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王歆墨就被關(guān)在慶國公府后院養(yǎng)胎。
說是養(yǎng)胎,其實所有人幾乎巴不得這個孩子胎死腹中。
沒有安胎藥,也沒有孕吐的止酸的果子,飯菜更是不上心。
王歆墨陪嫁的丫鬟小廝都被控制起來一并發(fā)賣了,她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只能日日祈禱神明,小心謹(jǐn)慎的護(hù)著腹中的孩子。
后來還是王夫人察覺不對,女子懷胎八個月份的時候,娘家母親是要上門去陪產(chǎn)的,自己女兒不說上門看望,便是連個消息都沒了。
夫妻二人到了慶國公府,管家的竟是楚承的大嫂,言語間更是支支吾吾不肯說王歆墨在哪。
王忝氣急,搬出皇上皇后,才逼的楚家人松口。
等找到王歆墨時,女兒懷著大肚子,人卻瘦巴巴的,雙頰的肉都陷下去了,肚子就顯得格外的大,雙眸無神,直到看見父親母親,母女倆抱在一起哀慟的大哭一場,王歆墨體力不支,生生哭暈了過去。
王忝夫妻二人大怒,直接帶著王歆墨回了自己府上。
下午王忝便進(jìn)了宮,直向先帝告了御狀。
先帝聽聞也是驚怒,不知道楚承表面上一副愛妻深切的樣子,背后竟是如此禽獸不如。
王家在文人間的影響力絕非一個虛頭巴腦的慶國公可比,朝中文臣一時間紛紛上言慶國公苛待孕妻,罔顧人倫,請求兩家合離,懲處楚承以儆效尤。
原本先帝也是有意如此,但慶國公府這會又是百般不同意。
先是楚承上門致歉,見此法不奏效,干脆放出流言,說王歆墨肚子里的孩子是災(zāi)星轉(zhuǎn)世,此間國難皆由他所起。
按理說,在朝中做官的也沒有幾個糊涂人,也都應(yīng)該清楚這些話不過是慶國公府上故意放出來的。
但事情壞就壞在,這流言剛傳出來沒多久,大歷經(jīng)歷開國,甚至是前朝都沒有的旱災(zāi)。
這場旱災(zāi)持續(xù)了三年,哀鴻遍野,民不聊生。
朝野上下對待這種說法從一開始的斥責(zé)到后來的將信將疑再到后面的眾口如一,也只不過是穆紹云出生兩三年的光景罷了。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就算“災(zāi)星”傳言不是真的,但這災(zāi)難總要有人來背。
三年旱災(zāi),幾乎是顆粒無收,百姓易子而食,滿心怨氣,甚至先帝也因此憂慮過度,憂思成疾。
所以就算穆紹云不是災(zāi)星,大歷王室也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可以平息百姓怨氣的借口。
所以先帝才會對王歆墨和穆紹云有愧,雖沒讓王楚兩家合離,卻降下明旨,王氏永遠(yuǎn)都會是慶國公的夫人,若是苛待正妻,慶國公府便廢黜勛爵,降為庶人,再不得進(jìn)京。
也同意了太子和太子妃收養(yǎng)穆紹云一事,只是要求兩人先把孩子養(yǎng)在宮外幾年,等事情稍有平息再報進(jìn)宮來。
先帝盡自己所能,為王歆墨和穆紹云鋪好路,也算是他對這母子二人的一些補(bǔ)償之心。
可自這件事后,王歆墨心如死灰,雖然還是慶國公夫人,卻是整日在慶國公的后院,潛心修行,為兒子祈福,不問世事。
每年只有這一天,才能名正言順的見到自己的兒子。
王家夫妻和王歆墨收拾妥當(dāng)之后,便朝著皇宮去。
馬車?yán)?,王歆墨緊張的攥著手,看著越來越近的皇宮,不由得看向母親。
“娘,你說,你說云兒,云兒會喜歡我給他做的衣裳嗎?”
王夫人看著女兒患得患失的緊張模樣,心里發(fā)酸。
“他敢不喜歡,不喜歡我定是要揪他的耳朵的!”
穆紹云已經(jīng)封侯,平日里是比較自由的,雖說不能去慶國公見母親,但有時間便會娶看外祖,所以跟二老也算是親厚,王忝也沒少為這個外孫頭疼。
王歆墨聽母親這樣說,抿著嘴笑了笑,呼出一口氣來。
等候,檢查,再一番規(guī)矩折騰下來,已經(jīng)是接近晌午了。
皇后跟太子和穆紹云也早就在宮內(nèi)等著了。
穆紹云心里也是帶著些期待的。
從有記憶開始便是經(jīng)受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不管是王家照顧他的仆人,還是派來給他啟蒙的先生,都對他帶著厭惡。
那些仆人更是在他面前直言不諱,喚他災(zāi)星,全然不顧他能不能聽得懂。
即便是后來進(jìn)了宮,皇帝皇后也從未想過瞞他。
總要自己面對的,若是一味的蒙住耳朵,蒙住眼睛,對孩子真的好嗎?
更何況他還長在這宮里,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所以即便是從小到大不斷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如今也對他造不成什么傷害了——
這滿宮里誰不知道云小侯爺武功高強(qiáng),脾氣不好。
惹了他,那天半夜被吊到樹上去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比如貴妃身邊的大太監(jiān)。
以及大皇子。
就很厲害。
酒釀奈奈子呀
啊啊,今天的少一點(diǎn),滿課,很絕望,明天會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