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不還有你么?
但劇情向來由不得蘇言作主,她安穩(wěn)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劉府的人就找上門了。
要不是有這么一出,蘇言差點都要忘了,她還是個逃跑的收房丫頭。
但更沒想到的,應該是溫染,一聽有人來府上要人,他還以為是自己府上的哪個小廝惹了事。
結(jié)果弄清楚,竟然是來要蘇言的。
臉色頓時就不好了,看蘇言的眼神就好像,蘇言是個做了十來年的小姐,結(jié)果騙了他是第一次一樣。
怎么看,怎么別扭。
她也沒想到,這劉府這么執(zhí)著,丟了個收房丫頭,還能繞這么半圈找到溫府頭上來。
“說清楚了?!?p> 溫染先把劉府的人安撫住,拎著蘇言的衣領(lǐng)就把她帶去了書房,一副蘇言不交代清楚就棍棒伺候的架勢。
蘇言就把她怎么寧死不屈,怎么從劉府跑出來的事兒都交代清楚,但自然沒交代她穿越的事。
都交代清楚了,溫染倒不說話了,臉色極其凝重。
蘇言的心跟著七上八下,趕緊為自己多爭取幾句,“溫公子,你看你都為我花這么多銀子了,這一下讓劉府的人領(lǐng)走,多劃不來啊。”
“他們說,會把花的銀子補給我?!?p> 蘇言咽了口口水,“溫公子,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劉府是富貴人家,你去人家那兒當個收房丫頭,吃穿不愁?!?p> 這意思是?下定決心要把她交出去了?
蘇言“噗通”一聲就給溫染跪下了,隨著這一跪,緊接著就是奪眶而出的眼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溫公子,我好慘啊!我是個孤兒,爹娘從小死的早,我被人販子賣到府里,每天除了挨打就是挨餓,現(xiàn)在還要去給人家當收房丫頭,連個名分都沒有,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天搶地的陣勢,要不是溫染從劉府的人那里都打聽清楚,他倒真的信了,“是么,你家小姐沒和你說過,你是被你爹娘送到府上來的?”
一句話噎得蘇言要哭出來的聲音都憋了回去,一般府里的丫鬟不都這個遭遇么?怎么到她頭上,變成爹娘送進府的了?
“行了,別演了?!?p> 溫染就沒見過這說哭就哭,眼淚如此收放自如的人,一看平日里就干過不少騙人的勾當。
蘇言一點也沒有被人拆穿的尷尬,袖子往臉上一抹,哪還有哭過的痕跡,跑到溫染身邊就開始捶背捏肩,“溫公子,你不是還要我當凌青雪替身么,這好不容易找著一個這么像的,再找多費工夫啊。”
這話倒是不假,見溫染開始思索起來,蘇言立馬加大攻勢,“再說了,我這么聽話的,上哪兒找去。”
如此違背事實的自夸自然迎來了溫染的一記白眼,他揮開了蘇言在他身上按得不痛不癢的手。
劉府手上有蘇言的賣身契,如果劉府執(zhí)意不放人,鬧到官府那兒去,他就是給多少銀子也擺平不了。
蘇言被溫染勒令留在房里不得外出,所以沒法兒去偷聽他和劉府的人到底談成什么樣,只是最后她還是留在了溫府。
不過溫染的臉色就不太好了,怎么個不好呢?
就是蘇言在同師父練劍的時候,溫染就抱著手在一旁陰惻惻地看著,嚇得蘇言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蘇言在吃飯的時候,一抬頭又突然瞧見溫染拿著碗筷盯著她,那眼神,像極了她拿著六十分的試卷回家,老媽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再比如,蘇言難得起了個大早,一開門,竟然看見溫染在她院子里坐禪!
嚇得蘇言七魂都快沒了六魄。
這么下去,蘇言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溫染這種冷暴力給逼瘋,因此她挑了一天風和日麗,攢著喝了二兩酒的勇氣去找溫染問了個清楚。
“說吧,劉府到底讓你給了多少銀子,我日后想法子還你!”
這一句話,說得豪氣沖天,不知道的還以為蘇言是個大款,溫染一開口,她就能把錢掏出來。
“呵?!?p> 正在看書的溫染,只抬了下眼,眼里的譏諷都快變成一巴掌扇在他面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臉上。
這一冷笑,讓蘇言沒了底,她可是盤算著劉府要溫染給五十兩就頂破天了,瞧溫染這樣子,好像有可能是五百兩?
那她可一輩子都還不起,立馬語氣就軟了,“溫公子,所謂錢財乃身外之物,這花出去的銀子,就是潑出去的水,再惦記也沒用?!?p> 溫染早料到她會來這么一招,對于她說的話更是沒放在心上,“我聽教你的師父說,你這幾天練武倒是很刻苦?!?p> 能不刻苦么!您老就差沒在一旁放個大喇叭喊,“你要是不給我好好練,我立馬把你丟去劉府?!?p> 還有那看她練武時候的表情,她在半夜想起來都能嚇醒。
“是時候了?!?p> 蘇言不知道這句“是時候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溫染沒想和她解釋。
只是第二日,就讓蘇言打包了行囊,說要同他出趟遠門。
上了馬車后,還沒怎么出去過的蘇言顯得興奮不已,“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樑州?!?p> 蘇言在腦海里搜索了下地理知識和歷史知識,確定不知道是哪兒,“去那兒兒干啥?”
“打架?!?p> 看到了蘇言預料之內(nèi)的瞪圓了眼睛往后縮,溫染便笑起來,這家伙的膽子,一會兒能比老虎還大,一會兒卻比老鼠還小,所以一天到晚咋咋呼呼。
“這不好吧?”
嘴上這么說著,可真到了地方,蘇言簡直就如同脫了韁的野馬,要不是溫染在一旁看著,她都不知道躥哪兒去了。
一路上顛簸趕路,溫染都覺得有些乏,可蘇言大概是真的在府里待久了,又在馬車上困了好幾天,一到地方就想跑。
溫染本想隨她去,但是又怕她惹出事來,只能在后頭跟著。
好在她臉上戴了斗笠,不然就那張臉,都能掀起不小的風波。
“哇!這竟然是真的!”
吸引蘇言的,是一個行走江湖江南闖北的武行,在溫染眼里都是些騙人的行當,可蘇言看得那叫一個起勁。
像個猴子一樣上跳下竄,偶爾還嚎叫兩聲,要不是溫染確定她是女子,真有些后悔讓她來假扮凌青雪。
“溫染!你快來看?。 ?p> 蘇言見溫染沉著臉站在人群后頭,揚著張笑臉就朝他奔來,一邊叫著一邊去拉他往人群里擠。
見她眉眼都是笑意,溫染雖然不喜,但還是任由她來著往人堆里扎。
這個武行應該在這一帶有些名氣,因此來看的人多得很,里三圈外三圈圍了個水泄不通,蘇言要想看得清楚,非得擠到最里頭。
但她個子小巧,要鉆進去自然容易,溫染卻有些難了,總是磕撞了旁人。
“干什么?”
就快要擠到最里邊時,溫染不小心撞著了右邊的壯漢。
那壯漢立馬就對著溫染吼了起來,又見他生得好看,穿得也富貴,更加來勁了,還動手推了溫染一把。
蘇言立馬回頭,見那壯漢對溫染動起手來,心里就來火了,“你干嘛呢?”
“嘩”地一下把溫染擋在自己身后,小小的身軀迎在前頭,同那壯漢一比,蘇言就好像是見了貓的老鼠,可臉上的氣勢卻一點也不弱。
那壯漢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這么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同他叫囂,一拳頭就要朝蘇言砸過來,蘇言拿劍的手就要去擋。
但卻被從身后伸出來的手握住了那壯漢的拳頭,而后,蘇言便瞧見那壯漢的臉極度扭曲起來,好像手承受了非人般的痛苦。
“你再動一下試試?!?p> 比寒冰還要冷上幾分的警告,讓壯漢立馬開口求饒,“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甩開了那手,溫染把還要理論的蘇言拖著離開了人群。
“在外面少惹事。”
樑州這一片魚目混雜,少惹點是非總是好的。
蘇言哪里肯,就像是剛學了幾下跆拳道的人,恨不得在街頭就和人家來個火拼試試手。她也練了這么久了,還沒找人打過架呢。
“你不出手,我也能把他打趴下!”
那張狂的樣子,讓溫染冷了臉,今日要不是他在場,蘇言肯定會惹禍,“若是他有同伙呢?若是你打不過呢?”
“這不還有你么?”
一句話頓時將溫染的怒氣給打沒了,心里不知為何竟還竄出一點甜意,“那你剛剛擋在我前面干什么?”
蘇言嘿嘿笑起來,“我這不是耍耍威風,實在打不過,就躲你后邊嘛!”
原來她剛剛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竟是因為身后站了他。
心里的情愫逼迫著溫染的嘴角想要往上揚,可又想教訓蘇言要沉得住氣別惹事,最后發(fā)現(xiàn)仍是控制不了嘴角,索性大步往前走,把蘇言扔在了后頭。
“你等等我??!”
燁洛
蘇言的人設屬于撩漢而不自知,溫染的人設屬于動心而不自知??偠灾?,兩人都是憨憨hhhh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