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個給你。這是馬鞭草膏,潤膚消紅腫,還疼就自己抹。不能吃!不能喂阿貓阿狗鳥獸蟲魚!記住了沒有?!”邵玉輕無力扶額,感覺自己快得狂躁癥了。
“嗯嗯嗯……記住了記住了。”小五點頭如搗蒜,然后捧著干草籽歡快地喂魚去了。
世界終于清靜了,邵玉輕深深呼出一口氣……
樓船緩緩行駛,順流直下三千里,十日后抵達陽西城碼頭靠了岸,下了錨。留了幾個船夫和隨從守在船上,邵玉輕帶著小五和一眾丫鬟婆子住進了一家客棧,打算休息兩日再走。
安頓好了小五,邵玉輕準備獨自出門,到城中藥鋪去找個人,之前托人去南疆尋的幾味蟲草有消息了,他這趟來正好親自去驗一驗貨。
“小哥哥小哥哥!你去哪里?要出去玩嗎?小五也要去,小五保證一定不搗亂,好不好?”邵玉輕一只腳還沒邁出客棧,就被小五拖住了衣袖,死活不肯撒手……
“蒼了個天!你有完沒完了?!老子還有正事要辦!哪像你,一天天就知道玩!放手放手!”邵玉輕拽回自己的袖子,結果反被小五趁其不備一把摟住了腰。
“小五就乖乖跟著,絕對不亂跑,求你了求你了……”小五死皮賴臉的功力,在月華曄身邊待了這么久之后,越發(fā)得高深了……
“我的小姑奶奶!大庭廣眾的,您能不能放過我!撒手撒手!”邵玉輕急忙逃離小五的魔爪。
“不放不放!”眼瞅著周圍進進出出的住客沖他們指指點點,自行腦補了一出薄幸男子癡心女的大戲……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帶你去行了吧!你先放手!”邵玉輕敗下陣來,“你去換身男裝來,老子以后還要說親娶媳婦兒的,可不能被你壞了名聲……”
“好好好……我去換!我現(xiàn)在就去換!”小五歡快地跑回房間,三下五除二迅速換了一身男裝出來,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俏麗的小公子,“走吧走吧!我們快走吧……趁著方嬤嬤還沒發(fā)現(xiàn)……”
“……”邵玉輕無奈,還好只是去驗個貨,不是什么“少兒不宜”的危險活動,帶就帶了,哎……這個丫頭雖然傻,模樣生得確實很好,帶出去也不丟人。
邵玉輕懷著遛狗的心情,領著小五到了城南的一家名叫“位源堂”的藥鋪,小二哥見兩人衣著不凡,繞過柜臺,殷勤地招呼著。
“兩為公子要找點什么?不論常見藥材還是珍貴補品,小店應有盡有哦……”
“你們掌柜的呢?煩請你去通傳一下,就說邵玉輕來尋他了……”
“哎呦!原來是邵郎君親自登門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就去叫了掌柜來,您先稍坐……”
小五在藥鋪里東摸摸,西看看,一般會擺在外面貨架上的基本都是無毒無害的藥材,邵玉輕當看不見,隨她去倒騰,大不了也就是賠點錢的事兒。反正整個青州城幾乎都是她大哥譚嘯雪的,不愁賠不起……
不一會兒,袁掌柜急匆匆出來,沖著邵玉輕作揖行禮。
“小人見過郎君……郎君要的東西已經(jīng)在后院庫房里了,請郎君隨小人前去查看?!?p> “誒!小傻子,你在這里乖乖呆著,不許亂跑,聽見沒有!“邵玉輕對著小五耳提面命,轉(zhuǎn)頭又囑咐小二哥,“你給我看住了這孩子,本公子去去就來……”
“知道了知道了……”小五乖巧地答應著。
“小的領命,邵郎君放心……”小二哥畢恭畢敬地應下,這間藥鋪是邵玉輕和一個朋友合開的,只不過主要交給那個朋友打理,邵玉輕很少過問。說起來,邵玉輕也是老板之一。
邵玉輕自認為萬無一失,放心地跟袁掌柜查看藥材去了……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打臉……
等邵玉輕忙活完出來,小五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我的老天爺啊?。⌒《?!我的人呢?去哪兒了?!”邵玉輕抓狂。
“郎君,小公子剛剛還在呢,小的就去給他換了盞茶的功夫出來,小公子就不見了……郎君恕罪……”小二哥嚇得哆哆嗦嗦,“就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一定還未走遠,小的這就去找!”
“行了行了,你往那邊,我往這邊,趕緊的別廢話了!”邵玉輕急急追出去,出門左右觀察了一眼,想著小五愛鬧,八成會朝著街市的繁華地段去了。于是自己往南市方向追,讓小二哥去另一個方向找找以防萬一。
乖乖等在藥鋪不趁機開溜就不是小五了,她借著小二哥換茶水的空檔,腳底抹油溜出了藥鋪,果斷往更熱鬧的南市跑了……
南市是陽西城最繁華的地段,花鳥蟲魚市場,書局藥鋪,食肆酒樓客棧,茶館戲園青樓,一應俱全應有盡有,看得小五眼花繚亂驚嘆不已。
第一次在沒有人看著的情況下外出,放飛自我,自由飛翔,小五感覺南市就是她的天堂,她的草原,有一種澎湃無比,膨脹無比的感覺……
背著兩只手志得意滿,信步閑庭穿梭在街市上。
“哎呦!公子!快進來坐坐呀……好酒好菜,聽曲兒看舞,您想找的樂子,應有盡有啊……”幾個穿得花花綠綠濃妝艷抹的青樓女子正站在街邊拉客人,見了小五傻乎乎地樣子就像看見一只待宰的肥羊在街上晃悠,七手八腳把小五圍住。
“真的嗎?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有?!竟然還有這種好地方!”小五驚嘆道,不愧是大城市,京城都沒有這么好玩的地兒呢……
“是啊是啊,公子,好吃好玩的,什么都有……只有您想不到的,就沒有咱家沒有的,快快隨我們進來吧……”然后小五就這樣掉進了盤絲洞。
媽媽桑見小五衣著華貴,腰間還墜著一塊價值不菲的冰種翡翠掛飾,笑得臉上的白面粉簌簌簌簌往下掉。
“哎呦!這位小公子長得可真是俊??!頭一回來我這百花樓吧,喜歡什么樣的?快快告訴媽媽,甭管是清新脫俗的還是美艷嬌俏的,會吟詩作畫的還是吹拉彈唱的,媽媽我都保您滿意……額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