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山和若塵走后,帶出門就帶不回家的熊孩子凌小五,終于被她大哥譚嘯雪親自從草原接了回來,拎到了邵玉輕面前……
“你就是毒醫(yī)郎君?哇,你長得真好看,跟我三哥一樣好看……”小五被月華曄荼毒不輕,成為一個十足的只會看臉的花癡少女,看見邵玉輕兩眼冒星星。
“這丫頭到底是中蠱了還是被下了降頭?”邵玉輕轉(zhuǎn)頭問譚嘯雪,“她真是你妹妹?小時候磕到腦子了?”
若塵并未告知邵玉輕小五的真實身份,所以邵玉輕只知道小五是譚嘯雪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妹子,又是明若塵紅顏知己凌霜月的親戚,不遠(yuǎn)千里被帶到青州來找他幫忙拔蠱。
“咳咳咳……”譚嘯雪感覺有些無話可說,“這孩子從小被關(guān)在家里,甚少接觸外人,心思淺比較單純……”
“好吧……”邵玉輕聳肩,“你們富貴人家的生活,我真不懂……”
“傻丫頭過來,把手給我?!鄙塾褫p沖小五招招手,小五屁顛兒屁顛兒地湊過來,然后被邵玉輕扎破手指取了一滴血滴在一個白瓷盤子里。
邵玉輕從袖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竹筒,打開蓋子倒出一只白白胖胖的蠶寶寶到白瓷盤里。
蠶寶寶扭著身子,蛄蛹蛄蛹挪到小五的血邊上嗅了一嗅,然后縮回身子,繞開血跡蠕動到盤子邊緣去了。
“這是什么?蠶寶寶?好可愛??!它會吐絲嗎?會變成小蝴蝶嗎?”小五湊上前去,還伸手想摸一摸胖乎乎的蠶寶寶。
“別動!”說時遲那時快,邵玉輕及時抓住了小五的爪子,“你是不是傻?這可是蠱王,什么都伸手摸,你不要命了啊……”
“蠱王?那是什么?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它會變身嗎?會打架嗎?會飛嗎?”小五樂此不疲三千問。
“……”邵玉輕還是頭一回見著這么缺心眼兒的姑娘,“不會!都不會!你煩不煩吶?!”
“不煩不煩……三哥說長得好看的人,說什么都對……”小五天真地說。
“你三哥這是病,得治……”邵玉輕吐槽。
“額……那個……邵公子,小五身上這蠱到底是何物?可否能解?”見這兩人沒完沒了,譚嘯雪無奈打斷。
“這丫頭身上的蠱應(yīng)該是血蠅蠱,至少是蠱王級別,不然我的金蠶蠱王不會不敢喝她的血。到底什么人閑得無聊,把這么個寶貝種到一個傻里傻氣的小丫頭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譚嘯雪沒動手打人,都是多虧了平時養(yǎng)成的好涵養(yǎng),“那……可有方法徹底拔除?”
“這個估計有點兒懸,想要拔蠱又不損傷宿主,必須有級別高于蠱王的蠱蟲在一旁震懾相助。蠱王已是世間難求,自古王不見王,別的蠱王只會繞道走,不會跟另一只蠱王正面剛,否則就是兩敗俱傷誰也干不死誰,這是自然法則,即便是養(yǎng)蠱之人也無法改變的天性……”邵玉輕用竹筒收起金蠶蠱王,還擠了一滴自己的血喂它。
“難道說,小五身上的蠱毒無人能解?”
“那倒也不至于……我雖然不能幫她拔蠱,卻可以想辦法馴服她身上這只血蠅,只不過費些周折罷了……等到馴服之后,血蠅將聽命于我,至少不會輕易發(fā)作。只要不發(fā)作,身上多一只蟲子還是少一只蟲子,都不會有什么大礙,拔不拔就無所謂了……”
“那太好了!邵公子不愧是這方面的翹楚,若能解除小五的痛苦,邵公子于我等兄弟幾個恩同再造……”
“好說好說,待我研究研究血蠅蠱的習(xí)性,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
“多謝邵公子救命之恩,小五的生死就拜托公子了……”譚嘯雪深深鞠躬,行了個大禮。
“城主大人客氣了……”邵玉輕嘴上說著客氣,身體卻很誠實地受了這一大禮。
接下來的日子,小五時不時跑去找邵玉輕,吵著要玩蠶寶寶……
邵玉輕被她煩得不行,只好給了她一條花螢蟲,這東西號稱蠱蟲界變色龍,無毒無害不咬人,沒什么殺傷力,晚上還能發(fā)出夜光,除了好看容易被捕食之外,沒什么作用,一般被養(yǎng)來當(dāng)捕蠱的誘餌。
“哇……好漂亮好可愛啊……”小五倒是歡喜的很,“以后你就叫小花吧,小花你好呀……”
邵玉輕覺得耳根子總算清凈了……
然而,沒過幾天,小五又哭著跑來了,“嗚嗚嗚……我的小花沒了,我可憐的小花……”
“這又是怎么了?”邵玉輕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我?guī)』ㄈセ▓@玩,結(jié)果一只鳥飛過來把小花叼走了……嗚嗚嗚……”小五哭得一抽一抽的。
“哎……”邵玉輕感覺心好累,“行了行了,別哭了……我去給你找,去給你把小花找回來行了吧?我的小姑奶奶……”
然后跟著小五到花園里小花被叼走的地方,草叢里轉(zhuǎn)了幾圈,趁小五沒注意,把另一只花螢蟲丟在地上,再假裝從草地上翻出一只花螢蟲:“你看,這不是你的小花嗎?”
“哇!小花!你回來了!太好了……”小五把花螢蟲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小哥哥你真厲害!小花,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老天爺……”邵玉輕捂臉,“這姑娘怎么傻成介樣兒,吃什么長大的到底……”
青州城主府,邵玉輕和小五忙著與蟲為伍。
回京路上,壽山在跟一只傻鳥斗嘴……
壽山精神不濟,靠在若塵肩上坐著,那只白化金雀鳥看見了表示很不滿很生氣,可惜的是壽山并沒有意識到來自一只鳥的憤怒,依然扒在若塵懷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閉目休息。
然后就被一只心胸狹窄的傻鳥給報復(fù)了,趁壽山?jīng)]注意突然飛起來抓她頭發(fā),把壽山的頭發(fā)都抓亂了,還留了幾根羽毛在她頭上……
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發(fā)型不能亂!
“你個傻鳥!你瘋了??!”壽山?jīng)]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讓一只鳥給欺負(fù)了,氣得要揍它,被若塵拖住,“你放開!今天不把這只扁毛畜生宰了燉湯,老子就不姓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