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清晨,天剛蒙蒙亮,婚車已經(jīng)在樓下排了一個長隊,車頭上面綁著粉紅的花,最豪華的是第一個,上面撒著閃閃亮亮的東西,大紅色的花,耀眼張揚的很。
秦傾傾端坐在床上,穿著繁瑣的婚紗,周圍守著三個人。
袁淘米前一天放下手里正打的火熱的官司趕回來當伴娘,沈曉楚也跟她學校的校長請了假,程橘子就坐在新娘子的身旁,邊吃瓜子邊往窗外瞟......
新郎和伴郎都上樓了,扣門的聲音有些急促,也不知道是誰去開了門,第一個進來的人穿著跟秦傾傾那身婚紗絕配的西裝。
秦傾傾看向門口,打量著她的新郎......
他......不是顧成淵?
她的面色變了變,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虛幻,漸漸地什么也看不清了......
“砰”的一聲,秦傾傾從夢中驚醒,一抬眼就看見了踹門進來的顧成淵。
他似乎是剛洗漱完,額頭前的碎發(fā)還是濕的,一雙不羈的眼中帶了薄怒,看見秦傾傾模樣的那一瞬間,怒氣又都消失不見。
“你怎么了?”顧成淵伸手去探秦傾傾的額頭,她臉頰帶著不正常的潮紅,鬢邊的幾縷頭發(fā)都被汗浸濕了。
生病了?怪不得他在她房間外面敲門敲了那么久都沒有動靜。
秦傾傾緩過神來,愣愣地抬頭看向顧成淵,帶著些癡,“顧成淵,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很長的,讓她差點信以為真的夢......
顧成淵皺著眉頭收回了手,準確地在床頭柜的第二層抽屜里找出來退燒藥,沒在意她說的話,嘴里念叨著,“果然你每次扁桃體發(fā)炎都躲不過發(fā)燒......”
他昨天放學的時候聽她說嗓子疼的時候還納悶呢,今天就發(fā)燒了。
秦傾傾見他沒有在意自己剛說的話,坐起來,十分認真地沖去客廳倒水的顧成淵喊,“顧成淵,我說,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顧成淵已經(jīng)倒完水拿著杯子回來了,好笑地看著她,“我聽見了,你做夢了,然后呢”
秦傾傾手里掂著兩個藥片,歪了歪頭,回想了那個已經(jīng)快忘了大半的夢,接過顧成淵遞來的杯子,盯著他的眼睛,“夢里的世界沒有你”
顧成淵瞧著她那模樣低笑了兩聲,這貨現(xiàn)在閑到做個夢也琢磨半天了?
秦傾傾以為是他不信,蹙著眉頭拽住他的校服袖子,“我說真的!”
顧成淵忍住了笑意,漫不經(jīng)心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墻上的表,“哦......那可真是個噩夢”
秦傾傾這次沒反駁,低頭老老實實地喝起藥來,嗯,她也覺得是個噩夢。
雖然她一直很想去一個沒有顧成淵在她眼前邊晃蕩的地方,但是吧,如果有一天顧成淵真的不來煩她氣她了......
光是想想就有點詭異......
顧成淵看著她跟品茶似的慢悠悠喝藥的樣子,不厚道地出聲毀掉了這安靜的場面,“秦傾傾,七點半了”
秦傾傾一怔,揮了揮手,“沒關(guān)系,一會兒讓我爸開車送咱們?nèi)W校”
顧成淵似笑非笑地走到房間門口,倚在門框上,“忘了告訴你,秦爸爸秦媽媽還有我爸媽今天凌晨五點趕去機場了,好像說要去哪玩一圈來著”
秦傾傾嘴角一抽,一口悶下了兩個藥片,還沒忘狠狠地瞪顧成淵一眼,“賤人!你不早說”
顧成淵無辜地擺了擺手,“我剛敲了半天門想告訴你,是你一直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