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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第二十五章 覃牧

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暗解丁香結(jié) 4204 2020-04-21 00:16:49

  “你……你沒事吧!”俗話說物極必反,師樂一度以為,南堯芃一定是驚嚇過度才表現(xiàn)得這么反常。

  “我能有什么事!”南堯芃似笑非笑說著。

  “霍尚書不是你的好兄弟嗎?你被他騙了,竟然不傷心?”師樂一再試探。

  “兄弟?什么是兄弟?”要是在以前,南堯芃或許真的會因此傷心,可因為師樂的出現(xiàn),打碎了他心中向來信奉的真理,他曾經(jīng)一度以為他和霍文晉之間的兄弟情義是無價的,終究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霍文晉!

  現(xiàn)在的南堯芃和霍文晉,早就不是當初的樣子了,一個為了仕途插兄弟兩刀,而另一個呢,為了女人,可以推兄弟下地獄!

  誰也不是什么好人!

  人們常說當局者迷,可南堯芃心里清楚得很,他比任何人都還要了解他自己,他的畢生追求就是權(quán)力和江山,當然,還有一個能相伴一生的人,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就算沒有師樂的出現(xiàn),南堯芃照樣會親自送霍文晉上斷頭臺!這是他罪有應得,怨不得旁人!

  “天家皇子,不需要兄弟!”他抬眸看著師樂,依然平和淡然。

  也是,南堯芃在這宮中茍延殘喘、苦心經(jīng)營多年,怎會因為一個朝臣的背叛就傷心欲絕呢!這些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好像都是在告訴師樂,天真可笑的其實只有她一個!

  可她偏偏不信邪,死死守住心中最后一片所謂的清明之地,要是她不那么倔強,或許他們二人也不會像如今這樣辛苦!

  這又是何苦呢!

  既然這樣,師樂也就住了口,沒什么好說的了。

  不過,她對這個覃牧可是感興趣得很,她倒要看看霍文晉與他蛇鼠一窩、現(xiàn)在又開始互相撕咬,究竟能不能翻天!

  “覃牧兄到此謀出路,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呢?”南堯芃問到。

  覃牧忙開口說到:“我可助二皇子扳倒太子!”

  南堯芃深知,這個人能背叛太子,有朝一日也照樣能背叛他,這樣的人絕不可信,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太子私通外敵的證據(jù),畢竟所有的線索只是指向覃牧這個背鍋俠!

  “覃牧兄這話什么意思?我與大哥向來兄友弟恭、關系融洽,何談扳倒之說?”南堯芃抿了抿唇,悠悠說到。

  覃牧沒想到還被南堯芃搪塞一番,可他如今全家的性命都在太子手上,他深知太子心狠手辣,定是不會放過他家任何一個人,他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是下官唐突了,二皇子有什么需要下官去做的,只管吩咐!”

  “吩咐談不上,太子此番私通外敵、蠶食國本,犯的本就是滔天的大罪,理應受到懲罰,你只需要將你知道的一切如實道來即可!我定竭盡全力保你平安!”

  既然南堯芃說了這話,覃牧也就放心了,但他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定:“還有一事……”

  “但說無妨!”

  “鄙人的父母還在太子手上,至今生死未卜,我怕……怕此事牽連到他們!還望二皇子相助!”

  “這是自然,還請許兄放心,安心去準備吧!”

  “鄙人在此謝過殿下!”說罷覃牧便匆匆離開,趕回了太子府。

  師樂見南堯芃依舊悠閑喝著熱酒,徑自在他身旁坐下,問到:“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他抬起師樂的下巴,壞笑道:“不是我怎么辦,而是你應該怎么辦!”

  “我?”師樂有些疑惑,“關我什么事?”

  “你剛才不是聽他說了嗎,他父母還在太子手上,讓我給照應一下,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吧!”南堯芃一邊說著一邊出了東華亭,留下師樂一人在原地凌亂。

  原來是要讓她去給別人當保鏢!

  出了東華亭,南堯芃直接去了太醫(yī)院!

  “玄谷!玄谷!”他一連叫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

  這老頭死哪里去了,他在心里嘀咕。

  “噢喲!”剛一進門,南堯芃就被玄谷的樣子嚇了一跳。

  只見他衣冠不整,散亂著頭發(fā),臉上胡須都打了結(jié),看來是許久沒有好好收拾過了。

  “你怎么了!”他一進來就問。

  “哎!”玄谷只是連聲嘆氣!

  “你別老嘆氣啊,我來找你說正事!”雖然玄谷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可南堯芃還是沒有忘記他來的目的,找玄谷商量太子一事下一步該怎么辦!

  “沒意思啊沒意思!”玄谷就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說著。

  南堯芃抓住玄谷的肩膀:“什么沒意思啊!”

  “就是沒意思!”玄谷說完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酒氣熏天,南堯芃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掄起袖子,將玄谷從地上拖起來,強行將他拖去洗了個澡,又吩咐旻月宮的丫鬟來給玄谷梳洗一番,收拾過之后看起來好多了,總歸不是一副叫花子樣子了。

  洗完澡的玄谷終于清醒了一些,他呆呆望著南堯芃說:“你說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話?你在說什么呀?”南堯芃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那天師樂來還歸魂簫時,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是阿樺讓帶給玄谷的話:不要給師父丟臉!

  他就想不通了,他何時給師父丟臉了?他遵照師父的遺愿,遠離江湖紛擾,安安心心做個大夫,難道他還做錯了嗎?

  他這個師姐從小就霸道,師父總說她以后嫁不出去,可玄谷不覺得,他覺得阿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紅彤彤的小臉蛋可愛極了,特別是生氣的時候,眉毛皺到一起的樣子可萌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阿樺總是愛生氣,動不動和師父吵架,動不動就欺負他這個師弟,想起以前他們?nèi)嗽谏缴系娜兆樱炔唤行涯睢?p>  可師父去世之后,師姐便不知所蹤,他遍尋不到,最終自己一人來到了南堯皇宮,這期間他還不時派人出去打探師姐的消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她,完成師父讓他好好照顧阿樺的遺愿!

  “你沒丟臉啊,你醫(yī)術高明,想讓你看病的人都排到城門外了!”南堯芃安慰他。

  “不,你不明白!”玄谷神情落寞地說著,“她是故意這么說的,這么多年,她一直躲著不見我,我就知道她心里有氣,她的心結(jié)一直沒有解開!”

  “那你就去找她,跟她說清楚??!”

  “她不會見我的,她厭惡我,有些事情是說不明白的,她有她的驕傲,我有我的想法?!毙却鬼季谩?p>  玄谷怔怔看著手中歸魂簫,想起當年師父對他說:“歸魂簫噬陰,若女子修煉則容易受到反噬,我就你和阿樺兩個徒兒,這歸魂簫就傳與你了……”

  他一直想找機會向阿樺說清楚,可如今人倒是找到了,阿樺對他的恨意也日漸濃厚,許多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罷了?!毙日砹艘幌履X中思緒,說到,“你來找我干什么?”

  終于清醒了,南堯芃將今晨許紹成來找他一事細細向他說來。

  玄谷聽完覺得此事勝算很大:“這樣一來,也可報了當年太子下毒害你一事?!毕氲侥蠄蚱M這些年受的委屈,玄谷都不禁為他感到不值。

  說到這事,南堯芃可是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恢復過來。

  那年南堯芃還小,他和太子的關系也還沒壞到如今這種地步,但是那時,南堯王對他們二人的區(qū)別對待已經(jīng)現(xiàn)了端倪。

  南堯王總是賞賜太子很多好吃的玩意,好玩的東西。

  南堯芃愛吃蓮蓉酥,可南堯王從來不賞賜他,也不知南堯王是不是故意的,倒總是吩咐御膳房給太子準備蓮蓉酥。

  每次南堯芃去東宮,都咽著口水看著太子在他面前炫耀父王的賞賜。

  那日太子將一盤蓮蓉酥放在桌上,便被太傅叫去學堂上課,南堯芃一個人無聊,盯著蓮蓉酥看了半天。

  他索性嘗了一個,酥酥脆脆的,比他之前吃的要好吃百倍!

  南堯芃怕被發(fā)現(xiàn)偷吃,匆匆回了旻月宮,待在宮里不敢出來。

  可夜里他開始肚子痛、渾身乏力、出虛汗,以前吃壞肚子的時候就是這個感覺,可是他不敢告訴任何人,要是被父王知道他偷吃,一定又是一頓板子。

  平日里吃壞肚子,嬤嬤們總是給他吃些葛根、芩連,他索性自己一人跑去太醫(yī)院,想偷偷拿一些藥。

  可他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往日里吃壞肚子,也就是拉拉肚子,可今天他渾身乏力,喉嚨間不時還有血腥之味,他只覺得有咸咸的液體從他嘴里涌出,剛到太醫(yī)院門口他就堅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已是第二日,他只聞到滿屋子的藥香,他喚了一聲“蔣嬤嬤”,可是沒人理他。

  “醒啦?”玄谷在一旁熬著藥,還不時撥弄著蠱蟲,“昨晚剛給你做完一療程的治療,今兒個繼續(xù)??!”

  南堯芃低頭一看,他的手上密密麻麻全是蟲咬的印子,他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想謀害他!

  “你別過來!”他看見玄谷趕著蠱蟲過來,心里一陣惡心,他完全不敢想象昨天這些惡心的小蟲子就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后來他才知道,昨夜他是中毒了,暈倒在太醫(yī)院,被路過的玄谷看到就給帶了回來!

  消息傳到宮里,南堯王大怒,可是他生氣的是竟然有人在太子飲食中下藥,而不是心疼南堯芃差點被毒死!

  南堯王下令搜查,可最終卻是不了了之,這件事也就這樣算了!

  多年后,南堯芃才想起來,那日并不是要去學堂上課的日子,太子中途離開,留他一人在房里,就是要引他吃下那盤蓮蓉酥……

  后來他變得沉默寡言,不與人接近,而玄谷也成了他唯一相信的人!

  ……

  “你有幾成把握?”玄谷問到。

  “五成!”南堯芃有些力不從心地說到,“私通外敵并非小事,父王就算再糊涂,也不會放任不管,這樣看來我們可有一線希望!”

  這些年為了牽制南堯芃,南堯王已經(jīng)給了太子太大的權(quán)力,怕就怕在此事上南堯王也一如既往袒護南堯霖,畢竟,他是天子,遮天蔽日不過翻云覆手之間!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南堯芃將臉湊近玄谷,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要不要跟她說一聲?”玄谷聽完,考慮到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要考慮清楚再說。

  “不用?!蹦蠄蚱M沒有多想,斬釘截鐵說到,“多一個人知道,反而會壞事?!?p>  師樂循著覃牧給的線索,在南堯城外的一間破廟找到了覃牧的父母。

  破廟虛掩著門,正當師樂想要伸手推門之時,一個粗獷渾厚的聲音傳來:“太子讓我給你們倆帶個話!黃泉路上有兒子作伴,不會孤單的,就安心去吧!”

  師樂透過門縫看到兩個老人家跪在地上,渾身戰(zhàn)栗,向那人求饒:“大爺,你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老婦此時已經(jīng)哭得不成人樣,捶胸頓足,罵太子不是個東西,后悔兒子跟錯了主子!

  老頭連忙將她喝?。骸澳悴灰僬f了!”雖然他心里對太子也是百般不滿,可在這樣的危急關頭,說這樣的話不是更加激怒那人嗎!

  他連忙賠禮:“大人在上,賤內(nèi)沒見過世面,說話多有得罪,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一邊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遞到那人面前:“這是一點小小心意,大人拿去買酒喝吧,就當是小的孝敬您的!”

  都說太子手下的人個個見錢眼開,可那人卻絲毫不為所動,輕笑一聲:“我可受不起,太子吩咐要取你們的人頭,我可不敢包庇,還是留著黃泉路上用吧!”

  “來人!”那人喚來身后兩人,“將他們按住,老子要把這兩人就地正法!”

  一聽這話,老婦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老頭手里顫巍巍捧著銀票:“不要啊,不要??!”

  “別喊!要喊就到陰曹地府去喊!”那人說著就將刀架到了老頭脖子上。

  那老頭也是個有骨氣的,知道他此番是逃不了了,索性將手里銀票一撒:“吾兒癡傻,錯信了奸人,蒼天在上,請一定要懲治奸人,還世道一個公正!”

  那劊子手聽了,笑笑:“你啊也別怪我,這是太子的吩咐,我只是個辦事的,你就安心走吧!”

  “吾兒尚不知生死,奸人還逍遙法外,要我如何安心走得了!”那老頭深陷的眼窩終于留下了一滴淚。

  “少廢話!”那劊子手聽得不耐煩了,火冒三丈,“等你變成厲鬼,知道找誰尋仇就行,別在那鬼哭狼嚎的!耽誤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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