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個?”
“快說,是不是你抓了我?guī)熋???p> “你師妹是哪個?”
“快說,我?guī)熋迷谀膬?!?p> ……
院墻外,一陣不在同一頻道的對話,馬上換成了全武行。
先是“啊喲,啊喲”幾聲痛呼傳來,換成了叫罵聲,又變成了兵器相交聲。
林平之幾人到得院外的時候,令狐沖已經(jīng)大獲全勝,兩個青城弟子鼻青臉腫的縮在一旁。
青城弟子中有一人認(rèn)出來了林平之,道:“林少俠,這人什么來頭?”他倆被人劈頭蓋臉揍了一通,好容易見了一個眼熟的。哪怕林平之算是青城派的半個仇人,這會兒看著都覺得很親切。
林平之看了看令狐沖,又看了看華山派的幾個師弟,沒有說話。不管青城派有沒有抓了岳靈珊,畢竟是華山派和青城派的事情,他一個人外人,沒什么插手的道理。
華山派眾位師弟中,一個長得穩(wěn)重些的拱了拱手道:“聽兩位的口音,是川中青城派的師兄?”
青城派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敢問?”
“在下華山梁發(fā)”梁發(fā)抱拳道,“這是敝派大師兄令狐沖,方才無意聽二位提及敝派二師兄勞師兄和小師妹?!?p> 那人道:“原來是華山派……”他一臉蛋疼,恨恨看了眼令狐沖,卻不敢開口罵人。他們很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兩個都打不過令狐沖,現(xiàn)在令狐沖又多了一幫師兄弟,那就打不過了。更別說還有個沒開口說話的林平之,明顯也跟華山派站在一邊了。
那人道:“前天夜里,敝派密議,發(fā)現(xiàn)有人在一旁偷聽……”他本來準(zhǔn)備直說,另一位青城派弟子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他一個激靈,“我們師兄弟二人,沒有追到偷聽的,反而遇到了貴派兩位高手,便請了他們一同前來衡陽?!?p> 林平之想起那天夜里,和恒山派三位大尼姑打作一團(tuán)的三位青城派弟子,大致是聽明白了:青城派余滄海發(fā)現(xiàn)有人偷聽,派了弟子們出來追查,一波遇上了林平之他們,鎩羽而歸;另一波攔下了岳靈珊和勞德諾二人。
看樣子是余滄海認(rèn)出來了勞德諾和岳靈珊的身份,沒有為難他們。但是他既然留著岳靈珊一起來這衡陽城,怕不是有幾分要給岳不群臉上好看的意思。
令狐沖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氣,朝林平之道:“林兄弟,看來這次不用麻煩你出手啦?!彼闹写蠛簦褐灰皇翘锊饩秃?。
他畢竟性子爽直,聽聞岳靈珊是落在了青城派的手中,頓時大為放心。
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青城派還算是正道中人,往上數(shù)兩代,華山、青城兩派的關(guān)系還著實(shí)不錯。
至于說他令狐沖之前和青城弟子起了點(diǎn)小沖突,想來余滄海也不至于和他這晚輩計較。再說了只要小師妹沒事,他令狐沖吃點(diǎn)苦頭也是不怕的。
眼下明顯有可能要得罪青城派,令狐沖也不好意思拉上林平之了。
喊人助拳可以,拉人跳坑就沒必要了。
林平之道:“好說好說。”他隱隱約約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時之間,怎么也想不到,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話分兩頭,林平之用過早膳,又將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演練了兩遍。
自他穿越以來,一直對劍法頗有興致,習(xí)武練劍之時,心情總是能平靜下來。
但是今日兩遍辟邪劍法使完,居然心神更亂,只能歸劍入鞘,心頭暗道:“要不要去聽聽小尼姑誦經(jīng),只要別被定逸師太抓個正著就好。”
再說令狐沖一行,有兩個青城弟子帶路,不一時就尋到了住在客棧中的青城掌門余滄海。
余滄海一身道士打扮,只是身材矮小,少了幾分仙風(fēng)道骨,飄渺之意。
令狐沖看著身材矮小的余滄海,若是平時說不得他還要嘴賤腹誹幾句,但是今日實(shí)在是沒了心情,道:“晚輩華山令狐沖,見過余觀主?!?p> 余滄海道:“令狐賢侄的名頭,在下早有耳聞,無需多禮?!边@說的是先前令狐仲揍了青城派“人”字輩的弟子,最后岳不群派了勞德諾前去川中道歉的事情。
令狐沖心中了然,硬著頭皮道:“聽說敝派師弟師妹叨擾余觀主,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
余滄海冷冷截道:“岳掌門到了么?”
令狐沖一愣,道:“家?guī)熜雄櫩~緲……”
余滄海道:“那就是沒到了,單憑你們幾個過來,沒什么用的。”
華山弟子一聽,差點(diǎn)炸鍋,令狐沖道:“余觀主這是何意,還請明示。”心中已提起了九分警醒,暗道:“難不成這矮子還要扣住二師弟和靈珊他們不成?”
“抬出來!”余滄海道。
兩個青城派弟子抬了一個擔(dān)架出來,擔(dān)架上躺了一人,胸前裹了厚厚一層紗布,仍有血跡滲出。這人臉色蠟黃,一頭華發(fā),正是華山派二弟子勞德諾。
令狐沖“噌”的一聲,拔了長劍出鞘,道:“是誰傷了他?”雖然是問話,但敵意已經(jīng)頗為明顯了。
他那幾位師弟也是長劍出鞘,隱隱將同行的青城派兩人圍在了當(dāng)中。
這兩人也是心中微微發(fā)苦,暗道:“師父啊,你這不是要了弟子小命么?”明明他們一早先行去劉府的時候,也沒見這勞德諾傷成這樣了啊。
余滄?!昂摺绷艘宦暎故翘稍趽?dān)架上的勞德諾,呻吟了一聲,低聲道:“大師哥,師……師父來了么?”
令狐沖搖了搖頭,俯下身去,問道:“二師弟,你還好吧?你怎的被傷成了這樣?”
要不是情勢危急,青城派看著令狐沖這么一個年輕人喊老頭勞德諾“師弟”,都覺得這場面有些滑稽。
勞德諾勉強(qiáng)撐起精神,道:“……是……是田伯光……”說著一口血吐了出來。
群玉院中。
田伯光看著剛被他擄回來的岳靈珊,卻發(fā)覺有些索然無味。
他又想起了前夜的那個小尼姑,要不是令狐沖和林平之?dāng)嚵怂暮檬隆?p> 作為一個采花大盜,他也有著自己扭曲的尊嚴(yán):行走江湖多年,憑著他的一身輕功和過硬的刀法,從無失手。
這一次也不能例外!
哪怕是龍?zhí)痘⒀?,他也要將那小尼姑偷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