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城主為何要輕易放過那個魔物啊?”回到小屋之后,撫流坐在他自己變出來的床上有些納悶的想著。
他對著韶歌道,“欸,妖女,你覺不覺得城主,不,這城中的百姓都有些問題?!?p> “有何問題?”
撫流細數(shù)著:“你想啊,尋常人見到這幅場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比如那縣太爺,現(xiàn)在都癡傻了,整個人就會說一句‘不要殺我。’但這城中百姓,他們見了這些并沒有恐慌?!?p> 撫流思付道:“恩……他們就是一種很……怎么樣的狀態(tài)呢,這我也形容不來?!?p> “淡漠?”言昭道。
“對,就是淡漠。跟狐貍你一樣,漠視這些,完全不覺得害怕?!彼肓讼?,“狐貍你一向自負,自然你也不用覺得害怕。但他們呢……都是一些小老百姓,竟然還能這般若無其事。”
“這……實屬有些奇怪?。 ?p> 韶歌眉目彎著:“還有一事。今日你提及那魔物時,在場所有城里人都臉色一變?!?p> “是,我看見了?!睋崃髂巧袂閳砸愕哪橗嬌?,雙眉微蹙,眉宇間隱約流出一絲憂慮之色,“這座城池怕是不簡單?!?p> 言昭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勾著桃花眼,“你擔憂什么?趁著夜晚,我們去查探一番不就解決了你心中所惑?”
撫流嘟嘴:“是這樣說,可是去哪兒查?。∧锱c鬼修打架,定然有一傷。雖說一個總比兩個好,但是……”
“我啊,就這點靈力,怎么去查?去了也是送死啊!”
韶歌托著腮道:“有我在倒也不至于讓你去死。”
她實在是對這所小城好奇的緊,“要不我們去查查吧。”
言昭瞥過眼看他,嘴角輕輕勾起,“查啊,怎么不查?去,我陪著你,我們都去。”他桃花眼笑著,“免得有些人晚上又偷偷跑了出去?!?p> 這是含沙射影誰呢?
韶歌還是彎著眼笑。
她雙手挽成花狀抵在一起,眼眸閉了起來,倏時,光芒萬丈。
片刻后,光芒漸漸小了下來。
她睜開眼,道:“走吧,我找到了那家伙的位置?!?p> 夜靜悄悄的。遠處的丘陵遠處的溝壑都被濃濃的夜色平添了幾分寂靜。
城外三里地左右有一處荒地。
這荒地荒草叢生,蕭瑟秋風,一片破敗的景象。
“就這兒?”撫流懷疑道,“你好歹把我們帶來一深山老林,有洞的地方我也就信了。這里一眼望去連個屁也沒有,那家伙怎么可能住這里?”
“誰說不可能?”
韶歌撐著下巴嘆口氣,“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過的?!?p> 踱一湊近了撫流悄聲道:“殿下,這是障眼法?!?p> 一聽踱一這話,撫流氣的炸毛:“連踱一都看出來了!我的法力竟然又倒退了!”
韶歌覺得有些稀奇,她道:“從來我只聽過法力增長,但是這倒退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撫流哼了一聲,道:“那是你孤陋寡聞。”
韶歌看了一眼言昭,這人依舊那副懶散淡漠模樣,就專心看著她。她一笑,隨手一揮,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座非常破爛的廟宇。
從外看去,廟宇實在是破爛的太過凄涼。
“走吧,進去看看?!?p> 他們走進殿內,只見,這殿內更是破爛。
年久失修,神象毀壞,斷壁殘垣,蛛網(wǎng)結織,殿宇倒塌,香爐傾倒。
“這種地方頗為有些熟悉呢?!睋崃鞯馈?p> 韶歌掃了他一眼,道“難不成你以前住過這種地方?”
撫流點著頭,“相似相似……”
他的言辭有些含糊,說話間,眼神飄忽不定看向別的地方。
言昭撐著下巴環(huán)顧周圍:“看樣子是有些奇怪。”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隨后他舉起了手指,那枚戒指異常漂亮,“你瞧,它閃的有些歡暢?!?p> 撫流道:“骨戒這般閃爍,那這地方應該就是那家伙的老巢了?!?p> “只是……不知道這家伙是那個魔物呢還是鬼修?”
韶歌向神像后方看了一眼,腦海中有一瞬的失神,但片刻后她就恢復如常。她伸出手指指向神像,緩緩道:“會不會在那里。”
眾人望去,撫流先道:“有這個可能?!?p> 韶歌眉目微皺,右手半握拳。
她的身體好像出了點問題?
眾人皆向神像走去,言昭跟在韶歌身側,偏過頭道:“你好像有些不舒服?!?p> 韶歌搖頭,“可能是這里有些悶了,我不太喜歡這里的空氣。”
言昭蹙眉道:“那我們出去?”
“不用?!?p> 言昭半狹著眼,“若是身體真的不舒服我們便出去,不必待在這里?!?p> 他的聲音有些大,竟惹得前邊的兩人看了過來。
撫流也道:“是啊,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就不必再進來了,我和踱一去可以了?!?p> 韶歌抿唇隨后點了點頭。
眼下之事是要先解決她身體上出了的問題。
她看了一眼言昭,拉起他便向廟宇外邊走去。
“你怎么了?”
韶歌看了一眼言昭,蹙著眉,輕聲道:哥……”
她又叫起了,只是她這般叫確實從來沒有的。
她的聲音有些軟糯,或許是因為難受所致。
“何事?”
韶歌的身體像火一般熱。她有些難受,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疼!好疼!
可說不上來哪里疼。
她的眉心忽然閃現(xiàn)了起來。言昭訝異的看去,竟發(fā)現(xiàn)韶歌的眉心閃著一點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痣。
韶歌的身子倒了下來,言昭連忙半攬過她的身體頓了下去,他的聲音有些急切,“你怎么了?”
“言……言昭?!?p> “在,我在?!?p> 韶歌緊緊閉著眸。她的臉色開始變青,好看的眉皺成了“川”字形,時不時的發(fā)出輕輕的呻吟聲,她盡量控制住自己,用手輕輕的按住胸部,以致減輕疼痛…
“……”
“恩?”
“給……給我。”
“什么?”
韶歌沒再說話,使勁力氣睜了眼。言昭看去眉目緊緊蹙在一起,只見,韶歌的眼眸深紅像是染上了什么。
韶歌伸出一只手半攬著言昭的脖子將他勾了下來,下一秒,她湊近他的脖子牙尖一咬。
“嘶……”言昭悶哼一聲,倏時他便感覺到他的血在緩緩的被她吸走。
他恍惚間又想起她曾經(jīng)說過的關于她的身世……想到這里言昭眉目有些動容,他那雙瀲滟的眼眸中盡是愛意。
他伸出手撫上了韶歌的背,將她攬在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慢慢吸著。
而后片刻,韶歌終于停了下來。她的嘴角沾染了些血跡,眼眸雖然睜開,但還未清明。
“夠了嗎?”言昭輕聲詢問道。他撫摸著韶歌的背,輕輕拍著。
韶歌沒有答話,抬眼看他。
言昭低頭卻猛地一驚。他那雙極為俊美的面孔上第一次露出些錯愕。
只見,韶歌眉心紅痣閃現(xiàn),那張面貌精致如畫,那雙眼眸清冷如月。眉心的紅痣不在閃爍,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留了下來,襯的女孩子的皮膚更加白皙,也更加驚艷。
半晌,言昭才緩了過來,勾了勾嘴角。
原來這就是她要隱藏于他的秘密啊。
“……我是誰?”言昭的尾音挑起來,他嘴角戲謔著,著實有些好看。
“阿……阿昭?!?p> 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當然。
與此同時,撫流那邊卻有些寂寥。
神像后邊盡是山洞。進了山洞,洞內漆黑一片,陰風嗖嗖,讓撫流不禁毛骨悚然,借著踱一手上撐起來的那抹微弱的光,他看到洞壁上刻著各種神怪鬼魅,個個都瞋目呲牙,駭人萬分。
“啊啊??!”
踱一無奈:“殿下,那只是畫壁,不是真的?!?p> “我我我……我知道!”
他們又繼續(xù)行著,洞口有四五層房屋那么高,兩旁都是很大塊的石頭。山洞之中,隱隱聽見有滴水的聲音。四面都是鐘乳石,水滴順著鐘乳石滴下來,滴在地上。
“小,小踱一啊,你有沒有聽見什么陰風陣陣的聲音?!?p> 踱一道:“殿下,并無?!?p> “有啊,明明有的?!?p> 踱一神色淡然:“那或許是我們君上追了上來?!?p> “那你覺得你們君上會是這般裝神弄鬼的性子嗎?”
踱一微怔,搖頭:“不會!”
撫流哭喪著臉:“那就是有鬼?。 ?p> 踱一有些奇怪問道:“殿下不是并不怕鬼嗎?你白日的時候還看那兩個妖物打架看的津津有味,為何晚上這般怕?”
撫流挽著踱一的胳膊,傴僂著背道:“這不一樣!白日那是鬼修!而且還是個女鬼修!”
“哦?!滨庖稽c點頭道:“那現(xiàn)在的就有可能是鬼了,而且還是個女鬼!”
“……”
“小踱一你學壞了!”
踱一一本正經(jīng)的搖頭:“沒有!”
“還說沒有!你都知道要嚇我了!”
踱一咳了一聲道:“這是嚇嗎?”
“還說不是!”
忽然一聲輕微的悶哼聲響了起來,“咳咳?!?p> “踱一你不要嚇我了!”
踱一蹙眉:“殿下,我并沒有嚇你?!?p> 那會是誰?
撫流一怔,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