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感覺如何?”
在趙佗身后,一個老者在為趙佗包扎著傷口,一邊包扎,一邊低聲問道。
“沒什么事,只管包扎便是!”
趙佗微微點頭,說話間,卻是目光沉著,抬頭看向一旁前來稟報的侍衛(wèi),道:“你確定狄仁杰是這么說的?”
那侍衛(wèi)聞言,抱拳點頭道:“啟稟大人,那狄仁杰正是如此說的!”
趙佗聞言,眼神微瞇,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饒是他有天大的神通,深受如此重傷,即便不死,現(xiàn)如今也必定昏迷不醒,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不對,這狄仁杰難怪會被嬴守如此得看重,其果然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嬴守?zé)o事,僅需調(diào)養(yǎng)。我敢斷定,那嬴守此刻必定還在昏迷不醒之中,一切不過就是那老頭故布疑云罷了!”
說著,趙佗鄭重點頭,明顯連他自己都認(rèn)可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對嗎?”
說話間,趙佗瞇著眼睛,看向那前來稟報的侍衛(wèi)。
“大人說的沒錯,我等在那嬴守身上留下的劍傷,雖然因為刻意留手,沒有傷及其生命,但也足夠讓他一輩子無法下床!他想要醒來,最少也得需要數(shù)月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才行!”
“現(xiàn)在,嬴守根本就不可能醒來。
那侍衛(wèi)聞言,鄭重其事道。
“對了,那前去給他看診的醫(yī)師說什么?”
忽然,趙佗想到了什么,再次問道。
“啟稟大人,他說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說話的時候,他神情緊張,眼中滿是恐懼,似乎在害怕著什么。而對于有關(guān)嬴守的事,他什么也沒有提!”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弄虛作假!”
趙佗聞言,咧嘴冷笑。
方才那一番暗殺,乃是他親自安排,因此,他毫不懷疑嬴守的傷勢,但也不覺得嬴守會死。
在他的眼中,嬴守雖然貴為大秦天子,但卻從沒放在他的眼里過。
他最大的敵人不是嬴守,而是另外一人。嬴守號稱大秦天子,但在他的面前,對他來說,卻是一枚棋子。
至于這枚棋子如何安放,那就得看他的心思了。
例如今天,他要對方死,對方就得死,他要對方活,對方即便面臨絕境也能活。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里不是大秦,而是百越。
百越之地,南海為首,南海境內(nèi),趙佗為王。
在這里,永遠(yuǎn)只能有一個王者,那便是他趙佗,除他之外,誰也不行。嬴守不行,即便始皇帝重生也不行。
方才,看似他心口中了一劍,但實際上,他的心口毫無半點死穴。
因為他天生異稟,心臟長在右邊,而不是左邊心口。因此,這一劍對于他來說,頂多就能算得上比較嚴(yán)重的皮外傷而已,沒什么大礙。一切只是做戲,只不過他的演技太高,高到讓人看不清楚。
“好了,你做的這些,老夫知道了。從即日起,我要你等立刻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前去保護(hù)嬴守此人!
趙佗擺了擺手,對那侍衛(wèi)吩咐道。
“諾……”
那侍衛(wèi)聞言,應(yīng)了一聲,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刻,誰也沒有想到,之前還在和嬴守拼殺的那些人,搖身一變,卻成為了嬴守身邊的保鏢。
正如趙佗所說,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嬴守,嬴守頂多只能算得上他們的棋子,他們用來對付另外一個人的棋子。
隨著此人離開,嬴守門外的護(hù)衛(wèi)再次增加,足足增加到五百多位。
名義上打著保護(hù)嬴守的旗幟,實際上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之前刺殺嬴守的那些刺客。此時以侍衛(wèi)的身份出現(xiàn),無非就是想控制著嬴守而已。
……
“狄卿,接下來的話,好好聽朕說完!”
嬴守的房間中,嬴守依舊昏迷不醒,但他的聲音,卻又一次在狄仁杰耳邊響起。
“陛下請吩咐!”
聞言,狄仁杰趕忙抱拳道。
“狄卿,記住方才朕說的話,從今天開始,朕以靜養(yǎng)之名,誰也不見,包括那銀月在內(nèi)。還有,若可以不出去,便萬萬不可出去!”
嬴守的聲音傳來,低聲道。
“哦,陛下究竟所謂何事?”
狄仁杰徹底懵了,聽嬴守的語氣,似乎在和另外一人交代遺言一樣,令他忍不住心中不安。
“呵呵,狄卿,莫非你沒有發(fā)現(xiàn),外面站崗的都是高手嗎?若朕沒看錯,方才十之八九的刺客,現(xiàn)在就手握著保護(hù)朕的大權(quán)!”
“然而,他們看似守護(hù)朕,實際上也在控制朕。切記,不需三天,必然有人上門鬧事!”
能攔住盡量攔下來。如若不行,便讓其進(jìn)來,朕自有辦法應(yīng)對。
狄仁杰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道:“陛下,您是說外面這些人都是方才的刺客?”
“沒錯……”
嬴守簡單回答,再次引來狄仁杰心中一驚。
倘若真如嬴守說的那般,那此刻,自己等人豈不是已經(jīng)陷入泥沼,無法自拔?
這是一種十分危險的信號,預(yù)示著從這一刻開始,趙佗將挾天子以令天下諸侯,誰也阻止不了,包括嬴守。
“陛下,您的傷勢……”
狄仁杰猶豫了一下,再次問道。
“放心吧狄卿,朕沒事。若不是想把此事的真相弄明白,莫說區(qū)區(qū)幾百人,再來幾千人又能如何?”
嬴守的聲音冷笑傳來。
方才一戰(zhàn),對付那數(shù)百人,他的確有些力不從心。
倘若天月劍在手,龍血戰(zhàn)馬再側(cè),他完全可以將那些此刻完全斬殺。但缺少了這些助力,僅憑他一人之力,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但打不打得過是一說,逃不逃得了又是一說。他真想要逃,即便十萬大軍也攔不住他,隨隨便便就能殺出一條血路。
可昨晚,從一開始,他就沒感受到絲毫的殺意。
那些人名義上喊著殺了他,但一點殺氣沒有,這立即引起嬴守的懷疑,因此,他才在一開始抱著銀月戰(zhàn)斗。
后來大戰(zhàn)之中,果然應(yīng)征了他的想法,對方根本沒有想過殺他,每一劍都只在他身上留下傷勢,卻在關(guān)鍵時刻強(qiáng)行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