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那么一些陳舊的小物品會勾起我們青春時代的回憶。它們是不起眼的,靜靜地躺在時光的角落里,代表的是我們微暖的時光。
林曉曉蹲在地上,仔細地把所有東西收拾好,放進了一個大的收納箱里,再一一檢查一遍,確定沒有東西落下,才蓋上了蓋子。
她是這個公司最年輕,資歷最淺卻當上媒體策劃總監(jiān)的,這與她出色的工作能力離不開關系。
她收拾好東西明天就可以搬到新的辦公室去了。
無意間,她注意到桌角下方,一個被遺忘了很久的箱子。
藍色的,靜靜地待在桌子下面的角落,許久沒打掃,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不知怎的,林曉曉鬼使神差地把那箱子拖了出來。那是她大學畢業(yè)剛進公司那會兒的箱子吧,一打開,熟悉感撲面而來,有的是她大學筆記本,有的是一些辦公用品,有的工具已經生了銹。
箱子里囊括的,全是生活的一點一滴。開心之余,她注意到貼在箱子內側的黑色相框。
翻過來,是高中的畢業(yè)照,隔著薄薄的玻璃,班上每個同學的笑臉都是那么清晰。
她伸手撫摸,指尖停在在一處姣好面容的女生旁,照片里的女生皮膚白皙,依舊是笑眼盈盈的模樣。
她忽然感覺眼睛一陣酸澀,淚水啪嗒滴落在相冊上,模糊了女生的面容。
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呢?怎么會一下子失去了聯(lián)系呢?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說消失就消失了?
高中時期的少年少女們,都還未出入社會,少年的她們總是天不怕地不怕,幼稚而又單純地認為,她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也有著友誼可以長存的信心。
她們總是天真地規(guī)劃著未來,想象著未來的自己會是什么樣的?她們會住在一起,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會一起開個小店,認真地生活……
林曉曉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拿出另一個相冊,上面是她和一個女生的雙人照。照片上的女生顯然是那班級合照里的那個女生。
女生濃眉杏目,眼睛圓圓的像只小貓,翹鼻薄唇。不是蘇憶是誰?
“我好想你……”林曉曉帶著哭腔喃喃自語。
幾年的時間,不是沒有找過,是根本找不到她的蹤跡,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她這些朋友怎么辦?他們得有多難過,她連一句話都沒留下。
林曉曉撥通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環(huán)境有些噪雜,“怎么了?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語氣上揚,帶著滿滿的少年氣。
“喂……”林曉曉喉嚨有些哽咽。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男生一愣,收起不正經,有些著急,又不知怎么安撫,輕聲詢問。
“你知道蘇憶的下落嗎?”林曉曉吸了吸鼻子,鼻尖通紅。
槊風一愣,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當年她輟學后,我們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p> “這么久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嗎?”林曉曉有些著急,“顧北,顧北呢?他知道嗎?”
槊風搖搖頭:“她離開,沒有跟我們任何一個人說過,包括顧北……”
你不知道,當年顧北找她找瘋了,整個城市都快被他翻過來。
林曉曉心堵得更難受,沉默了一會兒,木訥開口道:“我知道了?!?p> “你別太難過了,總會有辦法的對嗎?我想她一定是遇到點事,事辦完了會跟我們聯(lián)系的……”槊風話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什么事要辦三年?
這人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啊,槊風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撓了撓頭。
第二天一早,槊風去劇組探班。
“顧北,你有蘇憶的消息嗎?”槊風推開門走進休息室。
顧北正坐在椅子上讀劇本,聞言手里的筆一頓,筆尖在白紙上留下一個墨點。
“沒有,怎么了?”他抬起頭看著槊風。
槊風繞著休息室轉了一圈,扶著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也沒什么,最近曉曉給我打電話,我才想起我們已經有多久沒見過蘇憶了?!?p> 不知為什么,他下意識地隱瞞了蘇憶的下落。可能是怕一旦讓槊風知道,那么所有人都會知道吧。沐陽那幾個家伙肯定會跑過來。他可不喜歡那幾個家伙。
于是輕輕點頭道:“哦?!?p> “哇,你這么冷漠的嗎?”槊風有點驚訝,“好歹你們以前……”
他還是閉嘴吧,轉而說:“你還在生氣她不辭而別,悄悄輟學離開嗎?”
顧北沒否認,單手撐著腦袋,一只手轉著鋼筆:“她欠我們所有人一個解釋?!?p> 誰都不知道他一直在找她。從幾個月到幾年,翻遍了整座城市。他當藝人,去過很多城市,一刻也不曾放棄尋找。
很多人說,感情是這個世上最脆弱的東西,一旦失去聯(lián)系,兩個人就畫上了句號,什么都沒了。
也有人說,感情是靠緣分。而緣分都是上天安排的,給每個人都設定好了結局,歸宿。
可他顧北偏偏不信命,不信上天。偏要固執(zhí)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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