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程兄,別來無恙啊?!?p> 侯悅面帶微笑,向陸云和程浩拱了拱手。
陸云看著眼前這個略顯陌生,但卻熟稔地與自己打招呼的男子,心中不解。一旁的程浩湊到陸云的耳邊,悄悄地給陸云解釋,
“這是皇城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侯泰的兒子,侯悅,小的時候還曾與我們一起學(xué)過功夫?!?p> 陸云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倒是對眼前這個男子有了些印象,向侯悅拱手回了回禮,“侯兄?!?p> 侯悅輕輕點(diǎn)頭示意。一旁的付杰看著侯公子與剛才這人相互打招呼,心中猛的一沉,暗道一聲不妙。小步跑到侯悅的面前,弓著腰行了禮,一臉諂笑地詢問侯悅,
“侯公子,您與這位公子認(rèn)識?”
侯悅皺著眉頭,雙眼略顯厭惡地瞥了眼付杰,“不長眼的狗東西,”慢步走到陸云的身邊,侯悅才抬起手指著陸云,為眾人介紹:“這位,便是在咱們北梁有著赫赫威名的陸放,陸元帥的兒子。如今,更算是當(dāng)今圣上欽定的駙馬。你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聽完侯悅的介紹,人群中頓時傳來不停討論的聲音,眾人的眼神不禁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看起來病殃殃的少年。
而一旁的付杰此時早已是嚇得流出一身冷汗,想起自己剛才對元帥的兒子出言放肆,付杰的雙腿就抖個不停。顫顫悠悠的走到陸云的面前,付杰俯身行了個大禮,深低著頭:“剛才是小人黃油糊了心,竟然頂撞了公子您。公子您愿打愿罵,都是我該得的?!?p> 說完,付杰緊閉起雙眼,等待陸云對他的發(fā)落。見此景,與付杰一行的幾個少年也紛紛走到陸云的面前賠罪。
陸云轉(zhuǎn)頭看了看此時一臉和煦地望著自己的侯悅,再轉(zhuǎn)回去看著低頭正等待自己發(fā)落的付杰等人,嘆了口氣:“這件事說到底對我自己倒也沒什么影響,至于是否原諒你們,就要看當(dāng)事人的了?!闭f完,朝著青禾指畫了兩下。得聽此言,侯悅沒有什么表示,那付杰幾人立馬跑到了青禾的面前,一邊作揖一邊求著青禾,
“青禾小姐,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放過我們幾個吧。”
青禾偏著頭,輕輕的哼了一聲,也不理會他們。付杰幾個頓時慌了,各種好聽搞笑的話從他們嘴里蹦了出來,看樣子倒也不是第一次給人賠禮道歉。
“噗嗤,”付杰幾人的招數(shù)終于起了作用,一直氣呼呼板著臉的青禾笑了起來,“那好吧,這回就原諒你們,如果有下一次,我就打你們!”
青禾舉起自己的拳頭,做出一副兇狠狠的樣子。聞聽此言,付杰幾人頓時喜出望外,不住地向青禾低頭表示感謝。
“呵呵,”侯悅見青禾松了口,事情終于得到解決,也與陸云說著話,
“陸兄,依我看今日不如就由兄弟我做東,請你與程兄在這攬月樓里好好享受一番如何?”
話已說至此,陸云也不好拒絕侯悅的一番心意,便答應(yīng)了下來:“既如此,侯兄就破費(fèi)了。”
“哈哈,哪里哪里?!焙類傂χf完,然后領(lǐng)著眾人走上二樓。一邊走,還一邊跟陸云說笑,“正好今日有邀月姑娘助興,陸兄你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陸云只是牽著青禾的手,不斷戲弄著撅著小嘴,一言不發(fā)的青禾。一邊的程浩看著侯悅一步一步領(lǐng)著眾人走向邀月閣,想要開口說話,但被陸云用眼神示意,也不再想說什么。
“吱”侯悅輕輕的推開邀月閣的門,向著陸云與程浩說了聲請字,然后走了進(jìn)去。不得不說,攬月樓里的每個房間都有它自己的特色。如果說剛才的憐月閣似一個清純婉約的少女,那么走進(jìn)邀月閣,它更像是一個性感迷人,誘人沉淪的妖冶少婦。擺設(shè)同樣十分的奢華,但是邀月閣里面無論是帷幛還是窗簾,都采用艷麗的顏色。香爐中不斷升騰起動人心弦的香煙。
眾人分別落座后,居中的侯悅拍了拍手,頓時有幾名衣著暴露的少女走了進(jìn)來,分別坐到在座的幾人身邊。倒是陸云這邊,一個容顏靚麗的少女想要坐在陸云旁邊,卻被張牙舞爪的青禾給趕跑了。眼見被趕跑的少女無處可去,已然摟著一個女子的侯悅招了招手,把她又叫到了自己的旁邊??粗髶в冶У谋娙?,青禾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流氓?!?p> 幾步外的侯悅聽見這話,不以為然,抿了口少女捧給他的美酒,看向陸云這邊:
“對了,陸兄,你不是一向不在這種地方尋樂的嗎?”
陸云知道侯悅是好奇自己明明身患奇癥,今日卻還來這煙柳之地,心中一陣好笑。
“左右也是閑來無事,正巧聽程浩說攬月樓這幾日新來了幾位小娘子。便與程浩還有其他幾位兄弟,來這輕松一下?!?p> “嗯?!甭犕觋懺频脑挘類傸c(diǎn)了點(diǎn)頭,將酒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飲下,然后皺起眉頭看向陸云:“不過,陸兄可是快要成為駙馬的人了,如今卻還來這煙柳之地,怕是圣上那邊不好交代吧?!?p> 陸云聽見侯悅的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侯兄所言差矣,我來這攬月樓里只是聽一個小曲兒,可并沒有做出什么有礙皇家顏面的事。即便是有人捕風(fēng)捉影,相信皇上明察秋毫,也定會還我個清白?!闭f完,陸云頓了頓,瞥了侯悅一眼,
“話說回來,侯兄你為何對我與公主的這門親事這么上心呢?”
侯悅一聽此言,神色一變,不過又立馬調(diào)節(jié)過來,“害,咱們不是兄弟嘛,自然是怕你以后受到這件事的影響?!?p> 陸云像是一點(diǎn)也沒注意到侯悅那飄忽的眼神,還向侯悅道謝:“原來如此,那就多謝侯兄了!”
“客氣客氣?!焙類偟幕亓艘痪洹?p> 這之后,侯悅也沒再跟陸云聊些什么,陸云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程浩說著閑話,偶爾也會戲弄一下在自己身旁伺候的青禾。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陸云帶著青禾與程浩從攬月樓里走了出來。跟眾人告辭,陸云坐上了轎子準(zhǔn)備回元帥府。
“小云!”程浩那略帶疑惑的聲音在轎子窗戶旁邊響起。陸云自然知道他想問什么,
“今天的事的確是付杰為了侯悅而做的,但具體情況,咱們還是不要談了?!?p> 見陸云一口回絕了自己,程浩也不好再細(xì)問,自顧自地騎著馬在前面走著。
“浩子,把這些年你了解的侯悅的一些事跟我講一下吧?!鄙砗蟮霓I子里傳來陸云的聲音,
“哦?!背毯评兆×笋R,讓自己的速度與轎子一致。天色暗淡下來,暗沉沉的大街上,程浩開始給陸云講起這些年外面發(fā)生的一些事。
而在攬月樓里,在一處暗淡的密室中,幾個身影像是在討論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