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算賬
蘇言大概忘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狗急了也會跳墻,更何況她惹的不是兔子也不是狗,而是實實在在的大醋缸,還自帶黑臉效應的那種。
“你別亂來?!?p> 結果溫染還沒真亂來,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上,“你現在不是我溫府的奴仆,對不對?”
“是,身份文牒你都給我了,賣身契也在官府那兒毀了,你別想賴賬?。 ?p> “我不賴。”
溫染聽見這話,倒好像還挺高興,起身從一旁的桌子那兒拿過筆墨紙硯。
“既然不是我溫府的奴仆,那就是說,同我溫府并無關系,是不是?”
她該說是,還是不是?
蘇言猶疑了半會兒,然后怯生生地說了句,“是?!?p> “那好,那便是你在溫府的衣食住行,都不該由溫府承擔,自從你擁有身份文牒起,到如今,便算你三月,吃住你都是按照尋常小姐的規(guī)制,并未讓你同丫鬟下人們睡在一處,價錢自然也高些?!?p> 說著,就毛筆一動,干凈锃亮的白紙上,赫然寫著——房錢,三十兩。
貴倒是不貴,不對啊,憑什么給我算錢?
“你什么意思?過河拆橋,還是倒打一耙?。俊?p> 他倆就算分手了,怎么也是她找溫染要點補償費吧,怎么變成了溫染找她要了?這說出去,簡直比天下第一渣還要渣?。?p> 但是溫染卻充耳不聞,算得津津有味,就連做了什么衣裳,共花了多少銀子都一筆筆寫清楚。
蘇言愣神的功夫,就寫了數十列,蘇言草草一看,這就已經快百兩了。
“你給我等會兒!你這是訛錢,還是敲詐???”
“這都是你在我溫府的花銷,既然你并非我溫府的奴仆,便沒有要養(yǎng)你的道理,不是么?”
好一個冷漠又絕情!
蘇言一口氣到了嗓子眼,腦子里就只剩下不停循環(huán)滾動的臟話,還不帶重樣的。
“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既然你要算清楚,那咱們就一筆筆把錢都撩出來算算!我開的‘良品鋪子’,之前說好了給我一成,這錢還沒到過我袋子里頭呢,怎么也夠抵你這些開銷了吧?”
經蘇言這么一提醒,溫染倒真的恍然大悟,提筆一揮,又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這么好說話?
蘇言湊近一看,就差沒兩眼一蒙黑,癱倒在地上。
上頭白紙黑字寫的——良品鋪子虧損,三千兩。
“你搶錢啊?”
三千兩銀子,別說她再開個良品鋪子,她就是再十個,這錢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的上。
“我這已經是看在彼此的情分上,給你少算了,‘死玉’一事是不是出在良品鋪子?而之后是不是連帶著溫家的玉飾也賣不出去了?要真算起來虧損,怕不止三千兩。”
陰險狡詐用來形容溫染,那都是客氣的了。
“行啊,你要不仁是吧?那就別怪我不義,這筆賬我還不起,你能拿我怎么辦?”
“唰!”
驟然抖落在蘇言面前的是一份合約。
這份合約像極了二十一世紀的合同,上頭還有甲方和乙方,對于這份合約,蘇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這還是當初她開良品鋪子,和溫染談好了分成,生怕溫染耍賴,所以熬了個通宵,秉承著公平公正又良好合作的原則。
蘇言這合約里頭寫得很清楚,若是盈利,則她抽取每單傭金的一成,若是虧損,則由雙方共同承擔。
她當初怎么能想到,一個朝陽產業(yè),還能虧損了?
“不能拿你怎么辦,不過是去官府那兒坐一坐,看看這官司到底怎么判。”
蘇言抄起桌上的硯臺就要往溫染頭上砸去,結果溫染不慌不亂。
“或者,等你大婚的時候,我再拿著這筆賬和這張紙找你夫家要去,我想他總還的起,你說呢?”
溫染笑起來,如沐春風,再配上那英俊亮眼的五官,蘇言差點就以為這家伙不是在說威脅自己的話,而是在問她,餓不餓。
悻悻地把硯臺放下,這一砸,別說醫(yī)藥費了,進牢里都是有可能的。
“你想干什么呀?”
“納蘭璟查到了什么?”
“怎么,怕查到你溫家頭上,又被揪出什么丑聞?”
蘇言也沒和溫染客氣,畢竟這家伙現在都敢這么厚顏無恥,拿她住在納蘭家的事兒來要錢了,她還客氣什么呀?
“是,所以找你打聽打聽,要不要提前做點準備?!?p> 對于溫染要跟著一同來滁州,蘇言可不是單純地以為是因為她,固然這肯定是其中一方面,但溫染絕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他這么緊追著在后頭,甚至連郡主被綁了,都沒搭把手去救一下,全當沒瞧見。
就很能說明問題,當年的事情里頭,溫家斷然不止是扶持了吳全當這么簡單。
溫染的話,蘇言半真半假地聽著,要論謀略,她差了溫染一大截,也沒心思和他繞彎子。
“放心吧,真到了溫家要倒臺那天,不還有郡主幫著撐著么,溫公子可是攤上一個好妹妹?!?p> “好妹妹”三個字,蘇言不用明說,溫染也能明白她什么意思。
誰都看得出來郡主對溫染到底什么意思,溫染這回接了郡主這么大個人情,也就只有以身相許能還的上了吧?
現在想想,一個出身高貴,一個腰纏萬貫,一個容貌艷麗,一個俊朗秀逸,當真是天作之合,有句話叫什么來著,天選之子。
這兩人就該是一對才配得上人們說的,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要不配在一塊兒都說不過去。
就是她看似豁達,但是想起兩人身著大紅衣袍,往禮堂那兒一拜,她心臟有些受不了。
和那些堆積滿山的銀子沒關系,她就是饞溫染這個人。
她之所以還愿意趟這個渾水,一部分是因為被莫羽逼得。
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她早就做好了打算,要是溫家真倒了,那就帶著溫染四海為家,云游四方去。
頗有種苦命鴛鴦的浪漫感,倒彰顯出她小女兒的一面來。
“我和郡主,不是你想的那樣?!?p> 溫染說的話很輕,落在蘇言心里,卻讓她有些躁動的心,突然安定下來。
“溫染?!?p> “恩?”
“你什么時候娶我?”
燁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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