾近于油盡燈枯。
若是失去了護罩的保護,恐怕雷公就會成為大荒之中第一個被水溺死的神級高手啦!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順應(yīng)水勢游走于護罩上下,手中離光神劍矯若游龍,將擠在我身前的數(shù)名黑衣行尸盡數(shù)擋在了劍外。
暗道之中,雖然還有更多的黑衣行尸源源不斷的潛入此地,但卻苦于道路狹窄,根本就無法接近我和雷公,只能擠在暗道之中來回打轉(zhuǎn),卻始終無計可施。
我見狀不由心中一樂,照這樣下去,豈不是陸吾自己也進不來了嗎?不過這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若是陸吾一到,必定會驅(qū)使黑衣行尸退出暗道,給他讓出一條路來,是以我作此念想也只是苦中作樂而已,一旦陸吾趕到,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刻。
與此同時,雷公在五行護罩的保護下,正對著他面前的暗穴不知在做些什么,但見他一邊催動僅存的幾分神念以特定的語調(diào)低聲念誦著一些莫名的咒語,一邊竟是以他的鮮血為引施展了一道秘術(shù)打入了暗穴深處。
我一邊抵擋黑衣行尸的進攻,一邊凝神聽去,卻只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了什么,天地初開,混沌即分,陰陽圣龍,抱殘而生,一為太陰,一為太陽,互為表里,神而圣之,諸如此類,讓人難以辨明的神怪之言。
就在我有些不明所以之時,我和雷公身處的暗道突然又是一陣天搖地動,身邊的暗流更是驟然變得洶涌起來,猶如山崩海嘯一般,我猝不及防間,幾乎被這股突然爆發(fā)的暗流瞬間沖起,就此遠離了雷公。
眼看黑衣行尸就要順勢沖到雷公身前,我急忙身形急轉(zhuǎn),雙腳在暗道一側(cè)的墻壁上面用力一踏,就此借力逆著暗流沖回了五行護罩前方,終于在黑衣行尸即將攻擊五行護罩的那一刻及時趕到,順勢一劍將沖在最前面的黑衣行尸斬為了兩段。
我暗道一聲好險,若是黑衣行尸突然以自爆之法攻擊護罩的話,沒有我的神念御使,本就承受著水底巨大壓力的護罩未必能夠抵擋住行尸自爆的威力,說不定就會瞬間破裂開來,到時候雷公可就性命難保啦!
我連忙使了一個墜身之法,重新在湖底站穩(wěn)了身形,緊接著,暗道和水流又是一陣劇烈震蕩,這次我已經(jīng)有了準備,自然不會再被暗流沖開。
我一邊劍出如風(fēng),將殺到身前的黑衣行尸逼退開來,一邊抬頭凝目望去,卻見在這接連不斷的爆響震蕩之下,整個暗道的頂部和兩側(cè)竟是生出了無數(shù)裂縫,照這樣下去,也許下一刻暗道就會徹底坍塌開來。
而我和雷公一旦失去了暗道的庇護,立刻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行尸包圍之中,到時候即便陸吾不來,我和雷公也會被這數(shù)不盡的行尸大軍生生圍殺而死。
我見狀不由心中一凜,陸吾一定是通過手下的行尸知道了暗道中的情形,情知就算是他親自前來,也未必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我占據(jù)地利之下的防御。
雖然他不知道雷公在做何打算,但為免夜長夢多,竟是索性驅(qū)使行尸打算直接炸開這條暗道,到時候失去了暗道這道屏障,我和雷公就真的只能任他宰割了。
我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陸吾的打算,卻苦于毫無對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暗道墻壁上的裂縫愈來愈大,為今之計,也只能寄希望于雷公所謂的后招能夠及時發(fā)動,這樣我和雷公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我心念急轉(zhuǎn)間,暗道墻壁上的裂縫已然變得縱橫交錯,到處都是,而在裂縫之中,更有水流漩渦交替生滅,不斷沖刷著愈來愈脆弱的暗道,如此更是加快了暗道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