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經(jīng)這樣了,對于把此事交給葉玄試試,大家也都并無意見。
“小道雖有些想法,但還是要得到各位居士的協(xié)助,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已經(jīng)得到眾人首肯的葉玄,并未著急查案,而是先征求起了意見和提了要求。
“怎么個協(xié)助法?”這次卻是沈飄雪出的聲,不過飄忽的眼神好似也不太相信葉玄,而且她現(xiàn)在也在懷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怎么就出了差錯呢?
看著眾人都在好奇的看著他,葉玄并未怯場,也未再賣關(guān)子,直接就說了出來:“吾需要單獨見各位居士一面,且不能在這大殿里~”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若是各位居士愿意,吾定給一個交代!”
大殿眾人臉色不停變換,根本就是不相信只單獨見一面,葉玄就能查清真相,一時小廟又變得交頭接耳嘈雜起來。
看著眾人滿是狐疑之色和不停的嘀咕之聲,但卻沒了下文,葉玄并未著急,而是慢悠悠地閉目打坐起來,當然葉玄不是真的不在意廟里的變故,而是想要把元神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以便后續(xù)。
過了半響,最終還是孟非凡發(fā)了話:“反正也沒什么損失,不就是單獨見一面嗎,難道光天化日之下,還能把吾等給害了不成?”
聽到孟非凡的話語,眾人也覺在理,便也都同意下來,而這時葉玄恰好也睜開了雙眼,好似一道亮光突然閃現(xiàn),刺得眾人心里發(fā)慌,也不知是何緣由。
葉玄的速度很快,一炷香的時間便已單獨見完了廟內(nèi)眾人,但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讓他五味陳雜,這其中的因果關(guān)系還真是混亂至極矣。
在小廟偏殿見完眾人后,葉玄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而是先恢復了一下元神,從蒼白的臉色上就可以看出消耗之大。
沒錯,葉玄單獨見眾人,用的就是一念世界生的神通,他也未曾學過詢訊之法,若不如此,也是毫無頭緒。
而此時大殿眾人也是疑惑不已,他們進去偏殿之后還未來得及說話,就感覺神情恍惚下,便又出來了,到底怎么個回事,誰也講不明白。
就在眾人都疑惑不解之際,葉玄終于出來了。
看著眾人滿是期待之色,葉玄也不再廢話,直言道:“小道業(yè)已明白事情的緣由內(nèi)情,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
“快說,快說,勿要多言,吾是真的等之不及了!”張小牛嘴里滿是激動焦躁的急切之音,看樣子真是不耐煩了。
“那么小道就閑話少說,直接就先從書生孫明揚說起吧,他是被沈娘子你殺害的!”闡述此言的葉玄,眼神卻看向了沈飄雪,里面滿是肯定之色。
沈飄雪心中一驚,暗道這小道士這么厲害,他是如何而知,可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小道士,汝這么說,怕是不能服眾吧,吾和此人無仇無怨,再說吾一個小女子怎么能殺得了他?”
看著還在抱著僥幸的沈飄雪,不知覺中已起了悲憐之色的葉玄,出了聲來:“那吾就先講個故事吧……”
當葉玄把沈飄雪的身世以及前因后果通通講出來后,眾人再看沈飄雪已經(jīng)充滿了憐惜以及無可奈何,然而那兩個花子卻變了顏色,別人沒有看見,但卻未曾逃出葉玄的眼底。
當故事講完,沈飄雪卻突然喊叫起來:“他不該死嗎?這負心人不該殺嗎!不該嗎……”聲音無比的歇斯底里,淚水早已模糊了她視線,狀若瘋狂,形如兇獸!
看著如此悲痛欲絕的沈飄雪,葉玄沒有安撫也不曾說話,任由其發(fā)泄,待其聲音漸小,淚水干涸之際才開了口:“其情可憫,然汝卻殺錯人了!”
這一句話猶如重錘狠擊在了沈飄雪的心上:“怎么會?就是他!明明就是他孫名揚負心~”
看著一臉不信的沈飄雪,葉玄也是無奈,滿心不忍,便嘆了口氣道:“連吾都不愿承認,然事實就是事實,吾不愿欺瞞于汝,此內(nèi)情孫小小居士該是清楚,還是由他來解釋吧!”說完這些話,眼神卻看向了孫名揚的小斯。
此時的孫小小還處于無比震驚之中,事實真相太過于殘酷,他實在接受不了。
不過當葉玄讓他來解釋,悲痛之中的孫小小也未推辭,便講起了事情的始末由來。
原來當初,孫明揚拿著沈菱悅的家傳秘藏回去研究之時,人卻突然被其父帶回了京城,由于其父強硬的態(tài)度和嚴格的措施,孫名揚連留份書信的機會也無。
由此陰錯陽差的造成了天大的誤會,當孫明揚稍微得到些自由的時候,便派人前去尋找,但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突然消失了,再也找不著人影。
后來孫名揚無數(shù)次的親自來尋,但依舊毫無信息,因為心里始終掛念著沈菱悅,孫名揚一直是孤身一生,從未娶妻。
“吾家大郎其實已經(jīng)命不久矣,數(shù)月之前已患不治之癥,但他還有心愿未了,大郎一直都記著沈菱悅的仇敵。
但他一文弱書生也是無力幫忙報仇,便苦思冥想,終于想出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利用沈家秘藏報仇。
大郎花費了無數(shù)功夫,才把星辰隕鐵給淘了一個大洞,又散盡家財才暗中換來一批震天雷,暗藏其中,再做好封口,不讓人看出,但只要仔細摸索便會觸動機關(guān),炸平十米方圓。
把重新封好的秘藏讓鏢局運走,再暗中放出一些消息,就等敵仇上鉤了~但大郎還是不放心,就想親眼見著才行,便一路跟著行鏢隊伍。
本來大郎是不讓吾跟著的,因為此行會有大危險,他是已完全不在乎了,但不愿吾也跟著出事,是吾非要跟著不愿離去,這才有了這一行?!?p> 聽完這些話,眾人都不由遠離了那口大鏢箱,好似怕真的會忽然的砰一聲,把大家都炸上天去。
眾人的情形,孫小小都看在了眼里,但他不在乎,已經(jīng)出了這種事,想要幫沈菱悅報仇已經(jīng)不現(xiàn)實了。
稍微停頓了一會的孫小小又接著說了起來:“其實大郎還有一件遺憾之事,那就是看一眼他從未見著的孩子,那是他和沈菱悅的孩子~”眼神卻瞟向了沈飄雪。
“怎么會?怎么可能……”
“沒錯,當時和沈菱悅分別之時,大郎已知她有了身孕,只不過再也沒有機會看一眼……”孫小小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
此時的沈飄雪已然六神無主,完全不能自己了,她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天要塌了一般,嘴里喃喃道:“怎會如此,怎么如此,難道…難道~”
說道這里,廟中眾人也無不感慨良多,只是那兩花子眼神早已開始閃躲,神情變得十分焦急起來。
看著這一切的葉玄,暫時并未理會,而是接著說起了大鏢頭遇害之事,這可是張小牛最想知道之事,趕忙豎起耳朵聆聽起來:“大鏢頭便是沈娘子的侍女小翠暗殺的,不過沈娘子并不知情?!?p> 當小翠聽到這里,心里卻開始發(fā)涼,這個小道士確有本事,想要抵賴怕是不可能的,不過她還想掙扎一下。
突然原來還低著頭的小翠突然掏出了一把短小的利刃,迅速的移動到依舊陷入崩潰情緒而不能自拔的沈飄雪那里。
原本柔弱的身軀突然變得兇狠起來,一抬手中利刃就想劫持住沈飄雪,從而讓葉玄投鼠忌器,最終獲得逃命之機。
不過葉玄早就防備著她了,哪里還能給她機會,讓她逞兇逃命。
只見一個箭步,葉玄晃的一下,便已出現(xiàn)在了小翠面前,未等她動作,輕輕一掌便打落了她的利刃,隨手便制服在地。
不過小翠也是狠人,在她被制服倒地的瞬間便咬破暗藏牙間的毒囊,立時毒發(fā)身亡,很是堅決。
見此情況,葉玄卻輕皺了一下眉頭,暗嘆道:“人間界的人怎么也這么決絕,真是可怖啊……”
“活該,死得好!”張小牛狠狠唾了一口道。
而這時老乞丐說話了:“吾就說,和吾等無關(guān),這下真相大白,可以走了吧!”
“這恐怕不行,你們兩位今天怕是誰都走不了了~”葉玄一臉平靜道。
突然的對話也讓大殿眾人疑惑不已,覺著這個小道士又要鬧哪出啊。
“吾給大家再講個故事吧~”葉玄隨意的看了看眾人,便又繼續(xù)說道:“當年有個山賊殺人無算,為了搶奪人家祖?zhèn)髅夭?,兇殘的屠戮一個大家族,而之后突然覺得總是干這殺頭的買賣,恐不能長久,便尋思洗白,做個光明之人。
之后便花費大量錢財,重造了戶籍,還改了姓名,最后開創(chuàng)了一代家族,更是開了一家鏢局。
本來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再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但有一天有人暗中送來一鏢物,卻又改變了他的人生。
后來在外他聽見了一些此鏢物的傳言,便又起了貪心,暗中把此鏢給換了,把真正的鏢物給送回了原本的山寨。
而后又找來當初的兩位當家想要暗中導演一場好戲,讓人誤以為鏢物被人劫走,這樣不會引起他人懷疑,而他可以繼續(xù)正大光明的生活,還不會影響到他開創(chuàng)的家族。
然而事情總不能按著心意來,誰想途中在一小廟里,卻遇見一個潛藏在國朝內(nèi)的人間界暗子。
想要挑起亂子的暗子,卻在夜里悄悄的殺了他,他就是大鏢頭!
毒手龍在天,天殘童子,你們說對嗎?”
而此時的兩位乞丐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根本不清楚葉玄怎么會知道如此多隱秘,嘴里微微張合著,卻突然現(xiàn)出瘋狂:“你是誰?你怎么知曉的,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法!”
看著這乞丐二人,葉玄不由感慨道,真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不過還是先拿下為好,如此惡人,當誅之。
而此時接受不了的人變成了張小牛,他怎么也不相信,他的大鏢頭以前會是這樣的人,整個人如喪考批一樣,再也沒了精氣神。
當兩個花子授首之際,沈飄雪開始逐漸恢復清明,不過從她毫無表情的神情來看,估計這將會是她永遠的包袱了,她的心真的涼了。
此間事了,葉玄該走了,不過在出廟門的那一刻,突然又暗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孫小小。
而孫小小卻被葉玄這一眼給看得毛骨悚然,那犀利的眼神明顯是在告訴他,我看破你職方司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