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來人露出相貌,聶三娘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尚有些不明就里的方月看看那刺客,又看了看聶三娘:“那個……這人是誰?”
“牧離,和我還有林尋以及蘭葉共為聽濤排名前四的人?!甭櫲镱^也不回對方月解釋道,一邊說,還一邊很是警覺地看了看牧離身后的另外三位刺客,“蘭葉呢?她應(yīng)該也來了吧?這么多年沒見,也不出來打個招呼?”
對面的牧離呵呵一笑:“姐,你還是這么心急。蘭葉她來倒是來了,不過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F(xiàn)在先去了別的地方,等她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再過來?!?p> 聶三娘聞言,皺起了眉頭:“還有什么事?”
牧離也不搭話,一邊笑著一邊把玩著手中匕首,眼神里似有些戲謔。
聶三娘見狀,猛回過神來,怒喝道:“你們?nèi)羰歉遗鑫曳蚓桓姑?,我今日就算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不會放你們聽濤的人離開!”
牧離嘴角勾了勾,很是不屑地回道:“姐,我看你這十年是白過了。咱們實力本就相差無幾,更何況你的劍都十年沒出過鞘了,你該不會認為你能打得過我吧?要我說啊,你也是太沖動,若是繼續(xù)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你的小日子,估計首領(lǐng)也沒辦法找到你。只可惜你這一拔劍,還是被發(fā)現(xiàn)咯。不過你別擔心,蘭葉出手向來都是很快的,你夫君應(yīng)該不會感覺痛才是?!?p> 聶三娘咬咬牙,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方月:“現(xiàn)身可否先回客??聪虑闆r,這些人我來拖住?!?p> 方月點點頭:“這自然是可以的。”
聶三娘見方月同意后,深深地看了方月一眼:“還請先生千萬要護我夫君周全!”
說罷,一伸手將方月推開,隨后借著這一推之力,反身朝牧離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險些被推了一個踉蹌的方月努力站穩(wěn)身形,隨后看了看已經(jīng)同四位刺客交上手的聶三娘,兀自搖了搖頭,喃喃道:“何苦呢?”
隨后,只見得一道白光閃過,此地已沒了方月的蹤跡。
只剩下一陣陣金屬碰撞之聲混合著時不時濺起的血跡,還有那個為了保護自家夫君而以一敵四的女子。
問世間,情為何物?
……
當方月回到客棧之時,眼前的景象瞬間讓自詡見多識廣的方月也愣住了。
自家三名弟子整整齊齊坐在大堂內(nèi),同自己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堂內(nèi)那一地尸身。
看那些尸首的裝束,應(yīng)該是和攔住了聶三娘的聽濤刺客是同一批人。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方月轉(zhuǎn)頭看向李知凝,咽了口唾沫問道:“小李啊,那些個死士每次出手都得花很多錢的……要不等你什么時候方便了,給為師報個賬?……”
李知凝聞言先是一愣,在明白過來方月的意思之后搖了搖頭:“師尊,不關(guān)我的事。那些死士也沒出手啊……”
方月聽完,皺起了眉頭:“沒出手?莫不是你們?nèi)齻€又領(lǐng)悟到什么絕招秒了他們?”
李知凝繼續(xù)搖頭,拿手指了指后廚的簾子:“這個嘛……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要不師尊你自己進去問問看?”
方月不知道李知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本想再問問其他兩位弟子,可見兩人用和李知凝一樣的目光看向自己后,已經(jīng)到嗓子眼的話又被他給咽了下去。
方月將信將疑地走到后廚門簾前,一伸手掀開簾子,眼前的一幕又讓他著實吃了一驚!
平日里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祁敬德,此刻竟在他常用的磨刀石上磨著一把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九環(huán)大刀。
同時,祁敬德的臉上和身上,也都沾滿了血跡。看上去甚是唬人。
“喲,方兄弟回來了?”
祁敬德一邊磨刀,一邊又露出那一副憨厚的笑容,抬頭看著方月。
方月咽了一口唾沫,很是艱難地點了點頭:“那啥……祁大哥……外面那些個刺客……”
祁敬德低下頭,繼續(xù)磨刀:“我殺的。”
方月瞪大了眼睛看向祁敬德:“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祁敬德停下手上動作,拿起磨好的大刀比劃兩下,寒光流轉(zhuǎn),顯然絕非凡物。
“此刀刀名新亭侯,曾隨我大魏開國將軍南征北戰(zhàn),殺敵無數(shù),立下赫赫戰(zhàn)功。”祁敬德一邊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寶刀,一邊頭也不抬自顧自說道,“家父小時候和當時世子,也就是現(xiàn)任魏王,因調(diào)皮搗蛋誤入大魏兵庫。一見此刀,便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
說著,祁敬德突然揮刀凌空一砍,一道破空之聲驟然爆開,嚇了方月一激靈。
“當二人被先王找到后,先王見家父與此刀有緣,索性便將此刀賜予家父。從此以后,這把新亭侯便又跟隨家父一道出生入死,最終助家父坐上了大魏鎮(zhèn)南將軍的位置?!?p> 聽到這兒,方月也算是明白了過來,開口問道:“令尊莫不是……”
祁敬德將刀往背上一背,笑著點了點頭:“家父齊連天。兄弟,哥哥我其實不姓祁,而是姓齊。上面有個文字的那個齊。聽濤滅我齊家全族的那個晚上,我正好在外學藝,僥幸躲過了一劫。從此以后便隱姓埋名,希望能有一天能為我齊家七十三口人報仇雪恨。”
方月皺了皺眉:“那嫂子的事情……”
祁敬德,不對,應(yīng)該是齊敬德微微一笑:“之前是不知道的,那天你們聊的時候我才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
方月眉頭更緊:“那你豈不是會……”
祁敬德站起身,走到方月面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沒必要計較這么多。十年啊,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十年?你嫂子真心待我,我也是真心愛你嫂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爛在肚子里就完了。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是那個半面君,不是你嫂子。”
方月聞言,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么去接齊敬德的話。
齊敬德哈哈一笑,拍了拍方月,邁著大步走出后廚。
“兄弟!幫哥哥看好家!哥哥先接你嫂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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