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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仙俠要從科考開始

第五十二章 我不嫖又怎知

佛系仙俠要從科考開始 螢燭爭煌 2040 2020-05-20 22:00:47

  許長安拱拱手,不管眾人如何臉色,怎么看待,他走到幾個秀才面前道:“幾位,晚生有一問,還請賜教——你我皆知,一艘船是由幾百乃至上千塊木頭拼接而成。這艘船在海上航行,不上岸,隨著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有些木頭終究要腐朽,那么就把腐朽的木頭用一模一樣的新木頭替換掉。一天換一塊,請問幾位,十年后,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

  “哈哈哈哈……”其中一人朗笑,正是那高秀才,高秀才道:“這還用問,自然是?!?p>  許長安笑了笑,不等他質(zhì)問,錢師爺就開口了:“若這艘船木頭有一千塊,十年下來,船上所有木頭都被替換了幾輪,哪里還是原先的那艘船呢?”

  盧知縣皺眉道:“所有木頭都是按照原來一模一樣替換的,又怎么不是原來的船呢?”

  “不對,這不是原來的船了……”

  “怎么不是?!”

  一時間富陽樓內(nèi)吵吵嚷嚷,幾個斯文人差點(diǎn)為這個問題大打出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許長安再次發(fā)聲道:“我再問個問題,一個剃頭匠說,我只給不給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那么……他到底給不給自己刮胡子呢?”

  接下來整個富陽樓大堂亂了套。

  一陣忙活后,那幾個原本風(fēng)度翩翩的秀才已經(jīng)累的像條狗,口干舌燥了。

  便是盧知縣和錢師爺,也都是額角爆著青筋,五座書塾的五位先生,哪一個不是才華橫溢,閱歷豐富,此時此刻也眉頭緊鎖,至于先前處之泰然的諾先生,都愁眉不展。

  “誒……到底是不是原來船呢?”

  “他給不給自己刮胡子呢?”

  掌柜的和跑堂伙計也不干活了,靠在柜臺亦或者撐著下巴,在那不斷沉吟。

  “如此問題,倒是和白馬非馬之問極其相似,可惜名家的這個問題是有答案的,許公子的這兩個問題……問題本身是有矛盾?!边@聲音婉轉(zhuǎn)而清澈。

  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溫婉和柔媚。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位穿著毛氅蒙著面紗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四個丫鬟。

  幾個丫鬟有的抱琴,有的提著食盒,全然顯襯得這毛氅蒙面女子派頭極大。

  她一進(jìn)來就看向許長安,眼帶笑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許長安心中疑惑,他并不認(rèn)識這女子,但出于禮貌也拱手作揖行了禮。

  “許公子,奴家說得可對?”

  所有人都在看著許長安,許長安怔了良久:“你誰啊,我們很熟嗎?”

  頓時,所有人愕然。

  這女子也錯愕了小半天。

  “許兄,這位是不夜齋御伏安姑娘。”久寶地連忙拉了拉許長安在他耳邊小聲道:“不夜齋是清倌人在的地方,不是窯子,御伏安是里面才貌雙全,賣藝不賣身的魁首。莫說在咱們這小地方,縱是在整個擘楚也頗有名氣。許兄,你怎這都不知?”

  許長安皺眉道:“我不嫖又怎么知?”

  這聲音稍微有些大了,整個富陽樓因?yàn)橄惹皢栴}陷入落針可聞的境地,話一出口,整個富陽樓上下是人人都聽到了。

  有人尷尬,但更多的是想笑不敢笑。

  “你這不識好歹的小小童生,口無遮攔,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當(dāng)你啞巴。”御伏安身旁丫鬟皺眉惱怒道。

  “身份在自己身上,嘴眼在別人身上,做都做了害怕別人說么?既然怕被說,那就別做。討生活,沒有容易二字?!痹S長安對御伏安拱拱手道:“我年紀(jì)小,言語不當(dāng),還望大姐海涵,但別誤會,許某并無他指。許某只讀書,居家,深居簡出,不愛交集,也沒什么大志向,眼下所盼就是夏至府考中秀才,然后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娶房媳婦兒生個娃,就那么過日子樂呵樂呵,無他大志向。”

  無大志向,自然也不愛惹是非。

  世間一切好與壞,并非相對,而是一枚銅錢的兩個面,相依相存,不可分割。

  若有志向,就愛尋是非,找契機(jī)。

  他言外之意,自己就是庸人俗人一個,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許公子~既然你叫奴家一聲大姐,那奴家就將你當(dāng)?shù)艿苷J(rèn)了,既如此當(dāng)姐姐的自然不會生弟弟的氣,只是……許公子啊,奴家先前之問你還沒說呢~”

  御伏安確實(shí)是臺面上的人。

  不惱不嗔,言語又帶嬌嗔,不得罪人之余,又顯得討喜,還不讓人覺得做作。

  一個女子能這般圓潤,卻也不易。

  “大姐,第二個問題就是個無解之問,但是第一個問題,卻并非矛盾。第一問雖說是船,可原先指的是富陽樓。你想,如果當(dāng)初建造富陽樓的木材在旁邊建造了一棟一模一樣的富陽樓,但名字叫窮陽樓,兩個一樣嗎?”

  “一樣……也不一樣?!庇蚕肓讼?lián)u搖頭:“好弟弟,你就說了吧,休要賣關(guān)子了,姐姐想得腦殼疼呢~”

  “當(dāng)然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名字,就是因?yàn)槊?,后來進(jìn)去的人也不一樣,留下的痕跡也不一樣,以致于最后成了兩棟不一樣的古樓??梢?,造成不一樣的并非是木材或者建筑本身,而是人賦予它的名字和對它存在的意義。這個問題還可以變得極端一些,這就更容易看出答案了。大姐,你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同年同月同日生,一切的一切都一樣,但是有一天開始,大姐你生病了,需要把原來的皮肉筋骨,五臟六腑,眼耳口鼻換掉,只有你這個雙胞胎姐妹才行。那么逐一替換到最后,你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一處是你原來的,大姐你,還是原來的你嗎?”

  “是,這……自然是?!?p>  “為何?”

  “我也不知為何,但我覺得很肯定。”

  “沒錯,應(yīng)該肯定。軀殼的一切是換了,可大姐現(xiàn)在你和我說話,是你和我心中所想通過言語在互相傳達(dá),不變的是我們產(chǎn)生念想的這源頭。身體不是我們根本,這源頭才是。我們?nèi)?,乃萬物之靈,每個人的靈都獨(dú)特,這才是獨(dú)一無二,無法復(fù)制的。船,沒有,人有?!?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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