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戎蘭郡主
盡管蘇言做好了生意慘淡的心理準備,但是面對她這開張都三天了,唯一進鋪子的還是個要飯的,她都有些泄氣了。
照理來說,溫家的玉料品質(zh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都降到冰點價了,還沒人來搶購?
這不符合人民一貫以來撿便宜的心思啊?
又過了好幾天,別說門可羅雀了,這鋪子門前能停只鳥都算熱鬧的了。
“老大,你這招不行啊?!?p> 說話的是大胖,專門管倉庫,大胖這名字當然是蘇言起的,她實在沒工夫記人家名,正好人家也樂意,就這么叫習慣了。
“小瘦!”
小瘦就是記賬的賬房先生,別看人小小瘦瘦,但是腦子活絡(luò),蘇言沒轍的時候,也愛找他嘮兩句。
“老大,怎么了?”
“你說,這價都降成這樣了,怎么還沒人來?”
她可是夸下??冢恐@鋪子,最多三個月就能把溫家的虧空想法子補上。
可這眼看小半個月就要過去了,一點進賬沒有,前期裝修鋪子,請工人,又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這可真是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來了個重創(chuàng)。
“老大,你見過屎再便宜,有人買的么?”
小瘦總是一語中的,雖然話是難聽了些,但是現(xiàn)在溫家玉料在市面上,那還真就和屎沒兩樣,誰拿在手里,誰覺得惡心。
“那你的意思,這玉就是沒法兒賣出去了?”
“屎上要再裹層金呢?”
“什么意思?”
“我小時候,家里出了一樁怪事,村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都得了一種怪病,臉上長滿了水痘,一碰就疼,就和臉上長了個馬蜂窩似的,人人自危,后來不知道哪兒出了個道士,手里拿了塊石頭,”
小瘦故意在這兒賣關(guān)子,成功收獲了大胖的一腳,趕緊老實往下說。
“你說奇不奇怪,這石頭給人一摸,這人就好了,就光靠這摸一下,這道士就賺得盆滿缽盆,最后逍遙四方去了?!?p> 鍍金的屎?
這故事倒是有點意思。
蘇言摸了摸下巴,這古代應該沒有夸大宣傳這么個罪名吧?
在店里頭琢磨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想出個大概來,興沖沖跑回客棧里頭,打算和溫染說道說道這事有沒有可行性。
結(jié)果小二說溫染出去了,蘇言也沒多想,以為他應該是去玉礦里頭看看情況。
所以打道先回了納蘭府。
她雖然幫著溫家,但是還住在納蘭府,原因無他,納蘭璟不放人。
還說要是蘇言敢一天不出現(xiàn)在納蘭府,溫家第二天就別想爬起來。
這說的就像是霸道總裁一樣,只可惜,納蘭璟把她留下了,不過就是為了她這和林莞極度相近的靈魂罷了。
作為女配的自覺,她還是有的。
“怎么樣,當年的事情查的如何?”
她覺得她和納蘭璟之間的關(guān)系,算得上是亦敵亦友。
擱在之前,那就是拔刀相向的敵人,可現(xiàn)在,又因為莫羽這么一攪和。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二位又算得上是朋友了。
只不過,這朋友中間還隔著許多秘密,全是納蘭璟憋著不愿意說的,蘇言現(xiàn)在也不樂意打聽。
“查不到,當年的事情牽涉很廣,林莞遇害的時候,吳全當已經(jīng)當上了武林盟主,但凡相關(guān)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知所蹤。”
剛聽到這名字的時候,蘇言直接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吳全當,這是對職位有多執(zhí)著。
“動用這么大的功夫來掩蓋當年的事,看來這里頭不簡單吶?!?p> 剛上位,權(quán)勢尚不穩(wěn)固,就敢這么興師動眾,那鐵定是威脅到了自身的利益。
當年害死林莞,吳全當做的怕不只是放出劍譜在林莞身上這么一句話來。
“聽說你那‘良品鋪子’又開起來了?”
“您老真是忙,都開小半個月了。”
“沒聽見動靜,還以為沒開張呢?!?p> 納蘭璟生得妖媚,說話又毒舌,真配得上蛇蝎美人這個稱呼。
要是這是個聊天對話框,蘇言絕對二話不說就把備注給改了,順帶后邊兒還得加上個惡毒的表情。
“也不知道拜誰所賜。”
“城外來了一撥人,估計是來抓你的?!?p> “抓我還要一撥人,那真是看得起我?!?p> 蘇言知道莫羽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那小子瞧著沒心沒肺,心眼多得都能繞好幾圈了,就是認準了死也不松口的典型。
不弄個兩敗俱傷,這事就沒完。
“怎么就打定主意,這青冥上河圖就在我身上了?擺明了我是個冒牌貨,還這么窮追不舍?!?p> 南轅北轍的故事都告訴了我們,有的時候,不是你努力就有結(jié)果的,方向都錯了,越努力就越失敗。
“這事,我也覺得蹊蹺。”
納蘭璟那料事如神的形象在蘇言心里頭算是徹底坍塌了,還以為能從他嘴里打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來,結(jié)果問了半天,問了個寂寞。
蘇言心里憋著事,所以晚上沒睡踏實,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就往客棧里頭趕,結(jié)果小二說溫染壓根沒回來。
這放在之前可是破天荒頭一回,要知道之前礦里出了那么大事,溫染都是早出晚歸地住在客棧。
現(xiàn)在礦里還能有多大的事需要溫染夜不歸宿?
蘇言本來想去玉礦那兒找找人,但是想起納蘭璟說的,莫羽估計派了人四處蹲著等著抓她,所以她也沒敢亂跑,徑直回了鋪子。
誰知道一到鋪子里頭,就瞧見來了兩三個客人。
趕緊上前去親自伺候,又是噓寒問暖,又是低頭哈腰,簡直是金牌銷售的模板。
打聽清楚,原來這兩三個客人都是一撥人,他們原本供應的玉料商戶突然被官府徹查了,一下交不出來貨。
又正好聽說溫家的玉料比平日里便宜不少,他們才過來瞧瞧。
蘇言沒敢放過任何一個商機,趕緊把倉庫里頭存著的好貨都拿出來。
使勁了嘴皮子功夫,把這幾塊玉料說得天花亂墜,又是給幾人驗光,又是拿其他貨做比較,就差沒直接當場做出塊玉飾給三位瞧瞧了。
為了節(jié)約成本,溫家所有的玉飾都停了,只賣原材料。
這么做,其實不只是為了節(jié)約成本,減少損耗,因為他們工人的錢還照付,還為的是讓溫家先前的玉飾成為限量版。
溫家一不開始售賣溫家玉飾,先前那些收了溫家玉飾的商戶,可就是賺到了,價格立馬能翻幾番。
這樣一來,找溫家要退貨退款的就少了,起碼有些人還在觀望,會把貨囤在手里,不會冒冒失失就把貨說要退回來。
這三人明顯被說得有些動心,蘇言看出他們的顧慮來,“三位老板是要拿多少貨?若是拿的貨多,價格還能再便宜些?!?p> 其中一位最為穩(wěn)重的男子開了口,“我們先前都拿不起溫家的貨,要價太高,這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找找貨,姑娘要是誠心想賣,那一塊玉料就賣這個價。”
那人比了個“五”,蘇言沒敢猜高,“二十五兩?”
“三十五兩?!?p> 這和先前沒降價之前差不了多少。
蘇言都有些懷疑,這些人之前是上哪兒進的貨,價格能比溫家的玉料還貴?
但是哪有客人要價高,賣家還不讓的道理,所以立馬樂呵呵地就帶著三人去小瘦那兒記賬了,又是交定金,又是核對收貨地址的,忙了好一陣。
再歇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日上三竿的時辰,太陽掛在半空中,毒辣得很。
蘇言又跑了一回客棧,溫染還是沒影,心里有些發(fā)虛。
難道莫羽見綁走蘇言沒效果,所以改了主意,綁走溫染了?
心里覺得不踏實,也顧不上危不危險,要了一匹馬就要往城外的玉礦趕去。
結(jié)果剛到城門口,就瞧見一繁復華麗的馬車,還帶著陣陣香氣,馬車頂?shù)乃慕巧线€掛著鈴鐺,一搖一晃就有清脆的鈴聲,聽著悅耳。
蘇言鬼使神差拉住了馬,退讓在了一旁,對這馬車實在有些好奇。
汴梁是個好山好水的地方,再加上納蘭家和溫家都在此地有產(chǎn)業(yè),所以汴梁算得上繁華。
有錢人在這兒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像這么精致又透著貴氣的馬車,蘇言在整個汴梁都找不出來第二輛。
這馬車上的人,身份可不一般。
直到鈴聲走遠,蘇言才收回打量的目光,正要策馬揚鞭,就聽到一旁走過的路人念叨,“要不說溫家沒可能倒得那么快,溫家一出事,這郡王就千里迢迢跑了來,上頭對溫家還是不一般吶?!?p> “老伯,你方才說什么郡主?”
講話的那人作農(nóng)夫裝扮,又瞧見問話的是個女娃娃,立馬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來,“小丫頭,你還不知道吧,這戎蘭郡主可是禮親王的嫡親長女,皇室嫡系血脈,這回到了汴梁,就是為了溫家,傳言說溫公子當年大婚之時,她還大鬧了禮親王府,說要上吊呢。”
戎蘭郡主?
皇室血脈?
蘇言隱約覺得這戎蘭郡主不是省油的燈,能在人大婚之時想到上吊的,不是腦子有包就是戀愛腦,這種女人,沾上了要想甩掉,可就難了。
蘇言趕緊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追著那馬車就去了。
燁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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