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樸實無華,古樸生活。
這次她認(rèn)真在田間勞作,想著早點忙完早點休息。
而在前往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兩個人晃晃悠悠地抬著一個長椅,長椅上躺著一個瘦弱白面的少年娃。
還有一婦人撐著紙傘,緊跟在旁,手中提著小凳子,手臂上挎著籃子,里面裝著點心。
這架勢一看就是有錢人。不過,忙碌的她,沒有去注意來人正是被領(lǐng)著到她所在的田間旁。
這路本就不平,高低起伏還不寬,抬著椅子的二人走起來扭扭歪歪,椅子上的人也歪歪斜斜,似乎隨時都要跌落下去的模樣。
用鋤頭刨起地里的草,仔細(xì)認(rèn)真,防止將莊稼也除去了。
他老遠(yuǎn)看得晃眼,確實人在努力干活,正靠近一點點,他欲讓抬著他的人停下,抬手示意停下,腳步停下了,椅子放下來,卻是歪了,他隨之滾落田間。
直到她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只瞧見匆忙爬起來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連椅子也不坐了。
他當(dāng)時嚇得冒出一身虛汗,何曾如此丟人,哪里還顧得上別人怎么想怎么看,匆匆逃離現(xiàn)場,絕不能聽到他人因此而嗤笑。
還顧得上什么椅子,擦擦額角的細(xì)汗,又用身旁婦人帶的手絹擦擦嘴,這臉上火辣辣的,不知是否剮蹭到皮膚。
他開始邊往回走邊埋怨起別人來。
想著要不是來這田間,何有這一出,自己又為何來,還不是來監(jiān)督那個偷懶的徐阿鳳,對的,都怪徐阿鳳偷懶!
等到他跑回家去,又被他親爹好一頓說教,什么沒事瞎往地里跑,又不干活,不好好讀書,身體也不好,凈丟人,還不如生個女丫頭,省心些。
接著,他那親爹開始說教下人,讓好好照顧,怎么讓人亂跑,一點用沒有!
所有被訓(xùn)斥的人,都默默承受著,等到他那親爹氣撒完了,走了,他那親娘開始粉墨登場。
一句高調(diào)的“哎呦,我的寶貝蛋受委屈了,”擦抹著根本沒有的眼淚,帶著哭腔上演慈母形象。
他還得反過來去安慰根本不需要安慰的親娘。
“讓娘好好看看,這小臉都破相了,我可憐的兒?。 ?p> 婦人唇紅齒白,一頭烏發(fā)順著后腦勺直垂而下到腰際,搖晃腦袋時,背后的秀發(fā)也跟著搖晃。
聽到親娘說破相,那還顧得她情緒,連忙跑去自己屋里照鏡子。
雖然并不是破相,但也差不多了。
細(xì)嫩的皮膚,被沾染了泥土和青草痕跡,仔細(xì)看,確實有幾條淺淺的劃痕,還有淺色血跡。
在他看來是如此的觸目驚心,好在家里常備各種藥,定能讓這臉恢復(fù)如初。
不由得他又想埋怨起來,說到底還是怪自己討嫌,突然去關(guān)心自家田地里的活兒。
他還沒看清那個叫徐阿鳳的人長什么樣,想想就覺得有點虧。
徐阿鳳感覺莫名其妙,她聽說剛剛離開的人就是東家的少爺,來監(jiān)工的。
只不過大概因為跌倒了覺得丟人又跑回家了。
她可算是知道還有臉皮薄成這樣的,不就跌了跤,爬起來拍拍就好了,至于跑回家哭訴?
好在她自認(rèn)為自己臉皮厚,才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讓自己難堪,譬如此刻她費力地除草時不小心放了一個響屁。
即使連旁邊的小伙伴聽到了,她也是正大光明地對對方說:“是不是很響?響屁不臭!”
大毛哪里有那功夫和她探討屁事。
二毛聽見也只是笑笑,一笑了之。
許是全身心投入到除草中去了,不覺間,一個白天過去了。
接著送走了晚霞,迎來了朝霞。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了。
多少也攢著一點錢了,她開始財大氣粗了。
“徐福星,給,去買面,熬死我了!”
“嘿!找打??!沒大沒小的!”
徐福星接過她遞來的錢,也只是口頭威嚇!
“快去快回!等你!”
她可算能吃上面食了,饞很久了。
今個兒有市集,恰好徐福星要去,順便讓他捎點面粉回來。
徐福星一聽她這么說話,是又氣又想笑,到底誰是老大。
“還有什么想要的?”
他不信這大妹不想買點其他好東西,譬如肉之類的。
“沒了,你快點,早點回來,我還要用面粉!”
休想用她的錢買肉,這掙的可都是辛苦錢,她要省著點花。
徐福星只好挎著籃子去集市。順便他也要打聽一下自己親爹什么時候回來,還得賣自己親娘做的手工品。
一去就是半天,可是讓她等得著急。
陪著兩個妹妹玩到身心俱疲,帶小孩太累人了。
一會兒教她們唱歌,一會兒教她們背詩,還陪著玩游戲和在地上畫畫,說故事都說得嘴巴累,瞎編亂造也是很費腦子的。
小孩子精力太充沛了,怎么皮起來沒完沒了的,蹲下她就爬上后背要人背著玩,站著就抱著大腿不撒手,也能玩好一會兒。
她很羨慕自己的年幼的妹妹們。
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多好啊!
她曾經(jīng)就有想過永遠(yuǎn)不要長大,可那時她已經(jīng)成人了。
做一個孩子多好,可眼前兩個妹妹帶著羨慕看著她,一定是想要快些長大吧。
瞧著,長大后的你們,一定懷念你們的童年生活,苦點也是美好的。
等到徐福星從集市上回來,她那兩個妹妹終于被她哄睡著了。
這才有點自己的時間,來做自己想吃的。
肉,有買,白菜配肉,也可,就這樣,吃頓餃子,解解饞。
搟面杖,沒有!
“徐福星,去大伯家看看,有沒有搟面杖,借來用用!”
徐福星默默地走到她跟前,就是一巴掌拍在她那后背上,要不是他打完就跑,她拿刀就追上去了。
這徐福星越來越欠打了,竟敢從背后打人。
她越想越覺得應(yīng)該找機會打回來。
所以當(dāng)徐福星將借來的搟面杖交到她手上,反而受了她一棒子。
他也只能看著,畢竟她手中握著刀和搟面杖。
一個人默默地和面搟面剁餡包餃子,燒水下餃子。
最后可算是能吃到餃子了。
全家人除了那個親爹,都吃上她包的餃子,吃得津津有味。
她那老奶奶在她們剛吃幾個就又來串門了,她親娘連忙找碗給自己婆婆盛上,遞過去。
“嗯,不錯,合口!”
老奶奶給的評價。
餡是用鹽和油攪拌放置一段時間,自然入味。
她沖老奶奶齜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