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cis終于從剛剛的緊張氣氛中緩和過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緊張方汀并不知道。不過,剛剛的一幕,仍舊令她惶恐。
看著繼續(xù)疾速敲打鍵盤的方汀,如入無人之境般沉浸在自己創(chuàng)造的世界,他則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以嘴舒適的姿勢靠在椅子上,伸直雙腿,閉目養(yǎng)神。
對于這個房間里的女孩,她的世界純凈得令他難以想象。雖然故事編的上天入地下黃泉,她本人的生活確是如此單純,剛剛她的眼神,那樣清澈,像是能一眼望穿這個世界的一切,容不下一丁點雜質(zhì)。
而自己的真實生活,有豈是這樣單純的女孩所能想象的呢!
家族紛爭,早已讓所謂的親情四分五裂,名存實亡。金錢,是個多么魔幻的東西??!它讓人的欲望放大,讓人的惡滋養(yǎng),讓心靈變得麻木。兒從小便目睹這一切的鄺無辰,對于眼前這個致力于編織豪門美麗愛情的女孩的世界,感到驚奇不已。
開什么玩笑,豪門能有什么愛情。
他內(nèi)心笑道。
恒生,這個從小便伴隨自己的品牌,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成了國民量級的產(chǎn)品。而自己的家,卻已經(jīng)被雀占鳩巢。從美國回來,與爺爺奶奶待在一個城市,陪他們養(yǎng)老,只是一個借口。
他的真實目的是,不擇手段地搗毀那個女人的一切。那個把母親活活逼死然后雀占鳩巢的惡毒女人。小時候的記憶仍舊歷歷在目,不知廉恥的女人來到家里逼宮。
一次次的較量中,母親敗下陣來,最后自己也被送到了國外,然而再次聽到母親的消息,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了。
現(xiàn)在自己終于長大了,酒精,娛樂,消遣,這些麻痹神經(jīng)的做法,只是一種表演,讓自己看上去毫無進取心,紈绔不羈,只有這樣,才能自保。很顯然,追漂亮女生,完全無意于事業(yè)發(fā)展,才是他回國以后最穩(wěn)妥的人設(shè)。任何一點野心,都是危險的。那些默默注視著自己的眼睛,透露著寒冷的光。
他成功了。很顯然,現(xiàn)在連眼前這個編劇女孩也有這種感覺,他在娛樂消遣,不學無術(shù)。這恰好是他十分滿意的反饋。
“哎,你說女主穿什么好?旗袍還是蕾絲紗裙?”方汀突然抬眼問了一句。
“蕾絲。不喜歡旗袍?!彼患偎妓鞯鼗卮稹?p> “嗯?為什么???不是說男人都喜歡旗袍嗎?”方汀倒是十分詫異他的回答。
“可能吧,反正我不喜歡。太故意了。不喜歡物化和賣弄的?!彼又f道。
“啊哈,不錯啊,沒看錯你?!狈酵◇@喜地笑著說。
“什么沒看錯我?”他不解地問。
“你還能說出物化這個詞,還以為你也是個膚淺家伙?!狈酵』卮穑?p> “哦,玩出經(jīng)驗了?!彼p松地回答。
“什么?你這樣不好吧?;ɑü影?!”方汀諷刺地說道。
“這有什么的,成長總有個過程,不多試試,哪知道自己喜歡什么類型的呢?!碧煺f的這些話,半真半假。真在于,外界看來,他確實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女朋友,而真實的情況是,他沒有和任何一個女孩真正的交往,更沒有愛上任何一個女孩。那些美國的過往,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有了喝很多不同類型的女孩聊天和相處的經(jīng)驗,這讓他渾身充滿了一種邪魅的性感,而同時,由于完全是逢場作戲,他內(nèi)心的天真喝純凈依然保留,這給他增添了另一些復雜的魅力氣息。
這也正是方汀對他好奇的原因。
以方汀的脾氣,別說是什么制片人助理,就算是資方大老板,只要是不合她的心意,她也不會允許在自己床照期間有人這樣的打擾。而這個家伙儼然非常特殊,沒有明確的身份很神秘以外,他的觀點和視角也十分特殊。這讓方汀產(chǎn)生了更多想了解他更多的欲望,然而,他們之間像是有一道溝壑,方汀以其敏感的直覺,可以明確無誤地感到他心不在此,然而卻夠無法解釋他為何要把自己和他困在這個酒店的房間。
畢竟,如果真的這么無聊且有足夠的自由的話,外面天氣這么好,開上跑車帶著靚妹去外面兜風不好嗎?
“你想什么呢?”從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眼神撞見方汀盯著自己的目光,突然一怔。
“啊,沒,沒什么?!狈酵∵B忙解釋,邊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這鳥叫聲真是好聽?。『芮宕?。婉轉(zhuǎn)。悅耳。”方汀轉(zhuǎn)移著話題。
“你不會好色到這個地步吧,我已經(jīng)在你面前了,還相思的五迷三道的?!彼麘蚺暗卣f道。
“你為何如此自信,這盲目讓寡人深深折服?!狈酵〔恍家活櫟鼗卮?。
“怎么樣,剛剛的深情表白,有被電到嗎?”他繼續(xù)厚顏無恥地說。
“嗯,電的腦回路都錯亂了。寫不出好戲稿酬不退哈,跟你們先說清楚?!狈酵』卮鹬?,邊對著電腦苦苦思索。關(guān)于鄺無辰,她剛剛的思考,完全打亂了自己正在創(chuàng)作的思緒。
是什么力量讓一個人甘愿被困在一個酒店房間里,并且堅持不懈地說著假話喝開完全沒有營養(yǎng)的玩笑呢?
“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鄺無辰突然問道,像是被剛剛方汀的問題喚醒了好奇。
“我啊,男的,活的?!狈酵〔患偎妓鞯恼f道。
“要求太高了。”鄺無辰感嘆。
“你說什么?”方汀大吃一驚。
“說你要求太高啊?!编棢o辰繼續(xù)重復。
“那,要不,死的也行?”她瞪大了眼睛望向他。
“哈哈哈,還是太高?!彼卣f道。
“你有毛病吧?!狈酵∮X得沒勁了,不像再聽他抬杠。
“我說真的。你以為男的,活的,那么好找嗎?”他幽幽地說道。
“有多難???”方汀苦笑道。
“吶,首先啊,男的,這一點就很難!”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方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懷疑的眼神。
“你干嘛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說自己不是男人的意思。”他連忙解釋,“我只是想說,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是要具備資本和條件的。有尊嚴的男人,并不多。而且,你又要活的,多數(shù)人呢,在參加工作那一年,已經(jīng)開始殺死自己了?;畹??come on,哪那么多?!彼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