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推開
?。ㄈ矍樾枰獩_動,太過理智只會錯失彼此。
幽雅的裝潢、靜謐的空間、舒緩的音樂、淡雅的茶香,置身在這蓬萊閣似與外面喧囂的世界隔絕。
藤葉纏繞,美麗的女子坐在藤椅上姿態(tài)優(yōu)雅地品著陶杯中的茶,如此安靜美好的畫面,讓人不忍破壞。
女子的斜對桌,英俊非凡的男子同樣品著茶,但顯然男子的心思不在茶上。
申羽義的視線停留在蘭雅萱身上,久久舍不得移開。
上次的對話,申羽義認為存在些疑點,所以暗暗決定查出兩年前的真相。而比起這個,顯然還有更重要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既然話已說開,對蘭雅萱的誤會也解除。深知自己依然愛著蘭雅萱,申羽義并不打算輕易放棄這份愛,即便他并不確定蘭雅萱是否同樣愛著自己。
蘭雅萱忽而抬眸與申羽義眼神交匯。
此刻,已不再是以往的冰冷相對,眸子里的情緒變得復(fù)雜。
蘭雅萱對申羽義的這份愛是掙扎的,糾結(jié)的,她不確定自己能否繼續(xù)這份愛。
蘭雅萱在猶豫掙扎,申羽義卻將想法化為行動,瀟灑從容地走到蘭雅萱面前。
申羽義:“我們應(yīng)該談?wù)劇!?p> 締嵐國際,雅閣間。
締嵐國際是蘭氏旗下的高級私人會所,A市排名第一,專門用來招待重要人物。因其會員制度完善,私密性做得極好,各大集團在這里都有長期定點的VIP包間,申氏也不例外。
蘭雅萱、申羽義現(xiàn)下所在的雅閣間就是專屬于申氏的VIP套間,雅閣間內(nèi)置兩層,一層多用來會客,二層則是私人領(lǐng)域,多用做暫時歇息的落腳點。兩層都有正門,電梯層層???,互通又互不干擾。
雅閣間一層,俊男美女相對而坐,久久沉默。
回國以來的第一次,第一次可以真正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天。
蘭雅萱在申羽義熾熱目光的注視下終于忍不住輕咳兩聲以打破沉默,“你想和我談什么?”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兩年…你過的好嗎?”如此蒼白問候,確是申羽義強忍心酸努力問出來的。
蘭雅萱聽到這聲問候心里亦是五味雜陳,快速調(diào)整好情緒,盡量讓聲音不起波動,“還好。”
回問的話硬生生地堵在喉間,問了又能怎樣。
如果他回答‘好’就代表她蘭雅萱對于申羽義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絲毫影響不到他。
如果他回答‘不好’又能改變什么,她蘭雅萱和申羽義永遠都不可能,強行在一起只會彼此傷害,最終落的體無完膚。
蘭雅萱不會冒這個險,像現(xiàn)在這樣彼此心平氣和的聊天就已經(jīng)很好,很滿足。
愛情有時是需要沖動的,太過理智可能就會錯失彼此。
蘭雅萱并不懂,就算會被傷的體無完膚,申羽義也會毫不猶豫地陪她走下去。
既然愛,飛蛾撲火又如何。能讓申羽義對這段感情退縮的從來都不是是否受傷,風險有多大。如果愛,即使前方有再大的陰謀他申羽義也甘愿去闖。
申羽義從不畏懼什么,唯一讓他沒有勇氣的就是蘭雅萱不愛他。
在聽見那一聲平靜的回答后,申羽義自嘲一笑,看來自己之前做的實在過分,雅萱的有所隱瞞恰好證明了對自己的不信任。
自作自受真不好受,只能祈禱現(xiàn)在補救還來得及,希望一切都為時不晚。
申羽義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對面的絕美容顏,大方誠懇的表明心跡,“不管你和譚以翔在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我不想看見你受到任何傷害?!?p> 申羽義的眼神復(fù)雜,深情卻隱忍。
僅一眼,蘭雅萱就被面前英俊男人的深邃眼眸所吸引。
四目相對,太多復(fù)雜的情緒在心中漫延,太多難以開口的話語堵在喉中。
我一定不會有事,也斷不會讓你有事。
意識到對視的危險,蘭雅萱心慌地別開眼。
真心話留在心里,說出口的只是一聲蒼白的‘謝謝’。
……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轉(zhuǎn)彎處會發(fā)生什么。
公路,紅色法拉利行駛著。
駕駛座上的蘭雅萱無精打采的,看似很累,實則真得很累,身心俱疲,以至于在轉(zhuǎn)彎處沒有及時注意到直行駛來的暗灰色雷克薩斯。
緊急剎車,但慣性使然,仍沒有避免車體的碰撞。
蘭雅萱蹙了蹙眉,下車上前查看,只見從雷克薩斯中出來一五官立體深邃,身形高大健美的混血男人。
未待蘭雅萱開口,男人已先奪得話語權(quán),“有受傷嗎,需要去醫(yī)院嗎?”男人操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嗓音溫潤好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蘭雅萱聽后不由一愣,“這位先生,是我撞的你?!?p> “但女士要優(yōu)先關(guān)愛?!币廊皇菧貪櫟穆曇簟?p> 蘭雅萱抬眸正對上男人的眼眸,深邃如深淵似要將人吸引進去,但眸光并沒有該有的狠戾,不知是刻意偽裝還是什么。
不能怪蘭雅萱多疑,實在是多事之秋,對于突然冒出來之后可能會產(chǎn)生交集的人,蘭雅萱都得提防。
對上這樣一雙眼眸,一抹熟悉感自心中劃過。但僅是一瞬間,快到蘭雅萱來不及捕捉,“既然是我撞的你,那剛才的話就應(yīng)該由我來問?!?p> 男人輕笑兩聲,“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兩人都沒事?!?p> 蘭雅萱點頭,目光轉(zhuǎn)向被撞的車,“可你的車有事,看來需要關(guān)心的是它。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修理費我會支付,不過現(xiàn)在我有急事,不好意思先走一步?!闭f著遞給男人一張名片。
“蘭雅萱,很好聽的名字,我叫楚辰,這是我的名片。”男人溫聲說道。
二人禮貌地交換名片后,蘭雅萱點頭示意,轉(zhuǎn)身上車。
楚辰望著紅色跑車消失的方向,眼神意味不明。
看見蘭雅萱平安到來,譚以翔松了口氣,“蘭大小姐,遲到可不是你的風格。”
蘭雅萱說了聲抱歉,并沒有解釋遲到原由。
譚以翔不滿地看蘭雅萱一眼,隨即攤開桌上資料,“這是Sun集團的資料,Sun集團行事一向低調(diào),就連資料都少的可憐?!?p> “你認為Sun集團與暗天有聯(lián)系?!弊T以翔的想法讓蘭雅萱感到意外。
“這只是推測,具體的我想我們年前有必要再去一趟法國?!?p> 譚以翔看著吊兒郎當不著調(diào),做事卻是謹慎穩(wěn)妥的。因此對譚以翔的提議,蘭雅萱并沒有拒絕。
Sun、暗天,一明一暗,有點兒意思。
不知怎地,想到這腦海里竟出現(xiàn)今天遇見的那個男人,明明長著一雙自帶攻擊性的深邃眼睛,偏偏聲音卻溫潤好聽,反差還真大。
與譚以翔約定好去法國的時間后,出發(fā)前一天蘭雅萱來辦公室取東西,沒想到居然能碰上申羽義。
這位少爺近期可都是在申氏集團運籌帷幄,今天這么閑。
其實申羽義沒有很閑,就是話說開后對某人的思念更甚從前,想著來雨櫻碰碰運氣,看來運氣還真不錯。
蘭雅萱在門口停頓一下,那天后再見申羽義總感覺尷尬,下意識地掃了眼辦公桌,這個時間按道理每天雷打不動的十九朵黑色玫瑰應(yīng)該已經(jīng)擺在辦公桌上,今天居然沒有。
蘭雅萱對此也沒有太在意,徑直走到辦公桌找資料。
可蘭雅萱下意識的一眼卻被申羽義瞧見,而且被放大,錯誤理解成了在意。潛在的情敵也是情敵,申羽義下顎緊繃,明擺著不開心。
蘭雅萱找完資料就一刻不停地離開,兩人獨處一室大眼對小眼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感。
只是剛才過來時沒看見,反倒是離開時看見行政樓走廊有兩個人正在掛著畫,本來蘭雅萱對學(xué)校的美陳沒有多少在意??墒沁@幅畫…這不就是上次在藝術(shù)館看見的那幅反差感極大的畫嗎,怎么掛來雨櫻了。蘭雅萱也沒太多想,只當是負責美陳的老師眼光獨特嘍。
既然蘭雅萱離開,申羽義也就沒有繼續(xù)呆下去的理由,片刻后也離開雨櫻,只是在經(jīng)過走廊里的垃圾桶時狠瞪了眼。
其實蘭雅萱不知道的是,只要她稍微注意下那個垃圾桶,就能看見被某醋王丟掉的十九朵新鮮黑色玫瑰的殘尸。
垃圾桶瑟瑟發(fā)抖表示很無辜(o′?ェ?`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