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東遲一身露水的上了陳鐸的車駕,神情頗為迷茫。
車上不僅有陳鐸,就連涼王府的長史劉恒也在,兩人神情緊繃,見東遲回來急急的問:“如何?”
“確有埋伏、但是……”
“但是?”長史不解:“可是人多了?我本想到了瀘州境內(nèi),天寒地凍的,又耗了咱們一晚,應不會有太多的埋伏才對?!?p> 東遲一臉的不解:“不是、與長史估計的差不了多少,只有27人,但是我?guī)サ娜藳]用上,他們一早就被點了穴道?!?p> 陳鐸與劉恒面面相覷,也是一頭霧水:“果真?”
“是,本想問訓幾句,但他們開不了口,怕耽誤了擔心事情有變,就捆…”
“都不該留,解決了吧?!眲⒑銚崃税押樱瑔柶鹋缘膩砹耍骸坝袥]有可能是女兒山那幾位相幫?湊巧遇見了?我記得她們也是昨兒晚間才追上車隊?”
東遲道:“我已查驗過,雖是女兒山的手法,但現(xiàn)場無打斗痕跡,一下制住二十余人,顯然不是那幾位姑娘能做到的?!?p> 論明著的對殺,東遲不一定比的上女兒山的弟子們,但論上伏擊,東遲卻又強她們太多。尤其女兒山向來自詡名門正派,又是最重規(guī)矩的,更不可能這般行事。
“莫非有女兒山前輩路過?”
陳鐸還在奇怪,劉恒卻是擺了下手:“不論是誰搭了把手,但既然無意說明,咱們不如也先放下不提,來日若是有幫得上的地方,自會現(xiàn)身。當務之急還是盡快進入涼州?!?p> “先生說的是?!标愯I向來信重劉恒,當下便應下了,正巧羅螺過來,便問:“沈大夫那邊可起了?昨夜好似睡不著,那個傲來跟上來的小子可安排出去了?再不顧男女大防,總也要有個度才好?!?p> 羅螺搖頭,她就是來回這事兒的:“那位郎君名叫肖滿,與女兒山那邊認識,我聽她們喊他肖師兄來著。昨兒本與沈大夫一通用膳,而后飲了酒,醉了后沈大夫就讓他睡車上,自個兒出去逛了逛,不讓婢子跟著。遲些時候回來又帶了位郎君……”
說到這羅螺頓了頓,瞧著陳鐸的神色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
“帶了人回來?”陳鐸揉了揉額角,一夜未睡本就有些乏,這會兒聽了這些更是頭疼:“又是朋友?她那性子也是……”
羅螺神色古怪又疑惑:“沈大夫說是家中小輩?!?p> “小輩?!”
別說是陳鐸覺著莫名,就是東遲和劉恒也是理不清了。這一路往涼州去,傲來收了位弟子,半道又遇見個小輩?怎么也說不通啊。
“應是沒錯,雖然那位看起來與沈大夫年歲差不多。”羅螺想了想又補充道:“但那位對沈大夫言行間很是尊敬,想來的確是隔著輩兒的。”
陳鐸微微放松了些,等羅螺走后才對東遲吩咐:“既是恩人小輩,自是要看顧些。但行路到底不便,你待會兒讓子桃來我這,今夜先把他那車先讓與肖滿和沈大夫家的小輩,再讓羅螺回沈大夫身邊伺候?!?p> 東遲應了是,待人退下劉恒便直言問:“王爺可是有心將人收入府中?”
于劉恒看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且沈妙醫(yī)術精妙,雖是江湖中人,但也是入得府中的。
陳鐸卻是搖了搖頭:“那丫頭精怪著,不提她。先生忙了一晚,先回去好生休息才是。”
……
肖滿是在微微的晃動中醒來的,身下柔軟,視線所及是一截白皙的手臂……
再往上便是沈妙睡得泛紅的臉~
本有些混沌的腦子幾乎是立時清醒,肖滿驚坐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合衣睡在了沈妙那張低低的、古怪的床墊上,軟軟的還怪舒服的。
“唔~你醒了?。俊鄙蛎畋揪涂吭谝慌缘哪芹鐟腥松嘲l(fā)上,肖滿這一驚一乍的,作為滿級號當然不會無動于衷,只不過人無害,她就只懶懶的挪了挪:“小酒量,下次只能給你喝零度啤酒啦?!?p> 肖滿不知道什么是零度啤酒,但還是紅了臉~第一次和未過門的娘子飲酒就醉了,還占了人家的床……
“你就這樣坐了一夜?抱歉~你先睡……emm~我給你換下墊子?”
這般語無倫次的話讓沈妙笑了出來,她現(xiàn)在本就是可睡可不睡的,精神還好,只是無聊罷了:“你靠著便是,我不困,反正這一路在車上也是吃吃睡睡、睡睡吃吃的。”
說著自柴爐上把溫著的水壺取了倒了杯水遞過去:“潤潤嗓子。”
又開了一旁的隔板,取了牙刷和潔牙粉:“刷牙,這個和鹽一般用法?!?p> 指了指一旁的盆:“帕子在那兒,也擦擦臉?!?p> 肖滿拿著木刷子看了看,覺得這比自己在傲來花高價賣的牙刷子可要嫩多了,又敲敲材質(zhì)古怪的盆,覺得賺錢養(yǎng)媳婦的行程迫在眉睫。只瞧著那粉又奇怪,這可比鹽白多了、也細多了~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可真精貴。
不過人剛端起盆要出去,就愣在了原地,回頭傻傻的看著沈妙,他可算是反應過來車在動了:“誰在駕車?”
“啊!忘記給你說了,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師門沒人了嗎?那說的是我?guī)煾颠@一支,當初十方分作了數(shù)支,昨夜剛好遇見了另一支的小輩,他在駕車,你叫他阿書便好?!?p> 沈妙說的順暢,昨夜想了一晚呢!不然以后別的召喚獸也不好說來處,剛好一次搞定。
肖滿臉色不好,哪哪兒那么多人?
當下簾子一掀蹲了出去,再一瞧那正在駕車的人就更是郁悶了,居然還披著沈妙的斗篷!還套著紗袍~
駕車還戴著發(fā)冠,也不怕給顛下來。
“嗨~”阿書卻很是歡喜:“小老板你可算醒了,你一直踢被子,老板都給你蓋好多回了。”
肖滿的一張黑臉頓時浮上點喜意!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稱沈妙為老板,但是稱自己為小老板了呀……還、蓋被子~
頓時覺得眼前這個裝扮騷包的家伙無比的順眼起來,給了個笑臉,問:“怎的稱妙妙為老板了?”
阿書笑著說:“因為她就是我老板呀!”
車內(nèi)歪著的沈妙額角一抽……妙妙?這真是~年輕人的歡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