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做?”
壯漢目光注視銀月,低聲道。
“無論是游戲的定制者,大秦皇帝,又或者游戲的反抗者,百越、趙佗等、他們爭斗的結果永遠只有一個,勝!”
“而對于我兄妹二人來說,無論他們誰勝,都不是我們能接受的結果?!?p> “趙佗勝,我等沒有絲毫生存的價值。大秦皇帝勝,我等同樣再無容身之地。所以,他們誰都不能勝!”
銀月冷冷道。
“說得簡單,自古有爭斗就有勝負,這勝負之分,其實說說就能決定的?”
壯漢搖頭,有些失望,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兄妹二人的結果,似乎永遠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現(xiàn)在抽身而退,或許還有機會。
可現(xiàn)在抽身而退,又何談復仇?
“天下大勢,自然不是說說就能決定的。然而如今,游戲規(guī)則便是如此!”
“大秦、趙佗、百越三足鼎立。其中趙佗與百越聯(lián)合,趙佗手握六十萬雄兵,加上百越兵力,百萬大軍,完全擁有碾壓大秦的實力?!?p> “大秦方才平息內(nèi)亂,可謂虛弱至極,在趙佗與百越的壓迫之下,只能茍延殘喘!”
銀月輕笑,分析著當今天下大勢,道:“正是如此無能為力之際,大秦皇帝唯有孤身犯險,以至于落入趙佗的掌控之中?!?p> “明面上看起來,趙佗掌握天下大勢,已經(jīng)處于不敗之地,然則,趙佗本身又何嘗不是困局重重?”
“他的天下的偷來的,他永遠不敢光明正大,以至于他心中永遠不敢侵犯曾經(jīng)至高無上的中原大秦?!?p> “再說百越,百越之地乃龍爭虎斗之地,趙佗勝,不會放過百越,大秦勝也不會放過百越,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此,他們只能想盡辦法,維持住三足鼎立的局面!”
“最后說我兄妹二人,局面便如百越之地一般!所以我們能做的便是維持?!?p> “大秦與趙佗,固然有勝敗。然如今的大秦,元氣尚未恢復,我們能做的唯有一點,不管是趙佗勝,又或者大秦勝,我們都必須維持百越與其只見的平衡。”
“百越在,我兄妹二人就在,百越亡,我兄妹二人在這天下,再也無容身之地!”
“這……”
壯漢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中間,竟然藏著這么多復雜的東西。
“這就是那天晚上你不殺他的理由?”
壯漢皺眉道。
“也是我沒拒絕趙佗,潛伏到他身邊的理由,我和他接觸并不算多,但我看得出來,他的眼光比趙佗更為遠大?!?p> “趙佗急功近利,我等兄妹二人毫無半點喘息之機。而他,為了他的天下,將會給我兄妹二人夾縫求生的機會!”
銀月毫不隱瞞道。
對于自己這唯一的哥哥,她不需要有任何隱瞞。
南越這里的局面,一切看似在趙佗的掌控之中,然則,從一開始便存在著很多不固定的因素,如他們兄妹二人,便是這些不固定的因素之一!
“我明白了!”
壯漢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點頭,道:“你也好好休息吧,你身上還有傷!”
說完,壯漢不再廢話,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里。
銀月微微一笑,在他離開之后,銀月收拾了一下,也跟著退了出去。
無論是之前的趙佗也好,這兄妹二人也罷,所有人都沒發(fā)現(xiàn),在他們眼中,昏迷不醒的嬴守,就仿佛一雙無形的眼睛一樣,至始至終在注視著他們。
待得房間空無一人,床上的嬴守忽然睜開雙眼,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可笑之色。
“有點意思,看來這南??さ乃媸窃絹碓缴?,越來越復雜了!”
“南越、趙佗、天門、大秦、這兄妹二人、究竟每一個都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嬴守一臉沉思之色。
這段時間的昏迷,帶來了很多他需要的信息。
這些信息都十分重要,不斷的為他敘述著一件不為人知的大事,可是,這件事中卻始終缺少著最主要的一環(huán),而這一環(huán)就是天門。
天門除了一開始有幾人露過面之后,便再無任何消息,甚至于嬴守都不得不懷疑,那些什么所謂的尸魔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謂的天門。
那說到底,這天門又究竟是怎么樣的存在,他們又擔任著什么樣的角色?
既然如今,百越趙佗聯(lián)合,隨時都有著打破平衡的能力,為何他們遲遲不愿意動手?
趙佗真是因為百越而有所忌憚?又或者說,他是因為心虛,不敢對抗大秦?
這些話在嬴守看來都是廢話,梟雄也好,盜賊也罷!
趙佗既然有野心盜取天下,便絕不是這般心虛之人。
最終,嬴守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趙佗之所以遲遲不肯動手,只因為他如今同樣虛弱,而造成他虛弱的,就是那所謂的天門。
“看來不能在繼續(xù)昏迷下去了!”
嬴守嘴角微微上揚,又朝著床上躺了下去,卻沒有再閉上雙眼。
夜幕降臨,銀月習慣性的再次來到嬴守的房間。
房間中,燭火通明,她將一碗粥盛了過來,送到嬴守嘴邊,用勺子輕輕勺出,朝著嬴守的嘴里喂去。
“呼……”
粥剛碰到嬴守的嘴唇,便被直接吸了進去。
“嗯……”
銀月見狀,微微點頭,今天喂飯,似乎比較輕松了,還懂得自己吸。
“不對……”
然而下一刻,銀月的臉色豁然一變,目光上移,赫然發(fā)現(xiàn)嬴守眸子宛如黑夜星辰一般,明亮的讓人感到耀眼,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你……你怎么醒了?”
銀月嚇了一跳,不免有些警惕起來。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這雙眼睛,她都難免感覺到警惕。
從前,只有她看穿別人的時候,可在面對這雙眼睛時,她看不穿對方不說,反而有種任何秘密都無法隱藏的感覺。
“朕又沒睡,何談醒來?”
嬴守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看著銀月道。
“什么?”
銀月心中一震、猛地起身,差點沒把手中飯碗弄掉。
“你什么意思?”
銀月驚疑不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