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瑾假裝自己睡著了,繃直的身子動也沒敢動一下,等了一會兒,才感覺到身旁的人呼吸綿長平穩(wěn),應當是睡了。
趙華瑾睜開眼睛,似是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就知道今晚怕是沒法睡了。
趙華瑾微微側過頭,看著幼歡小心翼翼地貼在他身邊,微蜷著身子,像是睡在主人身邊,祈求主人保護的小貓似的。
趙華瑾放輕動作,慢慢轉過身,面對著幼歡,學著她的樣子微微蜷著身子,與她相對。
手輕輕回握著,目光深沉如水,燭火的微光映在眼中,燦若黑夜星辰。
趙華瑾慢慢貼近幼歡,很輕很輕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帶著滿滿地心疼。
幼歡曾經經歷的那些,他都不知道,也沒有辦法再去為她挽回什么。
他沒有早點遇到百里幼歡,他沒有出生在京城,也沒有和百里幼歡一起長大,他們錯過了過去的十七年,在一個很“不好”的時機里重逢。
“百里幼歡……”趙華瑾輕抵著幼歡的額頭,閉上眼睛。
一室靜謐,燭火婆娑,床榻上的兩人相依而眠,互相汲取著彼此的溫暖。
曾經分隔明顯的界限,已經模糊不清,幼歡沒有讓趙華瑾等太久,如今已經開始慢慢靠近他。
翌日,瑞王府。
阮萱不知在王府門前等了多久,身上的衣裙都被露水沾了半濕,終于等到王府的管事出來。
阮萱連忙上前,問道:“王爺肯見我了嗎?”
王府管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說了多少次了,王爺在養(yǎng)傷,任何人都不見。”
阮萱氣急,拉著管事的衣袖不放手,急急地道:“你和王爺說了我是阮府的大小姐嗎?我是王爺收的義妹,他不可能不見我!”
王府管事揮開阮萱的手,道:“我們王爺在你們阮府上,受了這么重的傷,皇后娘娘還只是求皇上革了你們阮家的職位,沒有給你們扣傷害皇親國戚的罪名,壓入天牢,都已經是娘娘仁慈了,你還想來做什么!”
阮萱一身狼狽,道:“那是百里幼歡打的,和我們阮家沒有關系!”
“你這話去說給太子殿下聽呀。”
趙闕受傷的事要有人來擔責,趙闕必然不會說實話,百里幼歡那邊也被趙華瑾護著,那就只有讓阮家成為這個替罪羊。
阮萱這一刻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趙闕利用了,而現在她又成了一顆棄子。
她本以為自己只要聽趙闕的話,趙闕就會幫她達成愿望的,她自詡聰慧過人,卻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被榮華富貴迷了眼。
如今阮夫子的太學博士之位也沒了,阮家在官場的兒郎都被革職,女眷不可入宮選秀。他們阮家飛黃騰達的夢,也就這樣葬送了。
阮萱不敢回去,她一回去就要面對兄弟姐妹們的謾罵,祖父如今也是大限將至,也不知還能再活幾日。
阮萱想起那日在馬車里,幼歡向她勸道:“阮萱,你是個聰明人,去妄想自己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p> 阮萱腳下一軟,坐在地上,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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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憶余
后面還有一小段還沒寫完,過會兒加上,之后小可愛們刷新一下就好【已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