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軒醒來的時候,看到那個救了他的人正坐在他的前面,生了一堆火,手里用樹枝插著不知道從哪兒打來的兔子,放在火上烤著。
皮肉已經(jīng)被烤至金黃,那幽幽的肉香在不遠處就能聞到。
葉云軒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他這幾天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這會兒飄過來的香氣簡直就是在誘惑人。
“嘿?!比~云軒在他背后喊了一聲,開始搭訕的說,“多謝你救我,恩人怎么稱呼?”
葉云煜沒理他,只是拿著旁邊一個烤好的兔子遞給他。
自己一手帶大的娃,他能不清楚這是個什么德性嗎?要不是早八百年就餓了,這小子絕對不愿意搭理他。
葉云軒絲毫沒有被看穿的尷尬,非常愉快地拿起那烤的香氣誘人的兔子就開始吃。
之前吃了藥又睡了一覺,高燒已經(jīng)退了,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許多,甚至有些餓胃口都好了起來。
一只三四斤重的兔子,沒兩分鐘就被他拆吞入肚,吃了個干干凈凈。
而葉云煜手上這只,還沒有完全烤熟。
葉云軒在旁邊看了半天,總覺得握著樹枝的這雙手似曾相識,可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葉云煜烤好了手里的兔子,撕開一半遞給他。
這只兔子明顯小些,看樣子還沒長開,加起來也只不過兩斤肉,撕開一半只剩下幾口了。
一模一樣的場景在葉云軒的腦海里閃現(xiàn),他愣愣的接過那半只兔子,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五哥?”
葉云煜咬了一口肉,含糊的嗯了一聲。
驚得她差點嚇掉了手里的兔子,聲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哥?!”
葉云煜白了他一眼,無語的繼續(xù)吃著。
一驚一乍的像什么樣子?
這能不一驚一乍嗎,靠靠靠靠靠,傳說中得大佬居然是我哥?
“五哥?你你,真的是血閣閣主?”
葉云煜不耐煩地啃完最后一口,拍了拍手說,“不是。”
哦,我就說嘛。葉云軒覺得這才正常,然而接著就被他下一句話嚇得咳嗽起來。
“我是他主子?!?p> 什么玩意兒?
我剛剛聽見了什么?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
血閣閣主的主子,您可真敢說。
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葉云軒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劇烈的沖擊。
既然是這樣,那他當年他手上握有千軍萬馬,背后又有血閣這樣的勢力,怎么還能混得那么慘?任由皇帝擺布。
這世上真有是權(quán)力如糞土的人?
曾經(jīng)自己以為的那片天地,曾經(jīng)自己奮力追求的權(quán)利,擺到別人面前不過是一堆糞土,這未免也太好笑了。
葉云煜并不明白小孩兒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鬼東西,或者說現(xiàn)在的他壓根兒就不會注意這些。
這種細枝末節(jié)不是他需要在意的,更何況就算在意了也沒什么用。
小孩兒的腦子里一旦認定了什么,其實你說什么都沒用。
不如讓他自己去看自己去想,時間久了,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
“赤羽軍現(xiàn)在怎么樣了?”葉云煜來云州城的時候,并沒有第一時間趕去赤羽軍,所以他現(xiàn)在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葉云軒垂著頭搖了搖,只有在面對葉云煜的時候,他才會底氣全無。
“我也不知道。李文煥他們來攻城的時候,我怕了幾次人去赤羽軍傳令,都沒有人來?!?p> 葉云軒突然委屈起來,“明明軍中的將領(lǐng),都不服他葉云景,為何我傳令卻沒有一個人應?”
葉云煜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
看樣子赤羽軍是被葉云景給控制住了,光憑皇子的身份以及威望,他當然難以服眾。
要么葉云景是用什么要挾住了他們,使得他們投鼠忌器。要么他就是還有別的什么力量控制住了軍中將領(lǐng)。
“別想太多,回去看看吧。”葉云煜說著又蹲下身去要背他。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背著他走也快些。
赤羽軍的駐地。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日常的操練,一切都在正常運轉(zhuǎn)著,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越走進帥帳,葉云煜心情愈發(fā)煩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淡的血腥味。
想來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不過應該已經(jīng)是兩三天前的事了,所以血腥味已經(jīng)淡去。
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愈發(fā)控制不住眼底的戾氣。
深厚的葉云軒也感覺到陣陣寒氣往上冒,禁不住渾身打顫。
帥賬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并且葉云煜能感覺到他們的武功修為并不低,并且看上去應該是江湖草莽。
顯然這并不是尋常守衛(wèi),看來葉云錦也有自己的江湖勢力。
雖然守衛(wèi)的武功并不低,但是在現(xiàn)在的葉云煜眼里,把他們打暈也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撂倒了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闖進了帥帳。
正在午睡的葉云景被嚇了一跳,從長椅上驚坐起來。
而坐在下手的三個將領(lǐng)敢原本怒不敢言的神色,在看到葉云軒的一瞬間變?yōu)榧崱?p> 其中一人甚至抽刀上前,指著葉云煜說,“你把我們家殿下怎么了?”
被人拿刀劍指著很不舒服,更何況現(xiàn)在葉云煜的脾氣也不算太好,猩紅的眼睛微抬,掃了他一眼,只一個眼神就叫他僵立在原地,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