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谷王維嘴唇翕動,聲音卻有若洪鐘,一字字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道:
“莫慌!雖然宗門里里外外出了這樣那樣的狀況,但掌門入關(guān)前已下了懿旨,明確會在明日祭祖大典開始前出關(guān),而祭祖大典照常進行,不會取消或是延期!”
“什么,祭祖大典還要如常舉行?。俊?p> 奎召海。
“時值如此內(nèi)憂外患的情形之下,這……不過,既是掌門的決定,那我等便照辦就是了?!?p> 賀宸。
“爹爹的傷勢要不要緊?明日就出關(guān),會不會對療傷沖關(guān)不宜?”
墨輕輕。
谷王維這話一出。
立刻引來在場幾人的議論紛紜。
見狀,于泰然亦道:
“沒錯!事態(tài)愈是嚴重,情勢愈是緊迫,我等愈是要沉得住氣,必須保證宗門各個環(huán)節(jié)正常運轉(zhuǎn)!此刻絕不能自亂陣腳,那樣反倒容易令敵人有機可乘!”
此言一出。
眾人紛紛點頭。
認為說得有理。
于泰然又補充道:
“所以,我與谷師兄值守在此,安排布防之任務(wù)就交給賀宸去做,其余人等,各就各位,各司其職,一切如常,該干嘛干嘛!”
眾人各自領(lǐng)命四散。
慕九則是陪著墨輕輕,將她送回了青煙小筑。
其實原本墨輕輕是打算就呆在原地等待墨無敵出關(guān)的。
但是在幾人勸說之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慕九勸他說。
雖然他知道墨輕輕現(xiàn)在很擔(dān)心自己爹爹。
但掌門他現(xiàn)在畢竟已經(jīng)是這個情況了,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與其在這里白白耗著。
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這樣等到掌門出關(guān),明日大典進行完畢之后,再盡心竭力照料,侍奉膝下,才是明智之舉。
回到云夢湖。
剛一走過湖面上的浮橋。
青煙小筑門前的空地上。
桃花早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手捧著一碟紅粉綠翠,一看上去就令人感覺到很有食欲的精致糕點。
墨輕輕與慕九走近。
桃花踮起小腳丫,將手里的碟子端得高高的,道:
“小姐你一大早也沒顧上吃早點就出去了,肚子餓了吧?吃幾塊糕點墊墊吧?!?p> “我沒胃口?!?p> 哪知,墨輕輕連看都沒看那些糕點一眼,便從桃花身邊擦過,徑直走回輕煙小筑去了。
整個過程當(dāng)中臉色差極了,沒有理任何人,還把門“啪嗒”一下閉起。
意思顯然是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就連慕九也被拒之門外。
見狀,桃花聳了一下肩,吐了吐小舌頭,給出一個無奈的小眼神,自艾道:
“哎,我這馬屁可沒拍對地方。”
慕九苦笑,“師妹她因為掌門受傷一事心情不好,如此也能夠理解?!?p> 左右也將墨輕輕平安送到了。
她也沒留下任何一句話來。
慕九便囑咐交代了桃花讓好生照料之,便動身往青竹院內(nèi)歸返。
臨走時,桃花還拿袋子將那一碟糕點打包起來,交給慕九讓他帶回去吃。
慕九當(dāng)然也沒有推辭,他也有日子沒吃過輕煙小筑的糕點了。
由于種種原因,墨輕輕最近也沒機會給他再送去些。
那糕點的香甜,可是他在這個世界里最為留戀的味道之一。
返回青竹院的一路上,慕九發(fā)現(xiàn)。
宗門里各處的警備力量明顯又增強了不少。
每一組巡邏的隊列,基本都由一名教習(xí)師傅或是一名內(nèi)門弟子帶隊。
也不知是因為覺得自己傷才好。
還是因為自己護送墨輕輕的緣故。
賀宸并沒有給慕九安排值守或是巡邏的任務(wù)。
總之,還是因為對自己照顧吧。
剛一回到青竹院,慕九就看到。
虎子扒在窗欞上面,小腳尖踩著窗臺邊緣,腳邊擱著一桶漿糊,一只手里拿著一摞油紙,辛苦地勞作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原來竟是在重新糊昨夜被柳飛花暗器打爛的窗紙。
“九大哥!”
一看到慕九,小家伙立刻興高采烈地揮舞起胳膊,結(jié)果一不小心,險些從窗欞上面翻身栽落下來。
慕九當(dāng)即一個閃身,越過數(shù)丈之距,先將孩子身子扶穩(wěn),這才道:
“要小心!”
“嗯嗯?!?p> 慕九看了眼窗臺上的漿糊,和虎子手里的油紙,忍不住問:
“這些東西,哪兒弄來的?”
“是我去向管理院子的那名大伯借來的呀。”
慕九點點頭。
“管理院子的那名大伯”自然指得就是青竹院管院陳磊。
接著在孩子面前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道:
“好了,九大哥看你也干得也不少了,下來吃點糕點,歇歇再干吧。”
聽到“糕點”兩個字。
虎子小眼神立刻直了。
拼命吞咽幾口口水,道:
“嗯,把這一點弄完,馬上來!”
“好,下來時小心一點?!?p> 走進房間,慕九徑直朝書桌位置走去。
打算將袋子里的糕點盛入桌上的盤中,這樣等下自己和虎子吃起來也方便些。
“咦?”
結(jié)果。
剛一走到書桌前。
就看到在黑色石硯臺下面,壓著一張小紙條。
上面好像還有一行小字。
也不知是何人何時壓在那里的。
翌日。
正午已過。
艷陽高照,無云無風(fēng)。
密室門外。
“掌門出關(guān)了!”
值守的谷王維與于泰然一同高呼。
雕刻著太極八卦的石門緩緩打開。
早已守在門口的墨輕輕,第一時間將墨無敵迎了出來。
面龐雖仍舊清雋,但溫潤如玉的面色已然消失,臉上變得有些蒼白。
一看便知是受了內(nèi)傷的緣故。
所幸眼里的神華不減。
其余守候在門外之人,所有的內(nèi)門弟子也紛紛迎上前去,向墨無敵恭敬行禮。
然后一齊將掌門迎進藏劍閣一樓廳堂當(dāng)中,在正對門的主位太師椅上坐好。
墨輕輕靜立在墨無敵身后,低眉順眼,手拿蒲扇為自己父親輕輕扇著。
其余人則在堂下依排位身份次序站定。
賀宸立刻道:
“啟稟掌門,怎不見太上長老與授業(yè),執(zhí)劍,傳功三位長老出關(guān)?”
墨無敵道:
“咳咳,師叔祖他奮力替我擋下‘魔傀’一擊,受傷不輕,仍在閉關(guān)療傷,三位長老則在為他護法?!?p> 頓了一頓,又咳了兩聲,才道:
“今日他們不會出關(guān)?!?p> 話說完。
聽到父親咳嗽的墨輕輕,當(dāng)即為墨無敵奉上精瓷茶盞。
其實,能夠明顯看出。
一邊說話一邊咳嗽個不停的他,受傷也絕對不輕。
大概應(yīng)該是在調(diào)動修為強行壓制著。
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賀宸試探著道:
“掌門與太上長老都有傷在身,那今日的祭祖大典……”
“如常舉行?!?p> 墨無敵將賀宸打斷,嚴肅道:
“祖宗傳下的規(guī)矩,數(shù)萬年了,絕不能輕改。準備工作做得如何了?”
“稟掌門,這些日子您雖不在,但弟子心知大典之重要,一刻也不敢懈怠,都已準備停當(dāng)了?!?p> “很好?!?p> 墨無敵微微頷首,鳳眼里露出贊許之色。
顯然是對賀宸的執(zhí)行力感到非常滿意。
“嗯?”
墨無敵目光如炬,將廳堂內(nèi)掃過一周。
驀地卻微一皺眉,道:
“柳焚呢?飛花呢?他們?nèi)嗽诤翁?,我怎么沒有看到。還有,那個慕九怎么也不在?”
夜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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