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萬物歸寂。
千門山莊內(nèi)
“我去吧?!?p> “不行,還是我去吧?!?p> “你們都別爭了,我親自前去?!鼻ш柹n勁雄渾的怒喊。
正在爭論不休的兩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惱怒的千陽。
而后,唐采云小跑到千陽的旁邊,拉起他的手勸助:“我不同意,你和大哥都舊傷未愈,只有我已經(jīng)無礙?!?p> 突然。見一家丁,匆匆忙忙的向大殿跑來,跪在地上稟報(bào):“莊主,有信。”
千陽立馬接過信,迅速打開,突然他往后一退,神色慌張的詢問:“這誰送來的?”
“小,小人不……不知。”家丁見狀,嚇得吞吞吐吐起來。
唐采云疑惑的看著千陽的神情,一把奪過錢陽手中的信,突然她也往后退了幾步。側(cè)身拉著千陽的胳膊,哭訴道:“你快想想辦法啊?!?p> 唐哲看見他們兩人不明所以,于是問“云妹,何事如此驚慌?”
唐采云搖晃的舉起信,“大哥,你自己看吧?!?p> 唐哲立馬迅速走上前,接過信讀到:“血凝玉已現(xiàn)世,在柳城。千葉芝在我手里,去取血凝玉來交換?!?p> “這,這…血凝玉?難道?”唐哲頓時(shí)緊張不安道。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唐采云看向緊張不安的唐哲追問。
“沒有,這血凝玉早已經(jīng)在江湖絕跡了,這估計(jì)就是嚇唬、嚇唬我們,再說了葉芝肯定在房里休息呢!
“是啊,我去看看?!?p> 唐采云慌亂的走著,一個(gè)不穩(wěn),重重的摔在地毯上。嘴里一直喃喃自語著,目光神情恍惚呆滯。
突然,門外又一家丁慌慌張張來報(bào)。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小姐被一個(gè)黑衣人擄走了?!?p> 唐采云手足無措的想要站起來,可她聽聞此消息,整個(gè)人更是嚇得全身發(fā)抖。唐哲見狀,快速上前,俯身扶起地上顫顫心驚的唐采云。
“快說!到底怎么回事?”千陽從沉思中醒來道。
“方才,我們巡邏到小姐住處時(shí),聽見屋里有東西摔碎的聲音,等趕到時(shí),只見屋門敞開,屋內(nèi)并無大小姐的身影,只有地上茶杯的碎片。我們連忙四處查看,只見一黑影從樓頂飛過,轉(zhuǎn)瞬即逝。”
“一群廢物,丫鬟呢?小姐身邊的丫鬟呢?怎么不保護(hù)好小姐?!鼻ш柵饹_天的大吼道。
“小人不、不、知?!奔叶”粐樀脺喩韲N瑟。
“你也別對他發(fā)火了,嬋兒和寒兒那日被擄走的時(shí)候,是我讓小芝的丫鬟跟著去的,這幾日小芝天天和我在一起,都是我照顧她,誰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早知道我剛剛就不應(yīng)該讓她自己回去?!碧撇稍票从^的哭喊。
“好了,你們都下午吧。”唐哲見狀,立即打發(fā)走了那兩個(gè)家丁。
唐哲將痛哭起來的唐采云,扶到椅子上。繼而言:“眼下這兩件事,都接踵而至,看來是有人要算計(jì)我們,那人信里所說的血凝玉現(xiàn)世,還提到在柳城。那如此看來,柳城是飛去不可了?!?p> “我去,讓我去,我要去救他們出來,就算讓我去送死,我也愿意。”
聽到唐哲所言,唐采云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差點(diǎn)兒沒站穩(wěn)。她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水,一副去意已決的樣子。
“胡鬧,簡直胡鬧,這血凝玉,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危害有多大。”
千陽惱怒之下,還帶有絲絲深深的恐懼。
“你們都不要如此激動,不管這血凝玉是否真的出現(xiàn)了,這柳城是必須去的,不過不是你們?nèi)?。不過我們得分頭行動,小芝也要救。這樣吧,我去這柳城打探消息,查清嬋兒和寒兒所在。千陽你去查找芝兒的去向;云妹,守著山莊等消息,如若星辰回來了,就讓他在山莊,哪也不許去。”唐哲冷靜的安排道。
“大哥所言極是,分頭行動,我去追查芝兒的線索,你留在山莊,山莊需要人當(dāng)家人。”千陽對唐采云使了個(gè)眼色,似是話里有話。
唐采云立即明白,假裝妥協(xié)的說道:“那也只能如此,你們多加小心。我定會守好山莊?!?p> 繼而,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唐哲面前,拜托的說:“大哥,寒兒和嬋兒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出他們,他們可都是我的心頭肉啊?!?p> “我知曉,那寒兒和嬋兒是看著長大的,也是我的孩子。放心吧,我定全力以赴。”說完,唐哲快速大步的向前山莊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視野里。
見唐哲離去,唐采云立即質(zhì)問:“你究竟知道什么?你快說啊,你是不是知道芝兒在哪?”
“你小聲點(diǎn),芝兒現(xiàn)在很安全?!碧普艿恼f。
“那你為何要演這場戲?芝兒到底在哪?”唐采陽焦急的追問道。
“我說了很安全,過幾日等千陽帶交出了血凝玉墜,你就可以見到芝兒了?!碧普懿荒蜔┑幕卮?。
“血凝玉墜?我大哥怎么會有?你究竟是誰?”唐采云恐懼的往后退了幾步,倒在了椅子上。
“我是誰?我自然是千陽,至于血凝玉這件事,你大哥也知情。你可以等他回來了問他。哈哈哈……”千陽冷漠的大笑的走進(jìn)了內(nèi)殿。
“這血凝玉到底怎么?為什么大哥和千陽都知情?不行,我得找他問清楚?!?p> 唐采云喃喃自語,緩過神來,大步流星地追進(jìn)內(nèi)殿。
可當(dāng)她進(jìn)入內(nèi)殿時(shí),千陽已不在內(nèi)殿了,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她頓覺不安,在內(nèi)殿四下尋找,都未尋得。
突然她想起了剛剛千陽所說,想立馬去追唐哲,想問清楚。正轉(zhuǎn)身出內(nèi)殿,就看到內(nèi)殿門上貼了一張信紙,她取下一看,寫道:“不要妄動,守好后山竹林,否則等著收尸?!?p> 她被嚇得癱軟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
柳城內(nèi)
月色逐漸隆起。
“小姐,小姐,藥老,藥老他出事了?!蹦齼捍颐Φ某輧?nèi)正在沉思的歐小嬋喊道。
“出什么事了?”
歐小嬋緩過神,立即起身跑向門口,扶著慌慌張張、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丫鬟。繼而,拿起桌上裝滿茶水的杯,遞給她問:“你說清楚,白爺爺他怎么了?”
凝兒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道:“我葉不太清楚,就是剛剛我去藥老那邊給城主取藥,正走進(jìn)門口,就看到藥老雙手捂住胸口,嘴里噴出好多血…”
還沒等凝兒說完,歐小嬋就箭步?jīng)_了出去,凝兒見狀,立馬放下手中的茶杯,也跑著追在后面。
柳城,藥肆內(nèi)
藥徒們,正在手忙腳亂的在藥肆里進(jìn)進(jìn)出出。
歐小嬋剛到門口,就看到匆匆趕來的于業(yè),兩人互看了一眼后,便匆忙向藥肆中跑去。
“白爺爺”
“藥老呢?”
兩人同時(shí)著急的問著正殿門口的藥童。
“師祖昏倒了,師父他們正在里面救人?!毙∷幫赡鄣恼f道。
歐小嬋輕輕推開小藥童,迅速沖進(jìn)屋內(nèi)。
“白爺爺,白爺爺。”歐小嬋看著躺在床上,嘴角還冒著鮮血、奄奄一息的白芍之,瞬間兩眼一酸,眼淚流過眼角,難過擔(dān)憂的哭喊道。
“嬋兒,你來了??取瓤取?p> 躺在床上的白芍之,聽到歐小嬋的喊叫聲,緩緩的睜開雙眼,虛榮無力的咳道。
“白爺爺,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啊?!?p> 歐小嬋立馬上前,用手輕輕舒緩著白芍之的心口,然后哭泣著跪在床前,握著白芍之冰涼的手。
于業(yè)見狀,顧不得安慰小嬋,轉(zhuǎn)身拉過白芍之的一個(gè)藥徒輕聲問:“藥老怎么樣了?”
“師父他,師父他活不過今晚了?!彼麩o可奈何搖了搖頭,緊接著又說:“師父他是心魄散了?!?p> “怎么會?心魄怎么會?”柳安不解道。
“怎么不會?師父是用他的心魄續(xù)著柳城主的命,如果七日之內(nèi),柳城主安然無恙,師父也就無礙!可這才第五日,說明柳城主動了武功,傷了心魄?!蹦撬幫讲粷M的說道。
于業(yè)聽他這樣一說,心中頓感不詳,立馬緊張的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shí)的歐小嬋好不知情,仍然跪在床前,拉著白芍之的手安慰道:“白爺爺,你不會有事的?!?p> 然后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白芍之的大徒弟確認(rèn):“對吧?白爺爺會好起來的。”
那門徒看著眼淚汪汪的歐小嬋,不忍的撒謊道:“是,師父會好的?!?p> “小嬋,你近一些。”躺在床上年邁的白芍之無力的招呼。
歐小嬋立馬起身,坐在床沿上說:“白爺爺,我在,你說。”
“湊近點(diǎn)。”
歐小嬋立馬俯下身,將耳朵湊近,只見那白芍之無力的張開雙唇,小聲地在歐小嬋的耳邊說著什么。說完就緩緩閉上了雙眼,沒了氣息。
歐小嬋緩緩起身,跪在床前,磕了三聲響頭,然后留著淚的走向門口,拉著門口的小藥童走到白芍之的床前。
“跪下,磕頭?!睔W小嬋哭著命令那個(gè)小藥童。
小藥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芍之,在抬頭看了看淚流滿面的歐小嬋,便乖乖的跪了,磕了一下頭。
“磕三下。”千葉芝見他如此乖,也溫和了許多。
“嗯?!?p> 小藥童乖乖的繼續(xù)磕了兩個(gè)頭。
歐小嬋扶起地上的小藥童,拉著他的手,對著屋內(nèi)一臉懵的眾人說:“藥老遺言,今后藥肆門主就是你們的大師兄,這個(gè)藥童將由我?guī)ё邠狃B(yǎng)?!?p> 眾人聽后,紛紛哭喊著“師父…”
然后歐小嬋嫖了一眼跪在白芍之床前的新門主,看到他臉上并為有絲毫難過,反而一臉得得意的笑。
她拉著小藥童,看了看床上的已經(jīng)離世的白芍之,傷心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藥肆,
只留下身后哭喊的藥徒們。